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七城 15

　　“也许吧。”林泠说着，把一个石子向上抛，然后又伸手接住。

　　赤唯思索着：“如果蓬佩勒笼狄不再喜欢您，您会怎么样？”

　　林泠看看他，眨了眨眼：“赤唯，你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来，我会永远喜欢一个不再喜欢我的人吗？当然是另选他人了。”

　　“像莫克尔文或者黎茨纳索那样的人吗？”赤唯满脸兴味地问。

　　“或许吧，他们也不错，不是吗？”说完，她投着石子，开心地笑起来。

　　“不过，事实上，依遂泠辛笼，布华的确看起来比您顺眼些，她会穿着女人的裙子，至少像个姑娘，况且她又很会打扮，而您……您的形象太随意了。即便现在，还有方才，见到您心上人的时候，一只袖子都是挽的乱七八糟的。”赤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林泠的衣着和外貌，如实地说。

　　林泠迅速地狠狠瞪他，突然暴怒：“你是说我不像个姑娘吗？你这是安慰绿林辛笼的态度吗？你小子……抓住你，要你好看！”

　　之后，四周逐渐安静下来，窗外晃动的人影也随着一闪而逝……

　　布华来到营地的几天，除了偶尔碰到林泠会打招呼以外，她们之间几乎毫无交流。但是，有蓬佩勒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看到布华的身影，这几天简直成了林泠最不愉快的日子。

　　午饭的时候，林泠和施诺他们吃着食物，正在愉快地闲聊，蓬佩勒走了过来加入他们，多卡么立即挪出个位置，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蓬佩勒和他们东拉西扯地开着玩笑，眼睛不时地偷瞄林泠，当林泠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又小心地迅速避开她的眼神。

　　就在蓬佩勒有意地向林泠递过去一串烤肉，并希望通过这样的行为可以和她进一步接触的时候，布华的身影出现了。

　　大伙微愣，全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林泠。狄吉士急忙开口说：“过来坐吧，姑娘，别站着了。”布华微笑着，默默地坐在了蓬佩勒的身边。

　　布华加入以后，气氛比方才变得拘束了些，多卡么的粗俗玩笑顿时也收敛了不少，布华对他们的笑话也只是咯咯地笑着，从不发表自己的任何评论，她会很体贴地为蓬佩勒烧烤各种食物，所谈论的话题，也始终都是围绕着蓬佩勒，有些甚至是林泠都没听过的老习惯。

　　林泠安静地坐在一边细细嚼食，蓬佩勒几次耐着性子寻找话题想和她搭话，她只是随口敷衍几句。最终蓬佩勒深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布华也跟着走了。

　　多卡么在他们离开后，靠近林泠低声说：“小个子，你打算这样对待蓬佩勒到什么时候？”

　　狄吉士也凑了上来：“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一个笼狄卡而已。小个子，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林泠烦燥地看看他们，瞪起眼：“都闭上嘴，别多管闲事！”

　　施诺这时突然插嘴：“小个子，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看看你自己，没有半点沉静温顺的样子，你该学学布华……”

　　林泠突然站起来，打断了施诺的肺腑之言，多卡么被她这么一吓，酒囊都掉在了地上：“作为绿林岛辛笼，我决定同时成为蓬佩勒笼狄的庆卡和赛古腊笼狄的庆卡。”说完，她粗鲁地用手肘把施诺顶到一旁，一把夺过狄吉士的酒囊喝了一口，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个人转身离开了。

　　“同时嫁给两个人，连男人说出这种话都会脸红。小个子一定是喝多了！”狄吉士的声音。

　　“以她的脑子，没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多卡么说。

　　“像小个子这种粗鲁的泼妇，蓬佩勒也治不住她。”施诺来了这么一句……

　　林泠虽然知道这事不怪蓬佩勒，但自己就是心情不好，很想生气。这天夜里，在经过蓬佩勒营帐的时候，布华突然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跑出来，她撞见林泠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都吃了一惊，但谁都没有说话，布华快步跑开了。

　　林泠叹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多想，然后她落寞地走回自己的营帐中。她睡不着觉，大半个夜晚都醒着，蓬佩勒的身影始终在她眼前晃。

　　第二天清晨，林泠又像往常一样，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

　　她看见洗漱一半的多卡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某个方向看，林泠把目光投过去，那是一个以纱遮面，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怪人。她好奇地走到他身边，伸出头：“你在看什么多卡么？”她突然问。

　　“噢！小个子，你差点又吓到我了。没……什么。”多卡么起先想隐瞒，但想了一下，就凑近林泠的耳朵以极机密的口吻对她低声地说：“我看到一个非常妖艳的女人，她刚刚经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了她的脸。”多卡么说着又踮着脚尖奋力地朝那个方向张望。

　　林泠讶异地朝他下巴所指的方向瞧：“她是什么人？另一个蓬佩勒的老熟人？”她粗略地说。

　　多卡么耸耸肩：“这我可无法回答你，小个子。但是，她绝对称得上是个尤物。并且只针对男人，从这方面来讲我可是个行家。”说完，多卡么表情滑稽地朝林泠挤挤眼。

　　林泠半张着嘴，不能置信地问：“不是吧！你是说，她是……是那种专门服侍男人的女人？”

　　多卡么微笑着，一只大手搭上林泠的肩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个子，不要太在意这种事。男人们总是需要有这种女人偶尔安慰一下自己的。”他看着林泠，上下打量，然后眼带遗憾地说：“像你这辈子也很难成为那种风情女人的，就不要羡慕了。”说完，多卡么就在林泠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离开了。

　　“啥！”林泠看着多卡么的背影，气乎乎地系好腰带，越看自己身上这套宽大舒服的衣裳越觉得丑的没法看。对这个刚刚走进蓬佩勒营帐的神秘女人，她可不会像多卡么那么想，以自己对蓬佩勒的了解，她认为这个人的出现更多是因为亦华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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