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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身份


  “我知道你这丫头精明的很,才不会惹祸上身。我求你帮的也不多,暂时让我在你的公主府藏两天,等我养好伤,将我送回北渊。”

  百里琪花惊奇,“你还敢回北渊,你不怕被北渊皇上抓住杀了?”

  南宫薄自信邪笑,“我是谁,我不过一时不察暂时落了下风,我还有隐藏的力量没有动用,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百里琪花不知他是夸大的自信,还是确有后手,总之他的请求不过分,也就没有拒绝。

  毕竟皇上刚刚夺下皇位,大楚经历了内战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北渊内战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越激烈越好,便能给大楚修养的时机。

  收留南宫薄不过一个晚上,第二日朝堂上便传来了北境危急的战报,北渊皇上发兵冰河,武力抢占了标志两国交好的边城,要求交出逆贼南宫薄。

  北渊皇直接向大楚皇上要人,若大楚不交出南宫薄,北渊的大军立马便会越过冰河直捣琭城。

  这个时候朝堂众人才知道南宫薄造反失败,潜入了大楚境内,立马关于战与不战的议论在朝堂上激烈议论起来。

  武将大多自是主站,文官则偏向息事宁人,把南宫薄找出来送回北渊去。

  这是北渊的争斗,他们大楚不必搅进去。况且大楚才经历了内乱,消耗不起。

  皇上沉吟着扫视一圈满朝官员,视线最后停顿在沉默的定安国公身上。

  “国公爷,你有什么想法?”

  定安国公上前几步,躬身拱手后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北渊只是虚张声势,想要借我们大楚之手对付南宫薄,我们无需趟这趟混水。臣请旨前往北境,夺回边城,将北渊蛮子驱离我大楚边境。”

  定安国公所请正和帝心,北渊皇上和南宫薄斗得如火如荼,双方均有重大的损伤,哪儿还经得起外战。只要定安国公回到北境驻守,风波即可便能平息,晾北渊老皇帝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犯。

  定安国公自皇上登基后收到器重,封国公爵位,还掌着二十万大军,势力庞大,此番去北京,世子石清豫就被留了下来。

  皇上绝对不会让他们父子俩一起去偏远苦寒的北境,毕竟天高皇帝远,二十万大军不容青史,留下石清豫既是提防,也是陛下仁厚的名声。

  父亲要走,皇后很不舍,但这是朝政,她无法干涉,况且她是一国之母,更要为国家考虑。

  皇上体谅他们一家人即将分别,特许定安国公和石清豫入宫陪皇后说说话,皇后抹着眼角的泪珠,哭了好几次。

  “回了北境,我和弟弟没再您身边,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顾着点年纪,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你这孩子,越大越啰嗦,父亲知道。”

  定安国公贪婪的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这一趟,至少好几年都不能回来,心中满是惆怅。

  “清豫啊,我不在家,你可万不能再任性惹祸。你姐姐只有你在身边,你要帮衬着她些,听到没有?”

  定安国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清豫,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他很担心石家后继无人。

  “姐姐是皇后,谁敢欺负她不成,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石清豫不以为然,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狠,转眼又忘了。

  定安国公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上点心,你以为你姐姐成了皇后就万事大吉,逍遥自在了吗。后宫女人无数,多少人盯着她,你若不能帮衬就别给你姐姐惹事,老实点。”

  定安国公叹了口气,对皇后道,“你早些给他找个能把他看住的世子妃,他这辈子我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早些盼着孙子。”

  “爹放心,女儿已经再相看了,定会找个满意的姑娘做石家的女主人。”

  南宫薄每日在公主府悠哉游哉的不是吃就是睡,来时憔悴的模样早就不见了,养的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百里琪花把他关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不准他乱走,每天让芦苇按时给他送饭。要是被府里其他宫人们发现传到皇上耳朵里,她可保不住他。

  “你都在我这住了十来天了,伤早就养好了,什么时候走?”

