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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堰洲赈灾(24)


  火芯围着邵子牧来回转悠了好几圈,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对药叶儿说道,“无妨,不用那么精准,你只告诉我,是滑脉还是涩脉,长脉还是短脉,迟脉还是数脉即可。”

  药叶儿点头,闭着眼睛细细摸着悬丝,“迟脉、短脉……”她仔细摸了半天迟迟诊不出是滑脉还是涩脉,“这脉很怪,区域滑脉与涩脉之间,时而滑脉时而涩脉。”

  火芯皱着眉,沉吟片刻,回道,“可能是天蚕虫,亦或者是地蚕虫。若是滑脉便是天蚕虫,涩脉则是地蚕虫。这两种蚕虫,都是玄武帝国独有,解法完全不同。用错药则是必死无疑。”

  药叶儿丝毫没有犹豫,收起悬丝,“我来试毒。”

  金芯身子一震,忙过去拉住药叶儿,“不可!你要试毒,可知试毒风险极大!”

  药叶儿看着金芯,“这毒虫的毒比毒草的毒性大上百倍不止,若要解这毒,必须要懂医之人试毒,确认脉象,我们没有时间慢慢试药,一天之内配不出解药,便没有救了。邵子牧带着荀药谷的紫金牌来寻我,在他身上冰毒解之前我荀药谷有责任保他不死。火芯,去准备。”说罢转身出了门,她不忍看见邵子牧身子这般狼藉。

  “丫头!”金芯还想再说什么,药叶儿猛的回头,眼里冷光乍现,用冰冷的声音说道,“金芯,我是以荀药谷第十任谷主的身份在命令你们准备试毒!不是同你们商量!”

  金芯看着药叶儿冷漠的脸,知晓她是认真的,低下头,“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邵子牧想说什么,但是身上痛痒难忍,他光支撑着意识清醒就很难了,动了动嘴巴终究没有出声。

  邢武难得看见药叶儿用这般命令的口气对金芯说话,看着药叶儿狠冽的眼神,不寒而栗,“这药谷主发起狠来,一点都不比殿下差。”

  苏钰冉摸着下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你都没听过吗?范围锁定在两只毒虫身上,那便是有救了。荀药谷当真了得,会治绝症,能悬丝诊脉,还以身试毒。圣手城那些老头如何能跟上荀药谷的脚步。”

  天边露出一丝晨光的时候,火芯带着两个水晶瓶与两碗药来到了堰洲府衙大院之内,放在院子石桌之上。

  药叶儿看了看眼前的两只毒虫,抬头问火芯,“你觉得那种可能性比较大。”

  火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这两个哪个可能性都大。只是叶娃娃,我要与你说清楚,若是这两种毒和这两碗药你都喝了,会产生不可预见的副作用。”

  “比如?”药叶儿看着火芯。

  “这两种毒若是都吃了,也都解了,其中会有药性相冲,极有可能会失去五感。有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是终身不可逆的。你可要想清楚……”火芯解释着。

  “不必说了,解毒要紧。”药叶儿走到桌前,选了左边的水晶瓶,打开盖子,把手伸了进去,只见左边那只白色的虫子,咬了药叶儿手指一口。

  药叶儿觉得从手指开始疼痒的感觉迅速在全身蔓延开来,药叶儿立马给自己诊脉,摸了差不多一刻钟,才缓缓开口,“迟脉、短脉……滑脉,天蚕虫。”

  火芯忙问,“与你诊脉之时感觉是否相同?”

  药叶儿皱着眉,又摸了半响,摇头。火芯递过天蚕虫毒的解药,喂药叶儿喝下,药叶儿只觉得浑身疼痛立马减缓。火芯说道,“要四个时辰你身上的毒才能完全解干净,才能试第二种药。”

  “最多等三个时辰。这虫子毒性比我预想的要大,邵子牧已经中毒四个时辰,八个时辰之内若解不了毒,必死。”药叶儿扶着石桌,缓着气。

  火芯皱着眉头,“叶娃娃,你这是不要命了。”

  “无妨,我用荀药心法,开始引毒。三个时辰之内必解。”说罢药叶儿原地坐下,开始闭眼用心法开始引毒。

  不到三个时辰,药叶儿便挣开眼睛,“来罢,试第二种毒。”

  火芯一脸担忧,“叶娃娃,我们还有时间,你不必如此强迫自己。让水芯来替你试毒罢?”

  药叶儿抬头,眼神凌冽,正色道,“火芯,荀药谷的规矩你忘记了吗?我是在同你商量吗?”

  火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孩子,自小就是这样,她接手的中毒之人,若她把不准脉,必然会亲自试毒。她十岁那年试了腐心草的毒,差点被毒死。虽然师父救了她,但是她年级太小,体弱不宜清除余毒,只能送去圣手城的医馆养病。

  药叶儿打开第二个水晶瓶,把手伸了进去,第二个水晶瓶里的黑色虫子咬了药叶儿一口,药叶儿如同刚才一般,痛痒立马扩散开来,药叶儿把着自己的脉,“迟脉、短脉……”良久她也没说出最后一种脉象。

  火芯有些着急,因为药叶儿的身上已经开始起水泡,透过纱衣,能看见脖子上,背上水泡一个接一个的鼓了起来。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是地蚕虫。”药叶儿睁开眼睛说道。

  “快,快喝了解药。”火芯把解药递过去,药叶儿一口喝下,盘腿又坐下运气。火芯急匆匆的去配出地蚕虫毒的解药,给邵子牧送了进去,并教邵子牧周身运起荀药心法,加快药效的发散。

  这次药叶儿运气解毒却没有上次那么顺利,她体内翻腾着两种药效,四处乱撞,她无法用内息融合。终于这两种药效合在一起,发出一股气流,撞击着药叶儿的胸口,药叶儿嘴里一甜,吐了一口血。药叶儿头脑沉重,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药叶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深夜,她醒来第一眼,便看见邵子牧坐在床头,靠着床栏闭目养神,药叶儿心里一松,他没事便好,又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火老,叶儿已经睡了五天五夜了,为何还不醒。”邵子牧焦急的声音传到药叶儿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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