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突破失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已是五年光景。
正是夕阳西下，阳光将白云染成一片金色。云海之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鹤鸣，一只硕大的白鹤划破白雾，缓缓飞近。
“回家喽，咯咯咯，大白，你快一点呀，我还得去向师傅汇报呢！”
白鹤的背上坐着一名身着白裙的少女，约莫二八年华，长得明眸皓齿，樱唇琼鼻。她头顶一束粉红的花环，一袭黑发随风飘舞，露齿轻笑，犹如仙子谪尘，美艳不可方物。
“嘎！”白鹤鸣叫一声，似在回应，速度也快了许多。不多时，载着少女在山顶的一片悬崖边降落。这里有一颗古松，一名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正盘坐其下。
老者浑身气息深沉，脸上遍布皱纹，隐约散发着一股迟暮之气。
“徒儿梦馨拜见师傅！”老者轻轻睁开双目，昏黄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馨儿回来了？为师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回禀师尊，任务已经顺利完成！”
沈梦馨得意的一笑，伸手在腰间一抹，一块银白的石头出现在手中。石头表面光滑，遍布青色的纹路，犹如一片片鱼鳞。
“师尊请看，这是不是您吩咐的银鳞石？”
欧阳奉站起身来，接过石头点了点头：“嗯，不错，正是银鳞石。如此，便可重新为你打造你的‘天馨剑’了！”
顿了顿，老人摸了摸长长的胡须：“此后，你便着手准备突破瓶颈吧！”
沈梦馨闻言一笑，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见到师傅要返回居所，连忙跟了上去。
“师尊，您不知道，那碧水潭中还有一只一阶顶峰的老乌龟，可费了我一番手脚呢......”
......
沈梦馨这次出山，是奉师父之命前往附近的一处碧水潭，寻找辅助材料银鳞石，来重铸天馨剑。
她的天馨剑伴随了这么多年，终究只是凡器，而且太过短小，使用起来越来越不方便。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天馨剑，也不想再换其他武器，便求着师尊为她重新打造一番。主材料师傅已经准备为她好了，只差一些辅助材料，便可重新炼制。经过这些时日的奔波，今天终于收集全了。
沈梦馨十分高兴，不仅是重铸天馨剑的材料凑齐，还因为她终于得到师傅的认可，可以开始突破先天了。
五年来，沈梦馨的神魂创伤早已痊愈，但是记忆却一直没有复原。
关于神魂记忆方面的损伤，就连欧阳奉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任其自然恢复。
这几年来，沈梦馨也总是会梦到一些零星的人和事，不过都是隐隐约约的，记不真切，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完整的记忆了。
在师傅老头的监督之下，沈梦馨每日勤修不缀，早已达到后天巅峰，进入了灵力压缩的阶段，并且没过多久便有了充盈之感。
在沈梦馨看来，她早就可以进行突破了。不过，每次她认为灵力已经无法再压缩的时候，师傅便会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帮助她将充斥丹田的灵力再次压缩到一小半。然后，她又要重新将丹田修满......
如此一来，原本早就后天巅峰的她，硬是拖了好几年都未能进行突破。
直到一年前，她的丹田终于再次注满灵力，她感觉这次真的是达到极致了，丹田总是有一种肿胀的感觉，再也无法多容纳一丝的灵力。
如果说初到后天巅峰的丹田是薄雾的话，如今她的丹田气海便犹如厚厚的乌云，随时都会降下大雨。
而且，不同于普通的后天巅峰，此时的她已经诞生了一缕神识，虽然不能外放，却可以使用储物袋了。
这次，师傅终于不再让她压缩灵力，而是让她打磨心境。用师傅的话来说，她如今性格跳脱，心境不稳，贸然突破不利于铸就根基。
没办法，沈梦馨只能听从师傅的吩咐，开始跑上跑下的做起了“新手任务”。大多都是一些跑腿打怪的小任务，不过难度都不大，距离也不会太远，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如此这般的历练了一年，沈梦馨倒真的沉稳了许多，心境也大有进步。
......
七日后，沈梦馨终于拿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天馨剑。
这把新的天馨剑，是师傅欧阳奉以原本的天馨剑为模型，二阶上品材料寒星铁为主主料，融合多种辅助材料，精心炼制而成。
新的天馨剑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却比原来长了许多，剑身雪白，遍布淡淡的鳞纹，煞是好看，其品阶更是差一点就达到了上品法器。
不过当沈梦馨天真的问师傅，为何二阶上品材料最终却只炼出了中品法器时，原本一直笑呵呵的师傅老头却给了她一个暴栗，留下一句“炼器大道博大精深，怎可好高骛远”，便气冲冲的离去了。
留下沈梦馨一脸委屈的撅着嘴，独自在风中凌乱......
