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楚杭之死

　　“兰宁晟，以后我们要当父亲和母亲了！我真的好开心。”
“可是我反而有点担心。”他轻轻的拥住了她，叹了口气道:“我怕你，若是因为这个而出了什么事情，甚至可能会离我而去，那我...”
“不许乱说。”代靖瑶柔和的笑笑，将手轻轻抵在了他的唇上，截住了他想说的话。眉眼笑弯弯的宽慰他说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孩子，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兰宁晟。”
“你，可不要骗我，代靖瑶。”他将他拥的更紧了，这句话之后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我不会骗你的兰宁晟。”
甚至后来她什么时候在兰宁晟怀里睡着也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是兰宁晟一副关切而柔和的脸，而是云霄看着她，又是担忧但又是带着几分雀跃的神色。
“主儿，真好，你要当娘亲了！你和殿下终于有自己的小孩儿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昨晚太子殿下把你抱回来喊来太医的时候，云霄差点吓坏了！好在主儿你没事儿。”
代靖瑶只是对云霄扬起一抹十分官方的笑来，显然她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和她说孩子的事儿。
只是见着云霄，她倒是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只是用尽了力气端坐起来，然后问她道:“对了，兰宁晟呢？”
“殿下啊...”云霄顿了好半晌，后来才反应过来，“貌似是有事去处理了，临走前还让云霄照顾好你来着，说晚膳前一定会回来。”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惊一乍的道:“对了，公主，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事——”
“嗯，我知道。”不知不觉，原本还带着几分喜悦的她听着云霄的话，眸子和神色也黯淡了几分，低沉地道:“楚杭哥他...已经不在了。永远离开了...”
“主儿...”突然看着代靖瑶情绪起伏也小，可云霄却也还是担心，准备开口安慰代靖瑶几句。
怀孕后的一些日子，不能让怀孕者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这个云霄自然也知道的。
可还没来得及安慰代靖瑶几句，倒是被代靖瑶反问起关于帮助兰绛雪见楚杭的事儿来了。
虽然当时代靖瑶还是有些模模糊糊的，记不太真切云霄说的成功见到楚杭的时候楚杭和兰绛雪说了些什么，场面有如何让人感伤难过。
但只记得云霄告诉她说，昨晚按照计划，带着她让云霄准备的那小太监的衣服去找兰绛雪，到出宫门那却异常顺利。
期间虽然在出宫那遇到了些瓶颈，可后来段瑾瑜出现，却是帮了他们大忙，帮助他们引了那守门侍卫的注意，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溜出了宫去。
但出宫这样异常的顺利也就算了。
可是按照道理来说，既然是兰宁晟下了命令，那看守楚杭的那些侍卫就不可能会如此容易松懈警惕。
毕竟她当时可是听云霄说，只轻松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再用她让云霄带去的她五哥特制迷香将那帮人弄昏了，才得以成功进入见了楚杭的。
思量到此，她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不对！”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主儿，哪里不对啊？不正是如你所愿的计划很成功，陛下最后也成功见到摄政王最后一面了吗？虽然最后摄政王还是...”云霄突然被她这句话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代靖瑶却是没有接过话，倒继续反问道:“那你们离开的时候呢？难道那些侍卫还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没发现你们？”
“离开的时候却是也是费了些力气。”云霄悻悻的笑了笑，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就是没有料到外头那帮侍卫似乎是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然后就隐约听着有几个要嚷嚷进去看看。”
“然后呢？”代靖瑶没发觉自己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然后就是，我和陛下他们或许一时也没想到那时辰竟然过的那么快。或许我当时量有些少了吧，总之听到他们要进来，我和陛下内心也是有些紧张。”
“但是后来摄政王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们房里有一个暗道，可以直通向摄政王府外头，让我们平安离开。”
