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设计回宫
越接近巫谷海域，海底便越混浊不堪，且四周一片死气沉沉，让人觉得特别抑郁。
在小墨跃出海面时，笼罩在一片黑色迷雾之下的巫谷就出现在眼前。
曾经脑海里那片郁郁丛丛、生机盎然的琼林玉树，早已全然不见，只剩下一片寸草不生、鬼影林立的荒芜之地。简直就像是地府的密风林尸所，那般恐怖阴森。
虽然身在灵力屏障内，可见到这样的场景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小墨和炽魔曾经所居住的地方？我想象不到，上一世被誉为神子的他，从那仙气缥缈的圣池山，再到这个妖魔地狱，是怎样的一番心境。还有曾经那样懦弱胆怯的小墨，现在却能在这里如履平地般地冷然处之。
“红绪，莫思虑过甚，当心弑心禁咒！”小抚提醒道，“此咒炽魔无法替你代受！”
“替我代受？”
我猛然想起之前在海域里，却没有任何不适。原来，不是因为在灵力屏障内感应不到，而是他把我的疼痛转到他身上了？
我禁不住望向身旁的炽魔，他一脸泰然地直视前方，仿佛那些禁咒带来的疼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当抵达狐丘时，那里更是早已地表干裂、熔岩横流，随处可见妖魔幻化的黑气肆虐飞舞。若是撤了这灵力屏障，怕是一刻便会被那些邪祟瞬间撕裂吧。
我不自觉地朝炽魔挨近一些。
他随手一挥，一团炽火从空中炸开。外面的妖魔邪气顿时惊慌逃窜，可没一会儿，却被一股巨大的红色漩涡吸收殆尽。小墨即刻发出愤怒的长啸，炽魔也将我护到身后。
这是又出现什么可怕的魔兽么？
没想到，从红色漩涡里踏出的竟然是国师，或者是玄先师，更或者是……狐王？！他身后那条血色长尾，在漩涡里随风而动，显得邪£魅£无比。
“炽魔，万没想到，你竟是由这毛头丫头解除封印！”狐王邪魅一笑，只令四周更加阴风阵阵。
“玄熩，千万年前，你本应随镜湖水仙经受天雷灭顶，却让你遁迹匿影逃过一劫。如今你竟胆敢再现身！”炽魔面上是难得一见的怒容。
“呵呵呵……”狐王放肆狂道，“苍之岑，你自身已成魔千万年，还有何资格来指责于我？若不是亓诉儿再度重生，你只怕依如当年炽火烧尽这巫谷狐丘一般，将那世间万物一并焚之殆尽！”
狐王话一落，炽魔立即扬起一团炽火朝他飞速袭去，可一接近红色漩涡便被吞噬进去。
“哈哈，炽魔，我这图腾血阵专为吸食魔气而设，你愈是攻击只会愈徒增我的魔性！”狐王一时得意不已。
“哼，是么？”炽魔却凛然道，“你既想吞噬一切魔气，尽可试试能否承受得了我这三昧炽火！”
说完，只见狐王立即吐血跪地，红色漩涡也随之消失不见。
“你早已成魔，又怎会……”狐王惊愕道。
“呵，玄熩！你既敢召唤我，却未曾明了，当初圣池仙山那些老仙腐，究竟为何如此忌惮我？”炽魔冷笑道，“若非我自愿封印，即便他们聚齐诸人仙力亦无济于事。何况你这图腾血阵！”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还是小抚为我解释：炽魔原来是神子，现在虽然成魔，却依旧能使用神子的仙力；而狐王用那个血阵吸取的妖魔的魔力，与炽魔的仙力相互冲突，所以才破功了。
“可炽魔既然成魔了，又怎么能使用仙力？”我实在觉得无法理解。
“我亦不甚明了！”小抚叹道，“上一世，炽魔被血阵召唤而出，以至于世间生灵涂炭。今生，却是由你解除封印而现世，竟能破魔弑魔……红绪，这许是新之契机。”
所以，炽魔到底是神子？还是妖魔？或者是介于两者之间？
就在我和小抚在琢磨不清的时候，狐王却逆转图腾血阵，将之前吞噬进去的炽火释放至地底。陡然整个地面开始抖动震颤，之后几股地下熔浆喷涌而出，接下去便越来越多的地方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如此下去，巫谷即将下沉入海！”小墨略微着急道。
