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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一吃一大碗


  心蓝是在三日后醒来的。

  要不是凤清时一直用药吊着,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

  “我要见凤然!”心蓝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见凤然,当时凤清时正在给打点滴。

  凤清时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蓬松的头发,脸上的妆因为长时间没有卸掉,导致接成一块一块,像是干枯的土地,裂开很多细小的缝隙。

  “父亲已故,阿姨若执意纠缠只能算是徒增伤悲。”凤清时淡淡道。

  心蓝的眼神一点点涣散,从凤清时说已故之后就开始崩塌,黑暗的晕眩感袭向她。

  “我不相信!”心蓝痴痴道,她怎么能相信?她追逐了半辈子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把凤然还给我,”心蓝呜哑着出声,声音像是被外力突然撕裂的绸缎,刺啦一声,令凤清时不觉胆寒。

  “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声音像是生锈的机械,咔哧咔哧作响。

  凤清时摇头,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听到她耳里却异常响亮。

  “你们都没有走过我走的路,”心蓝沙哑道,硬生生从嗓音处挤出几个字,双眼干涩的早已挤不出半点眼泪,好在没有来时的红血丝。

  “我从小就在各大歌院滚爬,比任何人都要懂事,掐媚奉承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你懂吗?那种每天生不如死的生活?咳咳~”心蓝咳嗽起来,嗓子疼,眼睛疼,脸也疼,扯动着全身上下疼痛起来。

  “我只是想要凤然!”那个唯一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男人,即使知道那种疼爱不过镜花水月,她却甘之如饴。

  凤然爱财,她就挥霍他的钱财。

  凤然重视凤家,她就要把凤家搞垮。

  凤然最疼凤清时,她就要把凤清时毁掉。

  有人说她疯了,说她嫌贫爱富,她都不在乎,只在乎凤然的眼中有没有她。

  凤清时放下手中点滴,心蓝的表情就像是痛失所爱一般,生无可恋的表情,“父亲已经走了。”

  凤清时再次强调事实,想让心蓝认清现实,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为了情爱沦落至此,她不是不动容,只是父亲不允许,母亲更不允许!

  “我是没有走过你走的路,但是你同样没有走过我走的路,”凤清时挑眉,心蓝的结局不在凤家,最起码她的心底容不下任何人占据母亲的位置,尤其是伤害过四儿的女人。

  “我给你拿一笔钱,永远离开凤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心蓝摇头,不会有人再爱她,年老色衰,不会有人在乎她了。

  她的嗓子干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简单的呜哑两声,最后迫于饥饿,空洞的盯着墙壁。

  凤清时也不管她,只是将一张支票放在床旁桌上,“我让人给你端些吃的,吃好你就走吧。”

  待凤清时离开,心蓝才呆滞地将头埋在两腿之间,鬓角处带着几根白发,明明是干涩的眼睛,却挤出了一滴眼泪。

  下午,凤清时正在书房看医院规划书,沈佑便走了进来。

  凤清时抬头,眼睛淡然的仿似一阵清风。

  “走了?”

  “走了。”

  “嗯,”

  “,”沈佑咳咳一声,小姐的表现也太平静了,“小姐既然知道她会走,还让我去赶?”

  “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沈佑嘴角微抽,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平静?

  “支票拿走了吗?”相比较其他,凤清时更关心支票,五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她一个佣兵任务才一万元,五万就代表要做五个凤山那样的任务。

  “拿走了,”沈佑淡淡道,原本还为心蓝感到可怜,可一想到她拿走了那么多钱就气得牙痒痒。

  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

  凤清时挑眉,倒是没想到她会拿走支票,不过却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一个活到四十岁依然很机智的妇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有用,而不是像一些年轻人。

  过了一会儿,凤清时看着还杵在书房的沈佑,“有事?”