  百里琪花在指甲上涂着凤仙花汁,下了逐客令,南宫薄立马夸张的坐了过来,满是委屈的道,“你也太小气了,才住这么几天就要赶我走,这偌大的京都除了你这我无处可去,你是想让我出去被北渊皇上派来的杀手杀了,或者被你的皇兄抓到?我们好歹也有交情,不带这么冷血无情的。”

  “我一直都这么冷血无情。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百里琪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要知道她留他在府里可是冒着风险的,要是被人知道她收留北渊国逆贼,是要被弹劾的,虽然没几个人敢弹劾她,但这也不是件见的光的事。

  “你说你还有隐藏实力可以东山再起,不会是吹牛骗我收留你吧。”

  百里琪花狐疑的眯着眼睛瞧他,南宫薄一拍桌子,低喝一声,“胡说,我才没有吹牛。我若输的一无所有,会像现在这么自在吗?”

  百里琪花挑了挑眉毛,这倒也是,他是挺自在的。

  “我告诉你啊,明天皇兄要来看我,到时全公主府都要被禁卫军巡查,到时你要被发现了,我可不会承认收留了你。”

  南宫薄委屈的瘪起嘴,像个被抛弃的怨妇,配上他那张硬朗的面孔,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真是个残忍的丫头,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越反抗越刺激,等我日后拿下北渊,不如和你皇兄求娶你,两国结成秦晋之好。”

  百里琪花涂花汁的手顿了一下,一下抬起头来,脸上看不出喜怒,沉默了一会,突然朝旁边的芦苇起来,“芦苇,去叫冯彦,说南宫薄闯入公主府,欲行不轨!”

  “啊啊啊,别呀,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南宫薄惊叫起来,一把拽住芦苇,生怕她真跑出去把冯彦叫来。

  “公主殿下,美丽高贵的拾阳公主,我错了,我乱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饶了小的这一回。”

  南宫薄向来是能屈能伸,腆笑着凑过来给百里琪花捶腿,被百里琪花瞪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回了对面,不敢轻举妄动。

  “今儿晚上就走,我安排了人在城门口接应,会有人安全送你回北渊。”

  “什么人?信得过吗?”

  百里琪花瞟了他一眼,“你要信不过我自己回北渊去,我还懒得管呢。”

  “别别别,我嘴欠,你是堂堂拾阳公主,大楚皇上的智多星,相信你肯定没错。”

  南宫薄笑呵呵的咧起嘴角,眼睛微眯,整个人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哪里像传闻中嗜血凶残的战神。

  百里琪花正详细和他说着回北渊的路线,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管佶的强健的身影站在门口,笼罩着浅浅的金光。

  大力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站在旁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百里琪花扶额,让她看门真是个错误。

  “南宫薄,你怎么在这!”

  管佶沉稳的脚步两下迈进屋子,周身笼罩着戒备的气场,身影迅速的闪到百里琪花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南宫薄抱着手臂乐颠颠地不说话,脸上一副欠揍的表情。

  百里琪花讪笑着戳了戳管佶的后腰,“是我收留他的。”

  “殿下,他是北渊人,你收留他做什么?因为他,大楚和北渊即将打仗,你不是不知道。”

  百里琪花把他按坐在身边,体贴的给他倒了杯茶降火气。

  “稍安勿躁,北境的事我知道。那不过是北渊寻衅滋事的借口,虚张声势而已,不足为患。他今儿晚上就走了,我不会让他久留的。”

  “好久不见了,管佶将军,喔不,现在应该称呼郡公爷!”

  南宫薄一副久别重逢的自来熟模样和管佶打招呼,管佶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接话。

  “要是被人发现殿下收留他在公主府,怕是会让有心人大做文章。晚上我送他走,殿下不要插手。”

  “不必了,我已经安排好人,今晚在城门口接应,把他送回北渊,你不必操心。”

  “郡公爷,听闻你这两年武功又有长进,不如可否请教啊?”