“小墨！”我见它被熔浆喷射到，忍不住担心地叫道。
而此时，狐王已经趁乱逃走了。
“烈豸，速离开此地！”炽魔一边护住我，一边命令道。
于是，小墨就带着我们一起，在巫谷沉没之前远离了那片海域。
当遥望着那座曾经被誉为灵域仙岛，后又被斥为妖魔封印禁锢之地的地方，从海平面渐渐消逝，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杂瓶。
可是还未感叹完，就发现随着巫谷的下沉，整个海面的海浪开始汹涌起来。很快，便有百丈高的海啸往陆地上袭来。
“不好，云晟师兄和镜儿他们会有危险！”我慌乱道。
“红绪，这地动海啸，即便神力亦无法抵挡！”小抚劝道。
那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都被倾覆殆尽？
这时，炽魔一声令下：“烈豸！”
小墨就马上往镜湖那边飞跃而去。
※※※※※※
等我们赶到镜湖时，后面的海啸已经一路摧毁到不远处了。
云晟师兄、镜儿与灵域一族正齐集在镜湖岸边，不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劫难。
“师妹！”
云晟师兄见到我时，脸上尽是欣喜。而镜儿与灵域一族看到炽魔与小墨，全都惊慌无措。
炽魔将我从小墨身上放下，立刻命小墨把我与岸边所有的人圈在当中。他则转身迎着那滚滚而来的滔天巨浪，释放全部的灵力为我们撑起一面半月形的屏障。
当海啸奔腾而至时，只感觉到外面地动山摇般的震撼和狂哮，但我们所有的人却能稳稳地被守护在小墨的身形之下。
渐渐地，也感觉到炽魔伫立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我马上催动小抚为他灵力加持。云晟师兄见状，也紧随加入。镜儿和她的族人犹豫了多时，终是纷纷伸出援手。
虽然，我一个人灵力对炽魔来说微不足道。但一群人的力量集合起来，还是多少能有所帮助的，起码大家不是在冷眼旁观。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所见之处，绿林尽毁、一片惨状。唯有那水帘洞，还矗立在身后。
所有人全都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茫然。
炽魔将灵力屏障撤下后，便虚弱地仰面而倒。
“炽魔！”我惊呼一声，朝他飞奔过去。
幸亏，小墨及时用巨尾接住了他。他面色苍白地静躺着，额间的炽火印记转淡。
“红绪，他如今灵力受损过重，恐有性命之忧。”小抚叹道。
“怎么会这样？”我一听顿时六神无主。
小抚曾说这海啸即便神力也无可奈何，可他却仍然义无反顾地为我们抵挡下来。
“师妹。”云晟师兄见我慌乱无助的样子，走过来关切道，“他……可有恙？”
“师兄……我如今要怎么才能救他？”我哭道，“他不能有事……羿穹羡不能有事！”
“叶姑娘……”镜儿走过来叹道，“我和族人很感激你们能来相救。可灵力耗损，我们也无法帮忙……”
“小妖，如今惟有雾汐海的龙珠可助他恢复灵力！”小墨提醒道。
“龙珠？”我疑惑道。
“不错，那龙珠乃雾汐海的镇海之宝，珍贵异常！”小墨回道。
“既是镇海之宝，怎会轻易取得？”
云晟师兄一句话又差点把我的希望浇灭。
是啊，不说那龙珠容不容易拿到，单单去雾汐海，我这身上的禁咒就没有办法。想当初，我和白镜湖不就是在那里受天雷之刑，一个灰飞烟灭，一个剔除水族一籍。去那里怕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为了羿穹羡，也为了炽魔刚才那个举动，就是再难，我也要去闯一闯。
“小墨，我们该如何做，才能拿到龙珠！”我咬牙道。
