第11章 比赛还没结束
“你说啥？”
杜晨晨下意识地向身后看去，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欧阳榭口中的“老娘们”是说她。
欧阳榭嘴角上挑，扯出一个假笑，用他那恶心的故作温柔的腔调开口道：“你就当拉拉队吧。”
“凭啥？”杜晨晨挑眉。
“凭你长得漂亮。”欧阳榭倒是说了个实话。
“你骂人？！”打了一会儿篮球，杜晨晨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女生了，漂亮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不是骂他娘炮吗？
还是黄乐站了出来，把杜晨晨拉到了场边，解释道：“对面可能是冲我来的，这件事还是让我们男生解决，你在这边看着就行，委屈你了。”
“我们男生”这个词倒是提醒了杜晨晨，她沉默了会儿，将黄乐抓着她胳膊的爪子拍掉，双手环胸，站在场外一言不发。
对于彭乐邦，她的记忆仅仅是打过两次而已，当然，再打一次也不介意。
可既然黄乐这么说了，她还是要给黄乐面子的，因为她特别了解那家伙，屁股可以丢，脸面不能不要。
黄乐喜滋滋地跑了回去，冲着欧阳榭扬了扬下巴，欧阳榭笑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班的人很快就过来了。
除了彭乐邦外，还有一个个子特别高的家伙，但是特别瘦，也惹得黄乐这边多看了几眼。
比赛开始。
黄乐拿到球，心头一紧，和他对位的正是彭乐邦，此时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黄乐也是个人才，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杂耍了几个花哨的运球，然后将球传给了欧阳榭。
球刚出手，黄乐就往内线跑，彭乐邦直接卡位，贴近了他的身子，用只有当下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主人走了，狗可怎么办啊？”
黄乐转头怒视，低声骂到：“你在说你爹呢？”
彭乐邦嘿嘿一笑：“我今早听说那杂种走了可是遗憾得很，没能好好揍他一顿，心里难受着呢。”
黄乐冷笑：“您这儿说聊斋呢，哪个版本的啊？我咋记得您原先一脸疤疤癞癞的，现在看看倒是好多了，让鞋底儿盘的吧。”
陈年老疤被揭开，血淋淋的，彭乐邦此时也不藏藏掖掖，恶狠狠道：“我可是听说你这嘴当初说了不少不该说的，陈年老账该算算了。”
黄乐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您这智商还算账呢，看得懂数字吗？”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合拢，做出个类似ok的手势来：“记住了，这是0，英文叫O，也是你、妈、的、哔——”
说完，黄乐还把这只手朝着自己身下甩了甩。
彭乐邦不怒反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等喂你吃屎的时候看你还说得出话来不？到时候打得你妈都认不出来。”
黄乐惊讶：“你妈认不出我？不可能啊，我和你爸妈关系好着呢，我和你妈上床的时候，都是你爸帮忙推屁股来着。”
论嘴皮子，十个彭乐邦也不是黄乐的对手。这家伙特别擅长抓人的痛点，骂娘的话对于彭乐邦这种单身狗很有效，如果换个有女朋友的，说句“草你媳妇儿”比十句“日你妈”都管用。
咣当——
欧阳榭出手，篮球在球框晃荡了一圈，没进。
黄乐立马向前挤去，要争抢篮板，突然肋边一疼，身子缩了起来。
彭乐邦卡在他的身前，趁着其他人注意力在球身上的时候，一个隐秘的拐肘，直击黄乐的肋骨。
彭乐邦抢到了篮板，立刻组织反击，黄乐咬牙，知道这孙子绝对是故意的，但这种小动作在篮球场上说不清，只有对位的两人知道，只能吃着哑巴亏，忍着疼跑步回防。
但此时已经不太及时，彭乐邦到底是校队出身，一连串的快攻下来，直接得到两分。
杜晨晨不能上场，一直盯着这边，见黄乐有些异状，便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看了一会儿，她就心中了然了。
黄乐这小子还是太嫩了，本身他就懒，锻炼不够，对位比自己高上一个力量阶级的彭乐邦本就吃亏，对方还会下黑手，根本就是任人拿捏的程度。
双方你来我往，还好二班也不是纯吃素的，虽然打得比较乱，还是凭借着个人能力强行得到几分。
由于体育课剩下的时间不多，这场比赛也就打到下课，差不多30分钟，还没有暂停和罚球。
场上比分15比7。
在此过程中，黄乐又挨了好多下黑手，有一次差点击中他的下巴。
要是按照杜晨晨的性格，一次算你个无心，第二次直接就动手了，根本不说什么事不过三。但黄乐不是她，他考虑的比较多，对方做得这么隐蔽，他如果直接暴起打人，打不过不说，还容易被学校制裁，而且，很容易被四班的人编排成“输不起的人”。