......
云山派所在的最高峰，山顶篱笆小院之后，有一处简陋的洞府。出云山作为云山山脉的灵气汇聚之所，此处峰顶的洞府，灵气更是极为充沛。
此时，沈梦馨正盘膝坐在洞府中央，双手抱丹，收于小腹，神情一片紧张。
洞府之外，欧阳奉盘膝而坐，为其护法。无尽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将沈梦馨笼罩其中。
在其丹田之中，灵力气旋飞速旋转，借助天地之力，再次将灵力进行压缩，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欧阳奉神识一直关注着，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欣慰的点点头：“天地灵气充盈有余，看来那一颗先天丹倒是用不上了。”
庞大的天地灵气被吸纳入体，沈梦馨的丹田转化的灵力越来越多，雾状灵力越来越浓，眼看着就要开始灵力化液，正式突破先天初期。
就在此时，沈梦馨却突然哭喊一声：“父皇！”她紧闭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清秀的脸庞一片痛苦。
“不好！这是......心魔？馨儿的心性虽不圆满，但却根基坚实，天资高绝，先天瓶颈形同虚设，怎么会引来心魔？”
不过欧阳奉却并未耽搁，一个闪身出现在沈梦馨旁边，运转功法，产生巨大的吸力，将附近的天地灵气强行吸纳到自己身上。
正在突破的沈梦馨因四周灵气不足，体内原本飞速旋转的灵力气旋速度渐渐放缓，但是之前吸纳到体内的海量灵力，因得不到压缩却瞬间暴乱。她的丹田气海剧烈膨胀，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开来！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奉略一迟疑，咬破指尖，以精血为引，书写一道神秘的符印，并指朝着沈梦馨的额头一点，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镇！
符印瞬间出现在丹田气海，向着那即将爆炸的灵力镇压而去！同时，一股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她的丹田四周，化为一片牢笼，笼罩在丹田之外。任凭那暴躁的灵力如何翻腾，却始终无法将丹田撑开。
可是，那符文一时也无法将暴躁的灵力镇压，而丹田的压力却在不断增大！欧阳奉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可爱徒弟，便会瞬间丹田破碎。轻则变为废人，重则香消玉殒！
“罢了，反正老夫也活的够久的了！”
叹息一声，欧阳奉神情一凝，咬破另一只手，使用精血再次画出一道符印，同时浑身磅礴的灵力尽数涌入沈梦馨的体内。
那符印一入丹田，便与之前的符印一上一下，共同发力。得了这一股助力，原本充斥丹田的浓厚灵雾，终于有了收缩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浓郁到极致的灵雾轻轻一抖，一滴水珠出现在丹田正中。
灵力化液！
同时，沈梦馨的丹田之内，随着那一滴灵液的出现，原本膨胀欲炸的压力瞬间消失。
欧阳奉疲惫地一笑，他做到了！如今，沈梦馨的修为再次拔高，达到了一个奇怪的境界。虽不是先天，却也相去不远了。
半步先天！
此时，沈梦馨原本痛苦的表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缓缓软到在地。
欧阳奉轻喘几声，将徒儿放到石床之上，望着那张苍白的脸颊，不由得眉头一皱：“神有盈，气血旺，先天之境对心性的要求也并非太高，怎么会生出心魔？莫非......是记忆有缺之故？”
三日后。“父皇！父皇！”原本闭目躺在床上的沈梦馨突然痛哭着翻身坐起。
擦干眼泪，她心中仍然有些悲戚。手掌在腰间一抹，一个碧玉扳指和一个纯金戒指出现在手掌之中。
这两样东西一直被她贴身珍藏着，后来有了储物袋才放在其中。
她也不知道这是谁给的，脑海中没有任何记忆，但是每次看到它们却总会觉得无比温馨。
“父皇？为什么每次梦到他就会忍不住哭泣？”
沈梦馨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无数次梦见的慈祥面孔。
“馨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沈梦馨转过头来，身形佝偻的师傅正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这种表情......和梦中的父亲何其相似！
沈梦馨收起戒指，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师傅老了许多。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竟然有些想哭。
“师傅！”
沈梦馨痛哭着扑到了老人的怀里，大声的宣泄着心中的悲切。
“如今你都长大了，怎么还是如此爱哭鼻子？”
老人柔声安慰着......
过了许久，老人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馨儿，如今看来，你想要突破先天，还需要找回遗失的记忆。休息几日，你便出山去吧！记住，一路多加小心！”
说着，老人递过一枚雪白的宝珠：“若有危险，便捏碎这枚玉珠。其内封印了为师的全力一击，关键时候，可保你一命！”
沈梦馨抬起眼泪汪汪的脸颊，看着手中的玉珠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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