“无需取回龙珠，只需将他搁置龙珠之下三日三夜便可！”小抚回道，“只是……”
“只是怎样？”
“那守护龙珠的鲛人最喜水妖身上的鳞片，需得应她所求才可通融。”小墨说道。
“水妖鳞片？”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冷轩阁里曾经见到那个玄机盒。我翻找羿穹羡身上的乾坤锦囊，果然在里面找到了。
我把玄机盒打开，问道：“是不是它？”
“不错！但你为何有这水妖鳞片？”小墨困惑道，“这本是你上一世在雾汐海被剥鳞抽筋之时，所遗留而下。
“剥鳞抽筋？”云晟师兄惊诧道，“师妹，你……”
“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我轻声道。
“可你身上禁咒未除，去雾汐海必无法承受其苦！”小墨担忧道，“不若我送他过去即可。”
“不！”我固执道，“我也要去！”
之前在去巫谷路上，我也多少回忆起之前在雾汐海龙宫的事情。
在与炽魔相识前，我就随白镜湖一起陪嫁到龙宫。虽然那龙宫比镜湖高贵气派，可在那里，龙族人的骄奢傲慢、鲛人的狡诈奸猾，我全都领教过。
若只是小墨过去，怕会被欺负得体无完肤！
“小妖……”
小墨还想再劝，云晟师兄却说道：“师妹，我与你一同去！”
“云晟师兄，那里不是一般的地方，你……”
“正因如此，我才非去不可！”云晟师兄郑重道，“之前我无法护你左右，已是抱憾。如今又怎能袖手旁观？”
我深叹口气，回道：“云晟师兄，我所选的路可能是一条有违世俗道义的歧路，所以我不会抱怨和害怕别人不理解，甚至仇视。更不敢责怪你！”
“叶姑娘，”镜儿愧疚道，“我不该质疑你，虽然你与魔为伍，违背道义，可你们做的却都是正义之事。”
“镜儿……”难得她也能体谅，我颇为感动。
“虽然我无法医治羿公子，不过去雾汐海我倒可以帮忙！”镜儿说道，“我们灵域门有一图腾咒语，可以让你们在海里自由通行。”
听了镜儿的话，我简直不要太惊喜：“真的？”
“呵，别忘了我们是水妖后裔。”镜儿又恢复了从前的笑容。
“什么？”云晟师兄愕然道。
不过，现在没时间和他解释清楚了，许多话都留在去雾汐海的路上再说了。
※※※※※※
自从我、羿穹羡被小墨从镜湖救走后，云晟师兄就把他知道的关于我与炽魔契约的事情告诉了镜儿。
所以，镜儿后来才能理解我的做法。只是，她和云晟师兄，与我一样，对于炽魔的举动，或者说他究竟是魔还是神子，不知道要如何定论。
小墨便说起了远古之时的前尘往事：神子苍之岑之所以被视作魔，是因为当年他怒烧巫谷，还将龙三公主抽筋扒皮。不过，都是源于当年龙三公主与狐王勾结，陷害镜湖水仙在前，后又陷害诉儿，他才一怒之下犯了杀戒。
正因为当年他的举动，导致巫谷成为妖魔横行的地方。后来，他又到那里成为了妖魔们的领袖。这才引起了各界仙家的忌惮，他们合全力把被称作炽魔的苍之岑封印起来，又把妖魔邪祟全都禁锢压制在巫谷，由灵域一族看管守护封印。
但其实，这些都是那些仙家的粉饰太平的说法。按照小墨的所见所闻，却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当初在白镜湖被龙三公主陷害后灰飞烟灭，诉儿又被剔除水族一籍，小墨便开始奋发图强，努力修行，誓要飞升成龙。为的是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后来诉儿与苍之岑成婚之后，到灵域镜湖找过他，当时他受了苍之岑的点拨后，修行进展神速。
就在要飞升成龙之时，听说了诉儿遭众仙家逼迫至神魂俱散，它才心魔难消直接魔化了。在苍之岑烧了巫谷，到那里成为炽魔后，它就被炽魔带到身边教化。
当时，跟随他左右的还有一个侍女霜刹，和一只魔兽乩兽。他们三人便是炽魔座下的得力干将，因为小墨魔性最强，且成魔后性情尤为暴烈，时常无法自控，所以才被称为烈豸。
