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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


  重黎拿着伤药回来时,瞧见的便是她倚着门,吐得面色煞白的样子,单手撑着身子,已经无暇顾及手腕的伤,血流了一地,连他回来了都没留意到。

  才割了腕,又闹成这副样子,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步都不能走开。

  他上前将人抱起来,送回屋内,一脚带上门。

  把人放下后,借着烛火,才留意到她双唇发紫,又咳又吐。

  “怎么回事?”他立即去探她的脉象,乱成一团。

  云渺渺咳得头昏,着实难受,似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

  “先别说话了。”他无端一阵烦躁,声儿低缓了些,抬手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吐成这副样子,还指望她能把事情说清楚吗?看她方才的样子,八成中了魔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亏他还以为她突然恢复记忆了……

  云渺渺却在此时抓住了他的袖口,将他扯过来。

  明明已经没剩什么气力了,却还是固执地抓着他不放。

  “你不是……不是问我可能想起什么吗……”她连声音都哑得像是被撕开了似的,着实吃力。

  重黎咬咬牙:“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看看你这副样子!”

  她摇了摇头,使劲儿拽住了他。

  “我方才……方才突然想起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撑住了身子,“血的气味……”

  他眉头一拧:“你这胳膊都划成这样了,会没有血味儿?”

  她又咳了数声:“不是我的……我最后能想起的,就是血味儿,但不是我的。”

  她虽虚弱,却斩钉截铁地望着他。

  重黎顿了顿:“你的意思是,你失去意识之前,闻到了血味儿?”

  她点了点头:“没错……”

  他霍然起身:“真敢在映华宫拐人,长潋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她慌忙拉住他:“您要去找师父?”

  “废话!他撤的护持,自个儿心里到底有没有数!”今晚若不是他心血来潮到她屋里看一眼,她是要流血而亡还是坠崖身死?

  “不行。”她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却依旧没放手,“若真是那内奸对我下手,说明这几日的布置没有白费,那人还是不敢闯入映华宫闹事,才会动用如此手段将我引出去,我今日没死,那人定会另寻机会,此时将事闹大,只会前功尽弃!……咳咳咳!您别胡闹……”

  “本尊胡闹——?”他气得肺疼,“你如今这副样子,还能经得住折腾?告诉你师父,若是没把握,立马打消这馊主意!一个内奸,本尊把天虞山翻个个儿给他找出来!”

  “您别……!”她吐得眼前发黑,却是不敢松他,“您听我……听我说一句吧,方才您回来之前,我仔细想了想,与那邪祟交手时,我一直十分谨慎,任何邪气,也都逃不过我师父的眼,映华宫中若没有法子给我下咒,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

  “上回我与您一同去剑冢,被拉入虚梦千年,我在山洞中见到朱雀上神的尸体时……”她有气无力地同他细说,“那个时候,我窥见了上神的记忆,昏过去一小会儿,醒来时那邪祟……玄武上神就在一旁,倘若就是那时候,我防不胜防。”

  回想起当日发生的一切,她愈发觉得还有蹊跷。

  以他之能,要杀她可以更为直接些,却偏偏要大费周章地陷害她,借方卓引她过去,这一切若不是偶然,便是步步为营。

  为何要让她陷入众之矢地?为何悬在剑冢?为何要用虚梦千年?

  将这诸多的“巧合”连在一处,她脑海中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她被所有人误解为魔族奸细后,不得不在暗中彻查此事原委,也因此踏入剑冢,见到山洞中的尸身。

  即便那日没有魔尊跟着,她也迟早会怀疑到剑冢。

  剑冢,才是他想让她去往之处。

  无论是方卓还是虚梦千年,都是将她引到朱雀身边的饵。

  ……他想利用她?

  可天虞山那么多资质上佳的弟子,为何偏偏是她呢?

  还有她眼下的“古怪”,想必也绝非偶然。

  她神色凝重地看着重黎:“不仅是内奸,朱雀上神的尸身,只怕还在天虞山中。”

  闻言,他面色一变:“那日之后,后山剑冢可被你师父搜遍了。”

  什么都没有。

  她摇摇头,笃定道:“还在的,我也不知怎么说,但一定还在。”

  诸多的蹊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连成一线,她和那位早已逝去的四灵之首间,似是还有别的关连,虽不知那邪祟究竟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若能凭此找到上神的尸身,未尝不值得赌上一把。

  “难保下手之人还在主峰附近,若是察觉我并非任人宰割的鱼肉,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只会将刚露头的鱼又吓回去,我今日起便留在屋中,装作重伤在身,明日另寻机会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多加小心,我怀疑真凶另有图谋……”

  说着,又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重黎看着她屈身忍耐的样子,心头一股子火郁结不下:“你这叫哪门子‘安然无恙’……”

  他转身欲走,她惊得当即拉住。

  看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他嗤了一声:“本尊不是去找你师父,再过几个时辰天该亮了,今晚说和明日说,有什么分别?”

  “那您……”

  “拿药。”

  “……”

  她将信将疑地松开手,看着他朝桌边走去,果然是去拿药了,才稍稍舒了口气。

  方才想到这一切之间可能另有蹊跷时,她便决定了不能打草惊蛇,之前闻到的血味儿极有可能就是用来“控制”她的东西,要等到下回施法,才有机会人赃并获。

  她思索着如何揪出内奸之时,重黎拿着药,扯了把凳子坐在她面前,将她的左臂拉了过来。

  当真是,血淋淋一片。

  方才她蹲在地上吐,才止住血的伤口又裂了开,又拉扯了这么久,瞧着简直惨不忍睹。

  他的脸色几乎是眨眼间就沉了下去,比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子骇人多了。

  “忍着点。”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扣着她的手腕,一点一点将那些血痂与袖口粘连的地方撕开。

  痛,是抑制不住的真切,她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

  许是晓得即便慢些轻些,也是一样的痛,他的动作很利索,咬咬牙,好歹能忍过一时。

  将袖子撕开后,他凝了些水,清洗血污,顺便把她脚上的泥也一同清理了。

  寒冬深夜,她从这儿走到浮昙台,双脚冻得通红,好像还有些肿,之前撞到的脚踝处淤血没好好揉开,又受了寒,已经青了一圈。

  从前没觉得疼痛能压垮一个人,至少她不曾如此,便是痛得直冒冷汗,也能忍着不发出任何声响。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他忽然在此时抬起了头,似是随口般问了句:“不疼吗?”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能拧出水来。

  半夜莫名其妙淋着雨到浮昙台,什么都想不起来,能连想到的,只有一个接一个的蹊跷和未知的阴谋,直到方才,整个人都绷得如同一张拉紧的弓。

  他这句话,却像是硬生生把那弓弦放回了远处,令她恍然想起,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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