  “没,”

  “有!”沈佑赶忙改口,“我们医院的选址已经确定好了,就在西城,可是在空间方面要占用很大空间,有可能会影响交通。”

  沈佑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直接将利害关系讲了出来。

  “我会找南宫饯解决,”

  “,”沈佑,他说的不是这个。

  “小姐可以过去看看,”沈佑大着胆子建议道,虽然知道凤清时懒于出门,自回家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南宫家,却不得不开口,“出了些问题,我一直不敢敲定。”

  “你决定,”凤清时单手摩擦下巴,丝毫不管沈佑的为难,“有什么要签字的你给我就好,我的印章不是在你那吗?随便盖。”

  沈佑无奈,一提印章他就郁闷,知道凤清时懒,所以自己尽量不去烦她,没想到她为了更好的做甩手掌柜,连印带章全扔给自己,说是随便盖!

  凤家主的印章,能随便盖吗?

  “家主,你还是去看看吧,”沈佑叹气,再不看医院都盖不起来了。

  “全程接送,火锅自助,外加一张最新的电影票。”凤清时说出条件。

  “,”沈佑真想说这不是我家是凤家,他能说吗?最后迫于凤清时的淫威,外加火锅的淫威下答应了下来,等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凤清时已经向外走去。

  西城,一块空旷的地带,只有凤清时和沈佑两人。

  “这里曾经是一家衣服加工厂,因为城市扩建,工厂就搬到凤城十几里外的地方了。”

  两人边走边说,沈佑简单介绍起来,“厂子本来就废弃着,原厂主一听我们要建医院,赶忙将这一块儿地方推荐给了我们。”

  凤清时点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你把我忽悠出来就是让我在这听你说些有的没的?”

  沈佑就差扶额叹息,好歹凤清时以后会是院长,多了解些难道不好吗?

  “其实不全是,”沈佑继续道,“这座工厂曾经发生过灵异事件,也是原厂主想要快速卖出的原因?”

  凤清时白眼,灵异事件,无非就是死过人,闹过鬼,人吓人。

  接收到凤清时的白眼,沈佑并没有发怒,清秀的眉眼反而轻笑起来,上扬的唇角显示着心情不错。

  一个男人可以清秀矜贵到什么地步?非沈佑莫属,清纯到呆萌,秀气到灵动,两只清泉一样的眼睛,荡漾波动。

  “听说这里曾经死过人,”沈佑刚出声,凤清时就再次白眼,看看,灵异就是死人,就是闹鬼,嗯,如此简单,直接划等。

  “这就是你找借口约我出来的的理由?”凤清时不满道,“我出场费很贵。”

  沈佑无语,他家小姐能不能成熟些。

  “原本鬼怪在他们搬厂之后也就停歇了,可是最近听周围的人说晚上又有怪声响起,原厂主这才想起来卖掉,去去邪气。”

  “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无神论者,”凤清时乖巧的举起小手手,她很乖很单纯,所以鬼怪神马的休想偏她。

  “我也是无神论者,”沈佑赶忙强调阵线,“可是昨日我确定看到了一些东西,并且周围还死人了,听说和当初工厂那个女人的死相一模一样。”

  “那就得了,”凤清时一挥手,本案情和工厂无关。

  “哪个工厂没有死过人,闹过鬼,放心好了,只要我们的医院在上面一建,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见了我凤清时都得绕道走。”

  “你干什么去?”沈佑头大的看着往回走的凤清时。

  “火锅!”

  待他们二人走后,空旷的工厂上升起一阵烟雾,紧接着是一袭白袍的男人,银色彼岸花纹,红色发带,如瀑布般飞扬的长发,叹了一气才再次没入工厂。——╭(°A°`)╮——

  一家羊肉火锅店,凤清时在里面大快朵颐。

  这家火锅店就在工厂附近,从火锅店二楼,正好能将工厂的景象一览无遗。

  工厂分为三处,呈半弧形分布在四方,依稀能看到废弃的仪器。

  沈佑看了眼对面的女人,他们明明是过来看地址的,不想这个女人倒是先吃为快,而且他刚刚只说了灵异事件还没有说占用路段的事情,要是让凤清时知道建设这座医院正好占用了凤塔的交通路线,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吃的下去。

