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宫血阵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脚终于落到了地面，四周也从大街的吵杂变成了幽然宁静，我才敢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竟然到了潋光湖岸边的凉亭里。我用力将七皇子推开，却两脚发软，跌坐到了凉亭的环椅上。
“你是疯了么？”等恢复了些力气，我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大声地质问道。
就算他想为秋若璇她们出头，只需要动用他七皇子的身份把我们抓起来就可以了，干嘛跑这么老远来！飞那么高不知道多吓人吗！刚才要不是被吓得没力气叫，不然早就喊破喉咙了。
“红绪，他似乎与以往不同……”小抚提醒我道。
有什么不一样！不照样仗着他皇子的身份，想如何就如何！我不满地腹诽道。
同时也细细端详起眼前的人来，发觉他往常嬉笑洒脱的表情，已经换成了一副深邃凝重的神色，尤其是那双原本漆黑清亮的眼眸里，似乎有一簇火焰隐隐闪现。
“小抚，七皇子似乎不大对劲。”我感到有些不安。
“他身上藏有另一股不寻常的灵力！”小抚回道，“红绪，你可试着逼他现出真身！”
真身？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不已。难道是他被邪祟附身了？可他灵力比我还高，怎么会这么容易被邪祟入侵？
“叶红绪，”他轻启薄唇，缓慢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我再问你，禁言咒是何人教与你？”
“你又怎么知道这是远古神术？”我反问道。
“何人教与你！”他似乎快要失去所有耐性了。
“无人教我！”我看他越来越赤红的眼睛，小腿已经有点发抖了，却还是硬着头皮激怒他。
最终，他周身忽地腾起一团炽火，手一挥，一束火光朝我飞来。小抚化身的樱花戒立时发出一道蓝光化成屏障，稳稳地护住了我。
“炽魔？！”小抚惊得声音都变了。
“什么？”我更吃惊，“你是说附身在七皇子身上的是炽魔？”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上次那个血阵？秋若双和小鬼要迎回的主人就是炽魔？
但是，血阵不是被破解了么？为何炽魔会跑到七皇子身上去？
“如今他只是炽魔的一部分残魂。”小抚解释道，“难怪我竟觉察不到。”
真的是炽魔？那现在该怎么办？七皇子不会有事吧？我不禁担忧起来。
“扶云玉笄？”炽魔灵识附身的七皇子面露困惑，同时收住了攻势。
“你怎么知道扶云玉笄？”我警惕道。
这一世，他才刚出现，如何认得小抚这个远古神器？难道他也是来自远古时代？
“我亦不明了！”小抚说道，“那时我虽有微弱灵识却未开蒙。”
“果真是扶云玉笄？”他一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莫非她并无魂飞魄散？如今已然转世？”
我看他那样好像并不确认小抚就是扶云玉笄，是因为小抚转变了形态吗？
“你果真是她么？”他之前还迷惑思索的眼神，渐渐转为炙热的凝视。
我被他盯得浑身毛骨悚然，不由得退缩几步，却发现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湖水，无路可退了。
“小抚，你现在对付得了他么？我们该怎么办？”
“他灵力并未全然恢复，我尚可应付他。”小抚说道。
我听了稍稍松了口气，随后又说道：“那你将他从七皇子身上驱逐出去。”
“我试一试。”小抚回道，“可无法确保七皇子魂识不受损。”
“啊？那可不行！”我急道。
“强行剥离便无法避免。”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支飞箭朝我射来，后被一道符咒击碎。原以为危机解除了，谁知还另有一支短箭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小抚蓝光闪现挡住了短箭，我却因为本能的躲闪而失去了平衡，落进了湖里。
再次溺水，感觉依旧不好受。
当我被人从湖里捞出来时，深秋的寒风刺骨，吹得我只有浑身打颤的份。
我睁开通红迷离的眼睛，眼前却瞧见七皇子震惊的眼神，和同样湿透的袍服。这才发现，原来是他救了我。
“七皇子？”未见他眼中的赤红，我试着唤道。
“叶红绪？”七皇子不解地问道，“我们为何在此地？”
“你总算是恢复了！”我如释重负地叹道，而后冷得打了个喷嚏。
“你可还好？”他关切地问道。
“你觉得呢？”我抖着声音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红绪师妹！”
听到云晟师的呼声由远及近，我连忙要起身，却一把被七皇子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我惊呼道。
“你衣裙已然湿了！”他眼神忽地幽暗起来，“先回别苑再说。”
我这才发觉，身上的衣裙因为湿透而变得有些透明，顿时羞红了脸。自从中秋宫宴后，子衿师姐就为我做了好几套便利的百褶女裙，说修习服过于素朴不要再穿了。唉，如果今天穿着修习服就不会这么糗了！
