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巧舌如簧
方恒道人见话语权一下子被秦蓁蓁拿在了手里，脸上有些不快，但只是转瞬即逝。他换了个笑脸对秦蓁蓁道“那么李贤的话你作何解释？”
“首先我想说，李师兄我从前并不认识，想必他也未必认识我。”
“秦师妹，半年前你们来参加终试的时候，我是见过你的。昨日你出来为杜以城说话，我也特别对你留意了下。”李贤忙道。
“嗯，那李师兄一定有双火眼金睛喽？”
“啊？什么？”李贤莫名其妙。
“终试见过我，昨日见过我，都只不过是草草数眼，居然就能在深夜里看出一个穿夜行服的人是我？”
“呃，这……”
“你昨夜起了几次夜？都是几时起的？”
“呃，就那一次。丑时左右。”
“你几时入睡的？”
“这，不记得了，我躺在床上慢慢就睡着了。”
“那你怎知是丑时左右起的夜？”
“我……”
“且你是云起堂弟子，在云起堂内看见个黑影从平生堂方向来的就是平生堂的人吗？”李贤被问的哑口无言，站在堂上手足无措。
一直没说话的绯衣终于站不住了，来到五名长老前恭敬地作了个揖，“云起堂弟子绯衣有几句话想问问秦蓁蓁，不知可否？”
“但说无妨。”方恒道人回道。
“云起堂、平生堂、戒律堂三堂呈一字排列，云起堂居正中，北面紧邻戒律堂、南面紧邻平生堂，平生堂再往南便是我派大门。大门向来由弟子轮流值守，每班6人，若是外面有人想进来还不被察觉根本不可能。所以从平生堂方向过来的人除了平生堂的人还会有别人吗？不是秦蓁蓁，那清持师叔便有必要再彻查一遍平生堂所有人，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撒谎。”绯衣拱手低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清持道人被这么一说，自觉有些尴尬，“我平生堂其余弟子向来忠厚老实，惟这秦蓁蓁，行事古怪，从不合群，就是我这个师父他也从来不放在眼里。若真是我平生堂的人，也一定是她没有错。”
秦蓁蓁听清持道人的意思显然是准备放弃她，不过她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她也从未把他当做师父，为今之计是尽快要自证清白。
“方才李师兄说看见一个黑影从平生堂的方向飞来，穿过你云起堂，直奔戒律堂，可对？”秦蓁蓁同李贤对质道。
“是，我方才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我不会飞啊。平生堂弟子知道的，平时修炼我从来不去，根本就没学过什么能飞的法术。”秦蓁蓁自入平生堂，就不遵守清修规定，每日来去自如，修炼都偷偷在屋里，根本没人知道她把御器术学了，更没人知道她会古流道法。
“对啊，她平时都不怎么来修炼，更没人教过她御器术。”师姐情急之下喊出了口，被清持道人一眼瞪了回去。
众弟子议论纷纷，“她居然不会御器术，飞都不会想救人简直难于登天。”
“清持道人，秦蓁蓁是你的徒弟，她到底会不会御器术？”一旁的玄诚道人问道。
“她，我确实没有教过她。”
“那御器术诀满大街都是，她就算自己偷偷学了师叔您也未必知道啊。”绯衣在一旁抢道。
“绯衣，退下。”归真道人皱皱眉，对她的唐突有些不满。
绯衣撅着嘴，但还是说了句“是”。
“这御器术诀虽然随处可寻，但我们是正统仙门，有老师教徒弟，徒弟断没有自学的道理。且那术诀晦涩难懂，想要自学绝非易事。”玄诚道人道，“清持，你为何不教她？”
秦蓁蓁见玄诚道人一下子过问起了这件事，害怕以后自己自由的生活被打破，忙道“此事不关我师父，是我自己不学无术，不思上进，半年来疏于学业。另外，我自恃有些能力，便不将师父所授内容放在眼里，以致令师父失望，惹得今日这众叛亲离的下场。”秦蓁蓁这话前半段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会御器术，全部都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同师父无关，后半段说自己因为性格问题惹到了师父，以至于今日师父全然不替自己说话，有些公报私仇。虽未明说，但在场的人皆是心知肚明。
清持道人显得有些局促，但毕竟秦蓁蓁将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他此时不好再说什么。
“此事疑点颇多，秦蓁蓁所说不无在理。凭两个人证就想认定劫走杜以城的是她，是否过于草率？”玄诚道人同其余四位长老商量。
“可是，他们两个非常确信是秦蓁蓁。”方恒道人不死心。
“一个看到的黑衣人蒙着脸，一个看到的黑衣人在天上，如何能斩钉截铁的断定就是秦蓁蓁？方恒师弟，弟子们可以说出自己的推测，但是咱们可不能胡乱指认真凶。”玄诚道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相信秦蓁蓁不是劫走杜以城之人。
“师兄的意见我同意。”一直没说话归云道人此时开口了，“证据太少，无法认定。”
“归真，归真你说？”方恒道人不死心，还要归真道人的意见。
“师兄，我认为玄诚师兄的话有道理。”
“你！”方恒道人气得说不出话，“好，你们都说不是她干的，那杜以城怎么办？走了就走了？”
“我看不如这样，”玄诚道人见方恒气急，出来打圆场，“你认定秦蓁蓁为凶手，她又力争自己不是凶手，不如让她去查明事情的真相，给你戒律堂一个交代。”
方恒道人听了这个建议，表情缓和许多，“那总得有个期限吧。否则她查一辈子怎么办？”
玄诚道人看向秦蓁蓁，“你自己说说需要多少天。”
秦蓁蓁想了下，“若是我说太久，他们一定觉得我是敷衍，若我说太短，不够我跑路的时间啊。”思来想后，来了句“七天。”
“七天太久！三天。”方恒道人不依不饶。
“我看你们各退一步，五天吧。”玄诚道人依旧是打圆场，勉强让两人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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