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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长夜


  他忽然走上前,将榻上的人抱了起来,惊得镜鸾慌忙来拦,连会不会惊醒云渺渺,看到自己的真容都顾不上了。

  “重黎!你敢——!”

  虽不知他究竟想如何,但他眼下这副样子,保不齐会对主上做出什么事来。

  重黎直接将她震了开去,以她如今栖身于乌鸦体内的法力,根本不足以与他抗衡,这一下,直接将她打回墙角下。

  她咬牙切齿地拭去唇边的血:“该死的臭小子,待我取回原身,非把你吊起来揍!……”

  她再度变回乌鸦,跟着追了出去。

  重黎走得大步流星,缩在门后偷看的霓旌险些被撞出去,眼看着他抱着云渺渺离去,既纳闷又尴尬。

  “……尊上又玩哪出呢?”

  在她狐疑之际,一只黑乌鸦嗖地飞了出去,只在她耳边留下气急败坏的一句。

  “臭小子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可惜这不要命的喊声,都没换来重黎一次回头。

  许是他走得太快,云渺渺总觉得睡不安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瞧见他结了霜般的眼神,还以为自己神志不清还在做梦。

  怎么连梦里,都还在生气啊……

  她茫然地皱起了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是在梦里,这股海棠花香,是不是也太真了?

  “……重黎?”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半梦半醒的声音,又轻又软,透着一丝不确定,令他浑身一僵。

  他这么忽然一停,困意又涌了上来,她能想起的,只有昨晚这个时辰,他端到她面前的那一大盅排骨粥,睡意朦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口中含糊咕哝。

  “不饿……就别吃宵夜了……”

  这一句,终于令他也想起了恨意之外的事。

  记忆,是想起来了。

  可孩子,怎么来的?

  他从前,哪来的胆子碰她?

  在想清楚之前,后头那只乌鸦追了上来,他啧了一声,加快脚步。

  踏入崇吾宫的大门时,其实云渺渺已经被颠醒了,不晓得谁又触了这祖宗的霉头,她方才悄悄眯着眼看过去,半边的缠枝灯都翻得七零八落。

  得多大的火气,才能砸成这样?

  她惜命地缄口不言,却被他带进了内殿,随后赶来的桑桑,被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一道禁制落下,便连声儿都听不到了。

  “醒了还装什么。”

  他的声音回响在这间漆黑的屋子里,怀中的人顿时一僵,睁开了眼。

  还未缓过神来,一道冰冷的东西扣住了她的腕,又沉又硬,还偏偏捆在她受伤的胳膊上,不等她问一句为什么,便被拷在了床头。

  她有些夜盲,比寻常人更难以在黑暗中视物。

  一阵簌簌声后,她感到有人坐在了她身旁的床沿上。

  “不是软禁吗?”她低声问。

  “本尊改主意了。”不似平日凶巴巴的口吻,甚至好像带了一丝戏谑的笑,教人背后发凉,“如今什么感觉,说来听听。”

  她默了默,抬眼看向身侧的一片昏暗:“您这是打算杀我了?”

  他呵了一声:“杀你?本尊费那么大劲儿把你救活,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

  闻言,她看了看自身,在令丘山受的伤诚然严重了些,但与他而言,算费了什么神吗?

  从黑暗中伸出的手,无声地落在她头顶。

  僵持良久,又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

  黑暗中再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想,他大概是躺下去了。

  她站在床边,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扶着床帏,挨着墙一点点坐了下来,摸了摸手腕,好像是铁链,只是好像更细一些,她试着挣脱,顿时针扎一般疼起来。

  榻上再没传来任何动静,那祖宗似是睡着了,但她也不敢去确认,犹豫地望了几眼,便不动了。

  熄了灯的崇吾宫有些冷,她小心翼翼地摸索了一会儿,扯到一床毯子,裹在身上。

  他今日这莫名其妙的火气是怎么来的暂且不论,总而言之,先度过这一夜再说。

  她合上眼,极不安稳地试着睡过去。

  重黎睁着眼,静静地望着飘动的床帏,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似是在笑他如此大发雷霆,却是恨着一个早就没了记忆的人。

  这一路,他也想过该如何处置她,可便是用这世上最残酷的方式折磨,让她生死不能,又有何用?

  于他,又有何意义?

  折磨一个什么都记不起的怂包,痛快吗?

  不过是显得他更加荒唐可笑罢了。

  她得记起来,得想起她从前加注在他身上的一切,想起他有多么恨她,他所做的,才不是一人独角,顾影自怜。

  从云端跌落,跌进比他还低的尘埃中,他很想听听,那是什么滋味……

  他无声无息地下了榻,借夜色为掩,走到她面前。

  龙族的眼算不得好,但入魔之后,倒是愈发清晰,便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也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不像。

  一点都不像。

  独独那双眼,真是一点都没变。

  无情偏又多情相,仿佛能将一切都看透了,却不会留下一丝怜悯。

  有的,只是该与不该,是与不是。

  他最是讨厌的,便是她这副无情的样子。

  黑暗中,他的手无声地揪住了她的衣领,压抑着,挣扎着,恨之入骨却又还有一丝不甘。

  “为何要屠尽九川!……为何要这么对我!你说啊……你看着我啊!你这个混蛋!……”

  咬牙切齿的低吼,夹杂着压抑的哽咽,湮没在长夜之中。

  脑海中今时寸草不生的令丘,与曾经漫山海棠的九川。

  本是一处,却面目全非。

  九天玄火……他怎么会认错?普天之下,只有朱雀尾羽才能燃起!

  得知此事后,他才晓得,自己那些年到底信了个怎样的人。

  她不会改的。

  他很清楚。

  她就是这样,谁都不能动摇,固执得可恨。

  可正因如此,他偏偏想看看,她在他面前低下头来。

  他慢慢松开了手,靠着墙睡着的女子不适地皱了皱眉,再睁开眼,望见的还是一片黑暗。

  抚过领口,却皱作一团,还染着微弱的暖。

  四下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只有她头顶开着半扇窗。

  回想起重黎方才的眼神和冷笑,还有那些不明所以的话,她没敢睁眼,但总觉得再留在这,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缓缓地,扒上了窗台。

  正思索着如何解开腕上的锁链,身后忽然响起阴恻恻的一句。

  “敢跑,本尊只能打断你的腿了。”

  她心头一颤,默默放下了已经抬到半空的左腿,拢了拢毯子,再度挨着墙根坐下。

  ------题外话------

  最近都没有留言评论,你们是不爱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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