“师妹！”云晟师兄跑至跟前，也发现了我的囧境，“这，这是……”
“如你所见。”七皇子把我更往怀里带，似乎是想帮我遮掩，可是这让我愈加尴尬。
“七皇子，请将师妹放下，你如此多有不妥！”云晟师兄压抑着怒气说道。
“难道交于你便妥当了？”七皇子反问道。
“你……”
云晟师兄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我则是冷得开始难受地哼哼了。心里哀叹：你们别再争执不休了，不然我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幸好，云晟师兄与七皇子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退让了。
到了别苑，我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了婢女送来的暖和的袄裙，再喝两大碗姜汤。感觉才又重新复活了过来！
唉，来帝都不到一年落水两次，看来我和这潋光湖还真是“缘分”匪浅。以后还是离它远点的好！
正在感叹的时候，云晟师兄过来了。他见我没事了，才放下心来。
从他那里我了解到了，当七皇子（炽魔）带着我离开清馨文苑后，他和秋若璇就一前一后地追了出来。
追踪到潋光湖时，秋若璇就对我放了冷箭，被云晟师兄用符咒截下了。而另一支暗箭从其他一个方向过来，所以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出手的。
这么说，除了秋若璇，还有另一个人想致我于死地。那人会是谁呢？想想就头疼！
“师妹，七皇子今日为何如此行事？他可有与你说明缘由？”云晟师兄斟酌了一下，才问出口。
我暂时还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说起炽魔的事情，所以只好随意找了个说辞：“他一向喜欢捉弄戏耍我，今日不过也和从前一样而已。”
“是么？”云晟师兄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可有为难你？”
“额，没有。”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没事的，师兄你不需要和他计较。他是皇子，咱得罪不起。”
“我明白。你且好好歇息！为免多生事端，明日一早便返城。”云晟师兄也不再过多纠结，嘱咐了一番就离开了。
还没有歇下，七皇子也来了。
我望着眼前的人，心里五味杂全。
之前说不想再招惹他了，可似乎是做不到了，再还没有把炽魔从他身上驱除掉之前，不但不能避开他，最好还得想办法看紧他。看情形，他仿佛还不知道自己被炽魔神魂附身的事情。
“叶红绪，你可好些？”他略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今日究竟发生何事？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七皇子，你最近有觉得与以前有什么不同？”我决定引导他自己回想。
“与以往不同？”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仿若比以往嗜睡，偶尔会遗忘某些事，譬如……”
“譬如今日发生的事情么？”我又问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自四个月多前受伤之后。”
果然，就是从他破解血阵之后。原本秋若双是想让炽魔借云晟师兄的身体复活，可是阴差阳错地竟然让炽魔的部分灵识附身到他身上。
唉，说到底，我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他当时没有救我们就不会被连累了。
现在，不知道这炽魔会对他如何。通常被邪祟入体，原主轻则生病，重则被害致命。而炽魔不是一般邪祟，小抚说，他定然是以夺舍为目的的。
“叶红绪，你是否知情？”他察觉到我不安的情绪，便问道。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真相。他却一改平时戏谑的态度，十分郑重地说道：“是否与血阵有关？”
“你！你怎么知道？”我讶异道。
“果真如此。”他喟叹道。
后来在他的追问下，我只好告诉他今天炽魔现身的事情。不过关于扶云玉笄和怀疑炽魔来自远古时代这两件事，就没有告诉他。
听完我所述之后，他蹙眉说道：“他为何对你的禁言咒反应如此强烈？”
“好像他曾经见过禁言咒。”我猜测道。
“这禁言咒据我仙山门古籍记载，乃是远古秘术之一，你又从何处学得？”
“我……我也是从我们道魂门的古籍里看到的啊。怎么只准你们仙山门有记载，我们道魂门就没有么？”我争辩道。
“虽是有所记载，可从未听闻有人能施展此咒。以你的修为竟能使得？”他更加疑惑。
“这就叫机缘巧合！”我胡诌道，“也许，这禁言咒就不讲究灵力高超才能施展啊。”
他虽然半信半疑，却又无从反驳：“或许，真是你的机缘……”
“没错。”我点头赞同道。
可不就是机缘么！小抚说，上一世它从未施展过禁言咒。这一世却能催动得了禁言咒，它也颇为意外。