  凤清时不解沈佑的忧愁,只知道该吃吃,该喝喝,没什么大不了的。

  凤清时偷偷夹了块沈佑碗里的羊肉,趁他没注意又加了一块儿,“年轻人,咱得知道什么是生活。”

  凤清时得意地将羊肉放在嘴里,其实她是不喜欢吃羊肉的,无奈这里只有一家火锅店,只能用麻辣掩盖羊肉的膻味。

  “好辣!”凤清时一口吐掉羊肉,一粒辣椒沫子抢到了嗓子里,慌忙抓住旁边的水杯喝起来,整个人像被吊打了一遍,生无可恋。

  沈佑嗤笑,眉眼秀气,“这就是生活,享受的同时也是受罪。”

  凤清时辣得直流口水,哈了口气,又猛灌几口茶,她只是贪嘴想吃个火锅怎么那么难?

  收拾另一桌餐具的服务员笑起来,好心道,“小姐,火锅要小口小口吃,像你这么吃根本就尝不出来味。”

  凤清时揉了下眼,“小姐姐,大口吃才过瘾。”一吃一大口,一吃一大碗。心蓝

  “父亲已故,阿姨若执意纠缠只能算是徒增伤悲。”

  “我们晚上不吃了,”凤清时简单决定,“晚上捉鬼,不给请假吃饭。”

  “捉鬼?”沈佑疑惑,“你把我说的事放在心上了?”看样子大小姐也不是太懒。

  “镇上死的那人,听说和工厂上曾经的一个女人有染所以被那个女人缠上身,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最近好多人都在穿异鬼的事,我感觉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周围的人害怕,担心,纷纷远走。”沈佑分析道。

  凤清时挑眉,“然后呢?”

  “鬼怪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工厂?”凤清时反问。

  “不见得,毕竟破旧的工厂让我们的寻找更方便了些,而且目标明显,尤其是死了个人,让我总感觉有些不对,”要不然是凶手太笨,露出这个马脚,要不然就是太聪明,通过这个可以说明,凶手确实存在。“我们要去调查工厂?”旁边正在收拾的服务员唏嘘起来,“那地方老邪门了,你们千万别去,我听说曾经不信邪的去看过,第二天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看你们两挺年轻的,就别掺和了,回家过安稳日子去,老一辈的可都见过,我们都避着走,不敢上前,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来了。”

  不敢的东西?凤清时嗤笑,她见过最恐怖的应该就是红运山那次被围剿的时候,前仆后继的死尸。

  吃饱喝足的她再次恢复精神,准备搓手持刀,来个包青天断案行。

  凤然爱财,她就挥霍他的钱财。

  凤然重视凤家,她就要把凤家搞垮。

  凤然最疼凤清时,她就要把凤清时毁掉。

  有人说她疯了,说她嫌贫爱富,她都不在乎,只在乎凤然的眼中有没有她。

  凤清时放下手中点滴,心蓝的表情就像是痛失所爱一般,生无可恋的表情,“父亲已经走了。”

  凤清时再次强调事实,想让心蓝认清现实,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为了情爱沦落至此,她不是不动容,只是父亲不允许,母亲更不允许!

  “我是没有走过你走的路,但是你同样没有走过我走的路,”凤清时挑眉,心蓝的结局不在凤家,最起码她的心底容不下任何人占据母亲的位置,尤其是伤害过四儿的女人。

  “我给你拿一笔钱,永远离开凤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心蓝摇头,不会有人再爱她,年老色衰,不会有人在乎她了。

  她的嗓子干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简单的呜哑两声,最后迫于饥饿,空洞的盯着墙壁。

  凤清时也不管她,只是将一张支票放在床旁桌上,“我让人给你端些吃的,吃好你就走吧。”

  待凤清时离开,心蓝才呆滞地将头埋在两腿之间,鬓角处带着几根白发,明明是干涩的眼睛,却挤出了一滴眼泪。

  ------题外话------

  日常想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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