  南宫薄根本不是在征求管佶意见,突然出招,管佶从容应对,两个高手便在屋子里打了起来。

  一个是战神,一个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威力极大,破坏力也极强,很快就将屋里的东西摔得干干净净。

  百里琪花气恼地大喊一声,“要打出去打。”

  吩咐芦苇,“把院子里的人都支走,听到任何响动都不准进来。”

  芦苇出去了一会,很快回来,南宫薄和管佶便去到了宽敞的院子里,打的那叫一个难分难舍。

  “殿下,你不去看吗?也不知道他们谁更厉害。”

  大力坐在小几旁,边磕着瓜子吃着点心,边望着门外的打斗,有意思的很。

  “殿下,你猜谁会赢?”大力好奇的问道。

  百里琪花继续涂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道,“你觉得呢?”

  “当然是郡公爷了,郡公爷是最厉害的。”

  百里琪花举着手瞧了瞧红色的指甲,鲜艳漂亮,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管佶曾生擒过南宫薄,你说谁厉害。”

  大力激动的啊啊大叫出声,“我就说嘛,郡公爷肯定更厉害。”

  外面的比试还没结束,这两年管佶有进步,南宫薄肯定也有进步,甚至因为曾经败在管佶手下,更加疯狂的增进武艺,但是依然落了下乘。

  两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两把剑,一人一把,争锋相对,拼尽了全部的实力。

  南宫薄的伤早就养好了,所以不存在带上比试的情况,清楚明白自己真的比管佶略逊一筹,但不能输的太难看,不妨逗逗他。

  管佶看着刺向胸口的剑,顺势抬剑一挡,南宫薄就势将剑斜滑过他的脖颈,将他胸口的衣襟划开,露出一片胸膛。

  芦苇立马偏开视线别开眼,大力则大笑着跳起来,指着管佶被划开的衣领乐不可支。

  南宫薄及时收剑,抱拳一礼,“不愧是郡公爷,我输了,甘拜下风。”

  管佶白了他一眼,把衣服拢好,想还他一剑都不行。

  衣服破了,露出的胸口根本就遮不上,公主府里也没有男人的衣服可以给他换。

  芦苇上前道,“郡公爷,您把外衣脱下来,奴婢帮您补一下吧,很快就好。”

  也只能如此。

  管佶便把外衣脱了,南宫薄幸灾乐祸的瞧着他当众脱衣的狼狈样子,这可是很难看到的,目光瞥到他脖子上挂着的一跟坠子,突然目光一凛。

  “这是什么?”

  南宫薄直接上手细瞧那个坠子,是个拇指大小的圆型白玉,上面雕刻着一个独特的镂空纹样。

  南宫薄瞳孔紧缩,“这是你从哪儿来的?”

  管佶不悦的打开他的手,将坠子放进了衣领里,没有理他,走进了屋子里。

  “我问你这是哪儿来的?”

  南宫薄不依不饶,紧追着拦住他,神情也变得肃然凌冽起来,气氛一下子像凝固的冰霜。

  大力感觉到了紧张,跑到百里琪花面前紧张的道,“殿下,你快去看看,他们好像吵起来了。”

  百里琪花正吹着指甲上的花汁,等它凝固。

  闻言,望屋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走进了院子。

  “怎么了这是,比试出仇了?南宫薄,输不起啊?”

  南宫薄没看百里琪花,认真的又问的管佶一遍,“这个坠子你是从哪儿来的?”

  百里琪花茫然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瞧见管佶从脖子里掏出一根坠子,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个坠子她识得,从小便看管佶戴着,听说是她生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这是我的。”

  南宫薄情绪有些激动,张了半天嘴,声音微颤道,“上面雕刻的纹样,是我北渊皇室的标记,这个玉坠子是皇室子嗣出生时便会有的,代表皇室身份。皇子是金、公主是玉。这块玉坠……是早逝的大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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