我则认为是，小抚作为远古神器，肯定是潜力无限，也许上一世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而已。
“叶红绪，你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扬唇笑道。
“嗯？”我不大能明白他所说的话，就像不明白他为什么在知道炽魔就在他体内以后，他还能笑得出来。
“你难道不担心么？”我问道。
“事已如此，担忧亦无用。”他又恢复往常的洒脱随性。
“那你想怎么解决？炽魔不是一般的邪祟，虽然可以驱除却可能会伤害你。”
“你……在担心我么？”
他忽然凑近，让我有些猝不及防，登时呆愣住了。
“你，你想太多了！我哪有担心你……我是担心炽魔好吧。”
“呵，不必担忧。”他状若轻松地笑着，“过两日我即随师兄启程回仙山门，我师父和仙山门诸位长老会有法子对付他。”
“真的么？”
仙山门真可以压制得住炽魔？上一世，炽魔可把仙山门都给灭了啊。
“红绪，如今炽魔还未如上一世全数解除封印，仙山门确有可能驱除炽魔！”小抚如是说。
“自然如此，我仙山门可不似你道魂门那般……呵呵！”
他那轻视的语气，把我惹火了：“那般是哪般！你们仙山门就爱自恃清高，也未必就高人一等。整日躲在深山里修炼，一出门却打扮得风流倜傥，哪管人间疾苦……”
“哈哈哈……”
见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倒乐不可支了：“叶红绪，莫看你平日里谨小慎微、乖巧恭顺的样子，可一旦被何人招惹，立时便成刺猬一般！可真是太有趣了！”
“你！”我一时气结得噎住了。
原来他爱激怒我，就是觉得逗弄我好玩呀！哼，恶劣的家伙！
※※※※※※※※※※
第二日，我和云晟师兄回亓府后，子衿师姐就提起尹少主邀请她到仙山门做客游玩的事情。
我猜想，尹少主估计还不知道关于七皇子的事情吧。关于炽魔的事情，这时候确实不应该大肆宣扬。
可是，在知道上一世炽魔和子衿师姐的纠葛后，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子衿师姐和炽魔有相处的机会。于是，我缠着子衿师姐带我一道同行。
子衿师姐拗不过我，只能帮我去向道霁掌门请求让我休学一阵，道霁掌门对我不像正式弟子那么严苛，很快就同意了。最后，连云晟师兄也一起随行了。
出发那日，七皇子见到我时，又免不了要戏谑了我一通：“叶红绪，莫非你也十分仰慕我仙山雪域的迷人风光？”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叶姑娘，你怎可如此对待羡哥哥？”
木昔影那娇滴酥麻的声音一出口，我忍不住就起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上到子衿师姐的马车上。
子衿师姐却还掀着窗帘，好奇地往外瞧：“红绪，那位可是文兰君的妹妹木昔影？听闻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是啊。”我撇嘴回道。可不就是那个娇滴滴的白莲花吗！
“听闻她与七皇子青梅竹马、关系匪浅呢！”子衿师姐回头笑道。
“……”
他们关系匪浅关我们什么事！什么时候子衿师姐也学邱芷言一样八卦啦？
“羡哥哥，影儿与你分开这些多年，好容易相聚，你此次为何不带影儿同行？”
那女人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挺惹人怜。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些怀念邱芷言的恶言泼语、尖酸刻薄了。
“影儿，此次我随师兄回仙山实有要事，你随行多有不便。”
七皇子耐心地劝着，那女人却不依不饶：“为何叶姑娘她却能同往？”
“师兄所安排之事，我无法干涉。影儿，你最是通情达理之人，当能谅解！”
“羡哥哥，那你可莫忘了影儿……”
那女人状似委屈又隐忍，泪水还能控制在眼眶里打转的本事，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不要这么情意绵绵、难舍难离的！”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子衿师姐点头称是：““嗯，不若劝劝七皇子，带上那位木姑娘一道同行也好……”
“可别！”我惊惶道。要我每天都面对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真是会要命了都！
“噗嗤！”子衿师姐掩嘴笑了。
见她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让我不由得烦躁起来：“哎，这马车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终于，尹少主一声令下，一辆马车、十几匹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帝都出发了。
※※※※※※※※※
这次出行，比起上一次可远多了。
据子衿师姐所说，这仙山门远在南俞与北莫国交界处的圣池雪山上。正值刚要入冬，上山的路还未冰封，仍可以行走。再过两个月，积雪太厚，就无法通行了。