炽魔虽然统领巫谷妖魔一众，却从来没有霍乱世间，反而将妖魔收服管理得井井有条。可后来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便被封印了。而且，他是自愿被封印的！自此，小墨也和其他巫谷的妖魔被禁锢在巫谷千万年……
听完小墨的讲述，简直刷新了我们所有人对炽魔的认知。尤其是我和小抚！因为我们对他的很多看法，都是源于上一世的那些可怕的经历。
但现在看起来，最大的症结在于，上一世他是有狐王玄熩利用血阵召唤出他，才导致他的嗜血杀戮，而非他本人就是那么可怕残暴。
没想到，我们竟然对他误会这么深。不过，也庆幸，这一世没有重蹈覆辙！
“红绪，幸得有你！”小抚感叹道。
“不！若没有上一世叶红绪的大仁大义，哪有这一世的我！”我也一样感慨良多。
若没有上一世叶红绪逆转时空，又召唤我来，我就无法遇到羿穹羡，也没有炽魔附身在他身上这件事，更不可能与炽魔签下契约……
“谢谢你，叶红绪！”我在心里说道。
※※※※※※
因为有了镜儿的图腾咒语，我们都可以在水里像在陆地上一样呼吸，也就能够在海里自由通行。
小墨载着我们一行人，悄悄地绕过龙宫，来到灵珠台附近。之后，他便变回蛇蟒的形态，由云晟师兄代背羿穹羡。
“听闻，如今龙宫是原先龙主的最年幼的女儿所掌管。”镜儿说道。
“小龙虬？”我和小墨都异口同声道。
“你们相熟？”镜儿疑道。
“额……”我和小墨都面面相觑，心虚地低下头，“不熟不熟。”
哪里不熟！如果知道那个总喜欢跟在我们后面的爱哭鬼，如今可以当上龙主，说啥也不敢去欺负逗弄她了！
唉，怎么越回忆，越感觉上一世的自己特别的顽劣！这样的我，是怎么入了炽魔，额，不，神子的眼呢？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就是个小£太£妹一样。连我现在才回忆一点点，就对上一世的自己的很多行为感到很羞愧。
比如，怎么把龙宫的珊瑚修剪造型啦，或者教镜湖水仙与龙子如何浪漫啦，要么就是怂恿小龙虬带我偷溜回镜湖找小墨啦，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了那个龙三公主。
但是她就是个善妒的人！一开始爱粘着苍之岑，后来又恋上狐王。若不是被她撞见了我偷了苍之岑的玉佩……
“嘶！”糟糕，好像回忆起不该回忆的了！
“师妹！”
“小妖！”
“叶姑娘？”
见我有异样，大家都紧张起来。
“红绪，勿再去触碰禁忌！”小抚提醒道。
我赶紧剔除脑子里的那些杂念，才缓了过来。
“我没事。”
我心有余悸地回道，而后又忽然想起：为什么我另一个水域禁咒没有反应？难道还是炽魔为我代受？
这时，我发现小墨似乎行动有些迟缓。
“小墨，你……”
“呵，无事，这点禁咒对我来说小事一桩。”小墨故作轻松道。
“你！”
明明就很痛苦好不好，我还以为他速度放缓是怕动静太大，惊动龙宫的人。原来竟然是代我承受！
“它有镜湖水仙的龙鳞灵力护佑，会少些疼痛。”小抚安慰道。
这时，镜儿忽然问道：“叶姑娘，那光芒万丈之处是否就是灵珠台？”
“小墨，躲避！”我焦急道。
那可不是灵珠台！而是龙宫的巡视塔。上面那些光芒可不是龙珠，而是夜光水妖的鳞片所制的夜光镜，可以探查四周所有生物的动静。
想当初我想偷溜进这灵珠台，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才从鲛人那里换了匿行贝珠串，才躲过这些夜光镜的巡视。谁知，刚刚接近灵珠台，就撞见了龙三公主在对苍之岑纠缠不休……
“唔……”疼疼疼疼！
“红绪！”小抚再次警告。
“不是我自己要去想啊，那回忆自己蹦出来的啊！”
我也很委屈好吧！不是下了禁咒了嘛，怎么一靠近这灵珠台，就一直回忆个不停。
“师妹，你可需歇息片刻？”云晟师兄担忧道。
“没事，别耽搁了，免得夜长梦多！”我强压下疼痛说道。
