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老板心情不好
周楠楠刚坐到位置上，就接到了老板内线——
“再去帮我带两杯咖啡，美式，危地马拉咖啡豆，手冲。”
“老，老板……你这一天都喝了五杯了，要不喝点别的？”
“那你说，喝什么？”
“上次给老板娘买的那个奶茶啊，挺好喝的……”
才说完，周楠楠反手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呢，早晚有一天要被这张嘴给害死！
“就喝咖啡，咖啡好，提神醒脑，老板你稍等哈，我马上去，马上去。”
季子霖挂了电话，看着咖啡杯，伸手捏了捏眉心，站起来走到窗口，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看着窗外的雨幕。
这几天的雨不算大，可却下得很稳，好像都没停过，燥热的江城，因为这几天的雨，居然有了丝丝凉意。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雨，下得人更心烦了。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在清源有没有淋雨，有没有感冒，工作顺不顺利。
周楠楠别的事不行，但跑腿倒是挺快的，十多分钟就端着咖啡上来了。
“老板，刚才我在电梯里遇上研发的小刘了，他说这次的升级做的很不错，特别是安全性这一块，提升了不少，你要不要去看看？”
周楠楠一边把咖啡倒进瓷白色的咖啡杯里，一边开口问，想着自家老板现在为情所困，用工作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应该会好点。
微博上的段子大V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失恋了，就用工作来填满空虚的内心。
忙起来，就没闲心瞎想了。
季子霖还是挺关心这个无人驾驶系统的，所以端起一杯咖啡，去了研发部。
本来研发部会议室氛围挺好，大家都积极讨论着优化方案，某人才一进去，就像往沸腾的锅里加了一瓢冷水，瞬间凉了。
季子霖拉开最中间的位置坐下，“怎么都不说话了，继续。”
“咳——”
研发经理郑奇玮看了季子霖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老板，根据你上次提出的建议和构想，研发三组和五组下来做了讨论，形成了四个方案，相应的我们也做了四个不同的升级后的系统，分别是……”
“别说废话了，直接展示系统。”
季子霖皱着眉打断了研发经理的话，整张脸都写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给我小心点。
研发经理咽了咽下口水，让人先展示改得最好的一个版本。
全程，只有季子霖在认真地看系统展示，和真车测试视频，其他人都是在认真观察着自家老板的表情。
这几天公司上下都很紧张，特别是几个部门的经理，个个都绷紧了神经。
本来只是从助理室那边传出来的，说老板心情不好，大家还没当回事，可昨天例行汇报会议上，季子霖几乎是把每个人都骂了一遍，一改平时只要活干好，其它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风格，各种奇葩理由，把一众经理骂得是一愣一愣的，大气儿都不敢出。
展示结束，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谁都不敢说话，都在等着季子霖先开口。
季子霖端着咖啡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也不说话，搞得一办公室的人如坐针毡。
最后，在大家一阵挤眉弄眼下，身为研发经理的郑奇玮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
“老板，怎么样？”
“不怎么样，看看另外三个版本吧。”
季子霖开口，研发经理立马用表情演绎了一把，什么弱小可怜无助。
三个版本放完，整个会议室的低气压，让除了季老板以外的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可以啊，除了第一版借鉴了速优公司上季度发布的新版安全系统，勉强能看以外，另外三版是什么垃圾？”
季子霖又喝了一口咖啡，端着咖啡杯，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人，视线最后落在研发经理身上，“周助理说这次的升级做的很不错，你们挺满意的，是吧？”
研发经理赶紧摆手，“不不不，周助理肯定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这次的系统升级有进步，但是还不够，还要继续开发！”
阿嚏——
坐在办公室的周楠楠打了个喷嚏，本来以为是最近下雨，有点着凉了，殊不知是有一口锅又让自己背上了。
“这都一个多星期了，研发这么多人就拿出这种东西来，看来大家是觉得研发部的工资开得太高了，脑子都不动，直接用人家速优的思路？”
研发经理急了，“老板，速优不也借鉴了我们的不少东西吗，他们上次推出的版本，安全性做的确实不错，我们参考了一下，也在他们的基础上做了优化，怎么就成了直接用他们的思路了。”
“速优用我们的东西，那是他们无能。”
季子霖目光冷冽地看了研发经理一眼，“去问问，速优研发部的人一个月拿多少钱，你们拿多少？”
季子霖这么一说，整个办公室没人敢吭声了，整个四季集团的员工工资，基本都是业内平均水平的两倍，他们研发的更好，差不多是四倍。
“知道了老板，我们这就重新研究方案。”
“下周五之前，拿出能让我满意的一版。”
季子霖留下这么一句，端着咖啡杯走了，剩下一办公室肝疼的人——
下周五拿出能让老板满意的最新系统版本，他们只能每天加班爆肝了。
研发经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跟着季子霖好几年，没见他这么反常啊，虽然他一向严格不近人情，可也没这么难伺候嘛，这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正想着呢，手机响了，周楠楠的电话正好打了进来——
“老郑，怎么样怎么样，老板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应该没有吧。”
毕竟刚才甩锅给了周楠楠，所以这会郑奇玮开口有点心虚，“对了老周，老板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也太不对劲了吧，居然让我们下周五就拿出升级好的系统来，简直没人性啊！”
电话那头的周楠楠冷哼一声，“你现在才知道？他姓季的岂止是没人性啊，那简直是……”
正说着，周楠楠一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季子霖，于是昧着良心地开口——
“简直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心系苍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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