太在乎面子了，总会吃很多亏。
这时黄乐接球，队友帮忙上前掩护，挡住了彭乐邦。
黄乐这场还一分没有得过，脸色难看，借着挡拆的机会，来到三分线外，跳起出手。
众人的目光随着篮球的轨迹移动着。
杜晨晨忽然皱起眉头。
她看见已经被挡住的彭乐邦仍是摆脱了挡拆队员，冲上前去，像是要阻止黄乐投篮却慢了一拍似的。已经封盖不能，脚步却不停。
篮球进网，15:10。
同时，传来黄乐的一声惨叫。
欧阳榭飞快冲上前来，蹲下身查看黄乐的情况，眼光一扫，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笑呵呵的彭乐邦。
他的鞋面上，有个清晰的脚印。
欧阳榭冲到彭乐邦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两方队员瞬间都围了上来。
“你他妈故意的？！”欧阳榭气得爆了粗口。
彭乐邦一脸无辜，既不还手，也不和欧阳榭还手，反而举起双手，做出个事不关己的动作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声音中带有笑意。
四班的体育老师见出了情况，立马跑了过来，拉开两人，严肃道：“干什么，打球就打球，打什么人，你是男篮啊？”
欧阳榭热血上头，气得话都要说不清了：“他特么垫脚！”
见老师看过来，彭乐邦赶紧摇头：“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
彭乐邦作为篮球队的，体育老师对于他显然要更熟悉一些，想了想，也没听过他有什么打球脏的传言，而且刚才大家的视线都在击中在篮球上，没人注意到黄乐这边，除了杜晨晨。
“行了行了。”体育老师摆摆手，示意众人都散开，走到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黄乐身边。
黄乐此时疼得泪水都快控制不住，话也说不出来，老师连忙招呼二班的学生，把黄乐抬往医务室先，负责二班的实习教师也跟了过去。
四班的体育老师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班级，皱着眉头道：“打球磕磕碰碰难免的，别动不动就想打架，彭乐邦，不管怎么样也跟你有关系，记得去道个歉。”
“道歉就完了？”欧阳榭怒道。
“那你想怎样？”老师看向他。
面对老师，欧阳榭憋了一肚子的话。不是说不出来，而是没法说。
更何况，说了也没用。
见他不说话，体育老师摆了摆手：“都别搞事，散了散了。”
对于两班的吃瓜群众来说，自然都是向着自己班的，二班的吃了哑巴亏，当下是找补不回来了，只得狠狠剐了彭乐邦一眼，无奈地散开。
忽然，有人开口问了句：“这就散了？”
还是个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
体育老师心累，这咋还没完了，我倒要看看是谁？
是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女生，头发扎得有些滑稽，此时正一脸不解的样子看向他。
面对着可爱的女学生，体育老师自然不会摆臭脸，倒也拿出了耐心，笑着反问道：“那还要干什么？”
杜晨晨指着场边的记分牌，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比赛还没结束呢，继续比啊。”
“喂。”有女生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和老师呛火。
体育老师快要气笑了，合着看热闹的还担心没热闹看了是吧。
“还比什么啊，人都伤了。”说着，他看向两班各自领头的欧阳榭和彭乐邦，开玩笑道：“怎么，你们还想继续比比？”
欧阳榭看过来，对上了杜晨晨的眼睛。
“继续。”欧阳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彭乐邦笑了，耸耸肩，冲老师示意是对面抓住不放的，跟着说道：“无所谓啊。”
体育老师是真气笑了：“行，行，那你们继续，来，还有十几分钟下课，就比到下课。”
围观的学生很有默契地走出场外，黄乐伤了，自然还要再上来一个替补队员。二班的男生各个怒气满溢，尤其是替补的两位，争着要留在场上，只是被一人一脚踹了出去。
场中留下了十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照射在了那个替补黄乐进场的家伙身上。
体育老师眉头都快挤成了“川”字，无奈地看向那个正重新扎着辫子的女生：“你又要干嘛？”
杜晨晨一甩马尾，理直气壮道：“我是队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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