“后来我们就按照摄政王所说的方法，打开了暗道，进入了，想来这个机关应该是有复原的功能，所以后面进来的那帮侍卫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至于我们走后发生了什么，云霄就真不知道了。只不过我们回到宫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之后，就传来了摄政王已经薨了的这个消息。”
“云霄还记得，当时陛下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是悲痛至极，整个人泪声俱下的。最近用膳也很少用，上朝也没有几次。”
“可是云霄方才从御膳房回来的时候又见到陛下身边的溪雪姐姐，说今日陛下倒是有上早朝，但好像也是单纯因为摄政王的葬礼事宜...诶？主儿，你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云霄啊！”
“我没事儿。”
过了好久，她才带着有些低哑的声音回道。
云霄看代靖瑶这哪里像没事儿似的？
光光听着云霄刚才那像和她说故事的口吻，云霄倒是觉着没什么。
只是最后代靖瑶听到楚杭薨的消息的时候，定是也有了兰绛雪当时听到消息时的第一反应。
整个人怔楞在那儿，眼眶和鼻头已经逐渐泛红了，只是云霄怎么唤她却没反应。
可不把这会儿极其担心她的云霄吓坏了？
可好在后来代靖瑶有所反应回了她一句话。
否则真能让她急的团团转。
“那这样的话，兰宁晟的登基大典应该是不可能如期举行了吧？”她抱着被子，看着周围，双眼呈放空洞状，蓦自喃喃的说道。
云霄点点头，“明日应该是摄政王的葬礼吧。至于殿下的登基大殿，应该是会选择一个好日子再举行罢。”
看着代靖瑶的模样，云霄觉着她不可能不放心。
“咱们暂时不想这些事了。”便想着转移话题，笑着对她道:“主子，云霄带你去宫里散散心好了。老是待在蘅桐殿里，也是会闷坏的，对您和孩子都不好。嗯？”
“我不太想出去。”她这会儿索性拉起被子捂着自己的脸，“不用跟着我，我自己去庭院的秋千上一个人静会儿。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可是...”
“好了，别担心！我才没蠢到会因为这个做什么傻事儿！”她有些好气的笑笑，对云霄摆了摆手。
“那，好吧。”
云霄点了点头，上前扶她，然后帮她洗漱打扮完毕之后就连早膳都不曾用，便一个人坐在秋千那边双手托腮的发呆。
为什么来云境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被蒙在鼓里而不知道的？
忘川散！
对了！
一想起这个，她的内心貌似也有了些头绪。
“澜懿！”
正想从秋千上起身，去殿内喊云霄帮自己做些事情，便听见有谁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而且声音还那样熟悉。
想着想着，便寻着声源找到了声音的主人，果然见兰宁歌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你对忘川散有什么进展，找到破解它的药了吗？”她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因为，她和兰宁歌貌似只有因为她的病情，才会可能找上她的，若放作平日，根本是有些不大可能得吧。
“那你呢？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心太乱，自己出来静一静，但是又突然想起了忘川散的事。想着去问我兄长他们或许也有些头绪的。刚想去叫云霄给我兄长们写信问问的，然后你就来了。”
听代靖瑶这么说，兰宁歌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忙一拍脑袋，一个激灵地说，“差点忘了，我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个事！但听兰宁晟那家伙说你貌似也有身孕了，所以我想着说忘川散解药这个事，可能会延后一点儿。”
“哎？你知道了？兰宁晟那家伙，嘴巴也太快了些吧？如果我走出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人知道。”
“那如果我说因为忘川散的解药，可能多少也对你本身和孩子会有些损伤。那你要寻找那段丢下的记忆，还是要执意留下这个孩子？”兰宁歌顿了顿，徒然这样问代靖瑶道。
可代靖瑶却没有立即接过话去，只是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一副极其正经严肃的问他:“但你说，是不是忘川散根本没有这个作用？或许我失忆了，根本是因为一场意外，忘记了呢？”
“不会吧？”兰宁歌一副信誓旦旦的对她说道:“忘川散的药引取自忘川之水，你自小生在异邦，怎么会没听说过‘忘川之水，在于忘情‘呢？喝了忘川之水，自己想忘却的事自然都忘却了。除非受到什么巨大的打击或者是刺激，否则忘却的那段记忆永远是不可能记起来的。更何况忘川散？”
“若是变成忘川散的话，定是有人配置解药的吧？可我那天特意问了我师傅。这忘川散制作材料我们中原都是稀罕，更别说是解药了。估计若非是你们西凉的什么王室贵族，怕是很难有这忘川散和这解药的吧？”
是这样的吗？
忘川散真的只有是他们西凉才有的吗？
王室贵族...
那当时到底是谁对她下的忘川散呢？
看来因为内心的疑惑，还是得修书一封，去问问她的兄长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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