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假谎言
老妪缓缓睁开眼来，第一眼便看到了朱玦，声音有些虚弱地道：“是小玦啊。”
朱玦重重地点了点头，鼻子有些泛酸，虽然才过去了几天的时间，但在朱玦看来就好像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又道：“奶奶，您没事吧？”
老妪微微笑了笑，道：“放心吧，奶奶没事。”
这时除了欧阳止的另外五人见到老妪恢复了过来，也已走到了跟前。
老妪看看他们，向朱玦道：“在这段时间里又进来了几个人？”
闻言，朱玦便将他之前如何掉入裂缝、穿越到另一个空间，如何碰见他们，又把那边以及他们回来时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下，言毕，又问道：“奶奶，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不待老妪回答，一旁的赵紫渊已有些按耐不住了，上前一步道：“之前听这位小兄弟说前辈乃是流苏王朝的凰凰公主？”
老妪瞧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才道：“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可能是因为赵震的缘故，老妪现在对这些看似“老江湖”的人都没什么好感了。
赵紫渊拱手道：“恕晚辈冒昧了，只是晚辈心中实在是对前辈仰慕地紧。”
“既已来到此地，大可不必如此了。”转而又向朱玦道：“你说的我大概也明白一些，之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可能是他破掉了玄灵绝的一颗灵晶，才破坏了内部空间的稳定。”
朱玦闻言不禁“啊”了一声。
“怎么了？”
“我记得那个暗狼使跟我说过，好像是这个人去找他询问怎么能找到功法玄技什么的，结果他就随便应付了几句。这样看来的确是这人干的了，我当时在现场也发现了他。”
“你和暗狼使接触过了？”
朱玦默默点了点头，又道：“他……”说了一个字却又不说了。
老妪却接着道：“他只怕是要取你的性命吧。”说完又松了口气道：“还好你足够幸运，没有落入他的手里。”
对于老妪一猜就中，朱玦也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想想也觉得很正常。
老妪又道：“既然如此，那你肯定也看到了我那时的模样了吧。”
朱玦嗯了一声。
“你一定还好奇，既然我能不受玄灵绝的影响，为什么不去杀了他是么？”
朱玦摇了摇头，他发现奶奶即使是现在也还睿智的很，跟她谈话时基本都能看破自己心中所想，更不要说是在几百年前的她了。
不过这次她却是猜错了他心中的想法，他是真的从没这么想过，或许在他心中，“杀人”这个词汇还很陌生吧，因此也并不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这来。
老妪笑道：“难不成你是以为奶奶是不想杀人？那你可就错了，要是可以的话，奶奶恨不得杀尽幽冥地狱之人，只是……有些时候不是你想能就能够的，你所看到的也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朱玦对这一番话感到颇为不解，不过也没有多问，也没有解释自己心中对杀人的看法。只是认真地听老妪讲述着。
“好了，言归正传，也正是由于空间的不稳定，在这段时间内，才让他们没有像你一样来到这里，而是去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里对玄灵师来说应该是一个更为恶劣的环境吧。”
朱玦点了点头，道：“可是还有两人是在百余年前进来的，却也到了那里。”
“百年前自有百年前的缘故，真要说起来，那片空间才是真正用来对付敌人的，这里，也可说是后来经过改造的。
“不过那灵晶一毁，这两个空间已然连通，此刻，也已合而为一了。”她这话说的轻巧，但谁也不知她在这几天里所付出的努力，实在是太艰辛了。
过不多时，欧阳止也回来了，只见他身后跟着一只两条尾的蝎子，正是朱玦之前见过的那只可怕的双尾狼蝎，它的大钳子里钳着一个人，那人脸色紫黑，像是中了双尾狼蝎的毒。
朱玦一看，那可不就是差点杀了他的暗狼使？
他在玄灵绝中欺负欺负朱玦这样的弱小尚可，又哪里会是驭兽师的对手？
他与欧阳止狭路相逢，言语上产生了摩擦，以欧阳止那样的脾气怎么还会放过他？更何况还是在被朱玦给惹得不爽的时候。
“师父，您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这老家伙不男不女，说起话来不阴不阳，叫我看了不舒服，也正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朱玦讪笑道：“那现在您的气出了没啊？”
欧阳止撇嘴道：“本来出了的，现在看见你这小子，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朱玦还想再说，忽听得老妪道：“小玦，他是谁？怎么成了你师父？”
“哦，奶奶，他是……”朱玦便又把欧阳止详细地介绍了一遍，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老妪笑道：“想不到你还能拜这样的人为师，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这时欧阳止走过来道：“能拜我为师自然是他的福气。听我徒儿说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凰凰公主？”
老妪稍稍愣了一下，朱玦道：“奶奶您不要介意，我师父他说话就是这个样子。”
老妪只是着微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待她答话，欧阳止又道：“他还说您知晓从这出去的方法，不知是也不是？”
只见老妪忽然笑道：“你既已知我的身份，那也该当知道流苏王朝距今有多久了，我若是知道怎么出去，又岂还会待在这里？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小娃娃伤心，给他一些看得到的希望以及安慰罢了。”
老妪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甚至就连朱玦也一度以为老妪原来是在骗他的，所以才将出去的可能性说得那般小，就如不可能一般。
他不禁朝老妪看去，只见她此时神态微冷，自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他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原本想要问的话又憋了回去。
欧阳止也是微微一愣，轻笑道：“说的也是。”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骗小孩子的本事终究是不好。”
老妪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她自然也还不至于为别人言语上的一点失敬就去为难，但或许实在是不喜欧阳止说话的方式，说话间也给了他一个梗。
怎知他非但不知难而退，还得寸进尺，因此也懒得再与他计较。
欧阳止见她不理自己，也没有再去讨不好，他始终都是一种“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的心态，对于不给自己好脸色的人，他也不可能放下姿态去讨好别人。
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呢。
老妪缓缓道：“小玦，我背上有些不舒服，你来帮我捶捶。”
朱玦答应道：“是。”
欧阳止闻言也道：“徒儿啊，我这腿上也有点不舒服，你来帮我捶捶！”
朱玦见他显然和凰凰公主有些不对付，便皱眉道：“师父！”
欧阳止摆摆手道：“好好好，行，你去吧！”
朱玦走到老妪的身后，轻声道：“奶奶，他就这个脾气，您也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你看奶奶像心胸狭窄之人吗？呵呵。”
朱玦也笑了笑，已知她的心中并无芥蒂。又道：“那您刚才说的话……？”
“你看他以那样的姿态向我说话，我能如实回答吗？”
朱玦想了想，也是，以奶奶的身份，怎么可能接受得了那样的问话？欧阳止有欧阳止的骄傲，她自然也有她的骄傲。
老妪忽然转过头来，面向朱玦道：“小玦啊，你要记住，以后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面临什么诱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颗正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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