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救人一命
湖心学艺，欢歌笑语，转眼已到了傍晚。
洛天允在仙客来酒楼大方宴请九儿，顺带捎上了阿瑶。酒足饭饱后，洛天允和阿瑶将九儿姑娘送回了西茗楼。
“洛天允你可别忘了，一会儿到了御罗衣，跟二爷打声招呼。是少爷你，非要拉着我去听戏玩乐，并非我无故旷工。”阿瑶把玩着腰间的束带，走两步跃一下，活脱脱像只小兔子。
“知道了知道了，小小年纪怎的啰嗦成这样。”洛天允也不是真的不耐烦，但就是嘴上不饶人，一会儿不抬杠就难受的慌。
“还有，我今日赶稿子的大好时光全被你嚯嚯掉了，晚上还得加班加点绘稿，指不定要熬个通宵呢，这熬夜费你得赔我！”阿瑶戳戳手指头，盘算着如何从金老板口袋中敲上一笔。
“我说小桃花你未免也太贪财了些。”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这是我应得的！”
“呵，不该得的你不是照样拿。小爷的桃花铃还不是叫你给偷了去。”洛天允翻起了旧账，“这么一想，你就是贪财本性。”
阿瑶面上理上都有些过不去，含糊道：“那是迫不得已，你饿个整整两天试试。再说了，像你这种富贵公子哥根本不缺这点银子，一朵桃花铃救我一命，也是给你积德不是？”
话说着说着，竟然被阿瑶给圆了回来。洛天允闻言，忽然起了好奇心。
“小桃花你是打哪儿来的？肯定不是泷州人。”
“我……”阿瑶支吾着，除了泷州她好像不知道别的地名了，“来自……遥远的外太空。”
“外太空？那是什么鬼地方。”洛天允惑道。
“就是离泷州很远，很远，你们都不知道的地方。”阿瑶伸出手指着天上的月亮，笑靥如花，“除了这一轮明月，其它的一切统统不一样。”
微风吹起阿瑶的发，将鬓边的几缕碎发拂到嘴角。一袭浅黄襦裙的少女手指星月，裙裾飘飘，俏皮好似欲展翅翻飞的蝴蝶仙子。
朦胧月光洒落，洛天允静静凝望着这月下精灵，嘴角不知觉地勾起温柔笑意。
阿瑶收回手，扭转过头，发现洛天允一直盯着她看。
“好看吗？”她半挑着眉随口调侃。
洛天允快眨了好几下眼睛，急忙收回视线，“你脸上有菜叶子……”
他快步走向前头，突然觉得有些热，便展了折扇扇风。内心纳闷着，今儿个也没喝酒啊，怎么又会觉得小桃花好看……
“哪有菜叶子……”阿瑶伸手抹了几下小脸蛋，嘀咕着。
“咚——”
前头响起沉沉的一声，阿瑶抬眼，有个不明物体正落在洛天允身侧不远处。她凝眉仔细望去，那东西竟然动了一动，吓得她赶紧躲到洛天允身后。
“你在这待着，我去看看。”洛天允壮着胆子凑过去，浓重的血腥味刺入鼻间，黑乎乎的那团竟是个人。
“喂……”洛天允蹲下身，推了推他的肩头，那人闻声艰难抬头，露出一双凹陷的眸。
“疯老头？”洛天允透过那人凌乱遮面的发，半认半猜道。
“是你小子……”疯老头低哑的嗓音传来，“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我走了你不是死定了。”洛天允拧着眉头，扶着他的肩膀拉他起身，手上触到一片粘稠。
阿瑶定睛瞧了那人许久，也认出了他，遂小跑几步来到二人跟前。
“疯老头，你怎么伤成这样，是不是又偷酒喝，被人逮了揍呢？”阿瑶有几分茫然，“还有，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的？”
“丫头，好奇心太重可不好。”疯老头小声道，“很快就有人追上来了，我跑不动了，不想连累你们，快走。”
也不知是不是他受了伤，说话声音轻的缘故，阿瑶总觉得疯老头神色清明，一点儿也不疯。
远处有微亮的火光闪过，果真有人朝着这儿来了。
“能将一个老头打成这样，后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人。小爷我一向见义勇为，你遇着了我算是运气好。”洛天允瞥了眼大片火光汇聚的方向道。
“对，好歹一起喝过酒，我不会见死不救的。”阿瑶拍着胸脯接道，转向洛天允，“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二人搀扶着疯老头就近躲到一条漆黑的巷子里，洛天允摸索到墙边的破木桶就要往疯老头身上罩，阿瑶及时阻止了他。
“你想憋死他啊……”阿瑶轻声道。
“不是你说的，要把他藏起来吗？”洛天允辩驳道。
“我说藏起来，没说往死里藏啊……”
洛天允低垂着眸，手指扣在木桶上快速敲着，一个主意闪过，“这样，一会儿那群人赶到这里，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带疯老头跑。泷州城外往西一里地，是洛家的蚕坊，那儿有几间小屋子，平日里不会有人住。一个时辰后，咱们在那儿汇合。”
洛天允脱下月白锦袍，将疯老头的破烂蓑衣取来，闻到那血腥味夹杂着汗臭的味儿时蹙眉嫌弃了一番，随即咬了咬牙套上了。
“小子，记住老头一句话。”疯老头脏兮兮的手扣在他的胳膊上，神色异常认真，“不论发生什么，切记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
洛天允的眸中透着深沉，随即化为悠然，“神神叨叨的老头，管好你自己吧。”
他站起身来欲离开，胳膊上又是一道力。
“又怎么了……”洛天允转过头来，竟是阿瑶。
“洛天允，你小心点儿……”阿瑶扯了扯他的胳膊，支吾道。
“放心。小爷以一敌十不成问题！”洛天允咧嘴一笑，宽慰着阿瑶。
“你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千万要跑快着些。”
洛天允抽出胳膊，伸手在阿瑶脑门上弹了一下，“蚕坊汇合。”
阿瑶吃痛摸了摸脑门，循着洛天允跑开的背影望去，眸中有几分担忧。
“在那儿——”
“追！”
陌生人的呼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阿瑶和疯老头躲在巷子深处，直到四周声响不再，恢复静谧，这才动身往城外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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