等接近灵珠台附近时，就可以见到放置龙珠的洞府。洞口正上方的牌匾上，就是“灵珠台”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镜儿迷惑道：“我以为这灵珠台是一处极为耀眼高台水榭，料不到竟然是在洞府之内。”
“……”我上一世也是这样想的。
不然，我也不会在进不去洞府败兴而归时，瞥见了坐在外面凉亭里的苍之岑。而在他的腰间上垂挂着一块上好的古玉吊坠，十分白润精致。若配上我不久前让小龙虬帮我做好的玉笛，刚刚好！
反正，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仙家，怎么会在意那么一块两块的小东西？那个龙三公主之前不还拿了好几个要送他吗？干脆，趁着匿行贝珠串的时效还没到，我便顺手牵羊一次。
打定主意就行动。可刚一触到那个古玉，我胸前的匿行贝珠串就被他抓了去！更糗的是，那个珠串还把我的衣服给勾破了。
我呆愣着望着眼前一脸震惊的苍之岑，脑袋慢了几秒，才羞恼地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
那时，我丝毫已经忘记自己的一只手上还扯着他的古玉吊坠……
“呃……”不行，更疼了！怎么回忆就控制不了？是不是因为在灵珠台的缘故？
云晟师兄他们见我疼的冷汗都下来了，立马到灵珠台洞府，将一片水妖鳞片放置到门外。
不多时，门便自动开了。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府，在一片泛着幽暗蓝光的室内，见到了一个大海蚌。
里面那闪着暖光的小小一颗就是龙珠？！
忽然，从海蚌后面冒出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各位远道而来，可有何事需我相助？”
镜儿将水妖鳞片拿出来，恭敬地说道：“需借龙珠三日灵气一用，请水仙行个方便。”
话音刚落，一个美艳动人的鲛人便从海蚌后面一跃而出。她下半身那条披满七彩绚丽鳞片的鱼尾，灵动轻舞着，更添魅£惑£妖£艳。
她朝我们几人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掩嘴诡笑：“灵力受损者，可修复。禁咒么，无能为力。”
我一听，赶紧说道：“只需要修复灵力就便可以。”
“仅凭这水妖鳞片可不够……”她美眸一转，再次笑道，“若再加你头上那水妖筋缕，便勉为其难应允。”
水妖筋缕？红绪丝线？！原来它竟然是……可它是羿穹羡给我的定情之物！
我咬咬牙，回道：“成交！”
“呵呵呵……”美鲛人心满意足地娇笑着，“这被剥鳞抽筋的水妖，自古以来我只听闻一人，莫非你们与她是旧相识？”
“你无需打听！”小墨气愤道。
“嘻，你这小蛇蟒可有点意思！”美鲛人诡笑道，“若非龙主不喜蛇族，我便将你留下。”
“哼！”小墨傲娇地扭头。
美鲛人倒也不在意，反而对小墨更加喜爱。可能爱屋及乌吧，本来只能留一人照看羿穹羡，后来又让小墨一起留下。
“师妹，你们一切当心！”云晟师兄忧心地嘱咐道。
“嗯，你和镜儿路上也小心！我还有小墨，不会有事的。”我宽慰他道。
于是，镜儿便带着云晟师兄一道先回镜湖静待消息。
我和小墨待在灵珠台洞府，静守在羿穹羡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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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即将揭开，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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