看样子，这次去仙山门，能不能在春节前赶回来还不好说了。好在，这仙山门的马不止长得俊俏，脚程还特别快。
七皇子沾沾自喜地夸道：“这些飞雪踏骑可是我五师兄精心饲养调教的，自然卓尔不群！一日便可抵一般坐骑三日的脚程……”
我听他说起仙山门的一切，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似乎早就忘记炽魔还在他身上的事情。
小抚说，炽魔现如今灵力只有一两成，还不敢轻易现身。所以七皇子暂时还没多大危险，只要别轻易去刺激到他就好，所以我一路防着他去与子衿师姐接触。可这七皇子总是时不时地，跑过来逗弄我。
为此，路上停顿休息的时候，我就跟云晟师兄讨教，学习如何骑马。幸好，这飞雪踏骑性情特别温和，所以没两日，我居然也能独自骑着上路了。
尽管骑马比坐马车累一些，我还是尽量坚持，只要能避免让七皇子与子衿师姐接触，再辛苦我也忍着。
几日后，两条腿的大腿内侧都磨破皮了。子衿师姐一边帮我上药，一边心疼地责怪道：“明日不可再骑马了，好好的马车不坐。你一姑娘家非要骑马，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不难受么！”
“嘿嘿，不会。”我笑嘻嘻地说道，“坐在马车里实在太无聊了，骑马可以看沿路的风景，多好啊！而且，这几日尹少主都去陪师姐，看你们两个人你情我浓的，可惬意得很！”
“你这丫头，我如此为你担心，你竟取笑我！”
子衿师姐娇羞恼道，手上稍微使了点劲，我立刻喊疼讨饶：“嘶，师姐，疼、疼、疼……”
“哼，该！让你顽皮！”子衿师姐将药瓶塞到我手上，“自己擦吧！”
“别啊，师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嘛！”我撒娇道，“以后我看到你和尹少主在一起，一定立马转身走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你！讨打！”子衿师姐作势抬手打来，我赶紧躲闪跑开。
“啊，师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后来，虽然我已经弃马坐车了。不过休息时候还是尽量避开，让子衿师姐和尹少主有单独的时间相处。
今日，我们在野外扎营露宿。听说翻过这个山头，就到达圣池山脚下了。
这圣池山就像一道分水岭，山这头几乎不怎么下雪，可到达山顶，以及山的另一边北莫国则几乎常年积雪，只有夏天三四个月的时间比较暖和一些而已。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我还从未见过真正的雪。虽然我期待能看到雪，不过也就想见识见识而已，如果让我长期住在雪山里，估计我得整天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了。
初冬的寒风凛冽，晚上气温更是骤降到快接近零度了。我坐在小溪边，裹着厚重的斗篷，安静地看着云晟师兄和几位仙山门人一起清洗打猎得来的野味，然后起火烧烤。
不远处，子衿师姐和尹少主正漫步在星光下，喃喃低语、情意浓浓。
“叶红绪！”
正当我在享受这难得的岁月静好时，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我懊恼地回头刚要埋怨，眼前却出现了一只通体毛茸雪白的小狐狸，乌黑滴溜的双眼怯生生地望着我，甚至还可怜巴巴地吱吱叫两声。我瞬间被这只小可爱萌化了！
“钟意么？”一张明快飞扬的笑脸代替了小白狐，“送你。”
“送给我？”我欣喜不已，小心翼翼地接过七皇子递过来的小白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同时，也觉得面前的人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这雪狐惯常躲在雪山密林里，平日十分罕见。”他也伸手过来逗弄小白狐的两只小尖耳朵，“今日估摸是贪玩偷跑出来，被我逮到了。”
我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贪玩才跑去捉它的吧？你把它捉来，它岂不是和它家人分开了，该多伤心啊！”
忽然，我就联想到了自己，一时没了兴致。
他见我恹恹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好笑：“叶红绪，你怎的也会多愁善感？”
“你懂什么！”我白了他一眼。
“这雪狐如今再放回也难以存活，不若先将它带回去饲养，等大些再让它回来，如何？”
听他轻声细语地劝着，我的愁绪也被冲散了不少。其实，心里也特别喜欢这个小家伙，也许今天能遇到它也是一种缘分。
“如此，我们便为它取个名字？”他细细看过后，继续说道，“为这小公子取名“墨雪”如何？”
“墨雪？”我不禁吐槽道，“它是雪狐，你叫它墨雪？你到底会不会取名字啊？只听过雪是白的，哪有黑的啊！”
“呵呵……”他不以为意地笑着。
“你们为何事如此高兴？”
子衿师姐和尹少主漫步到这里，听到笑声就过来问道。
“红绪，这是白狐么？”子衿师姐一见到我手里的小白狐就抱过去，边轻柔地抚摸边新奇地问道。
“在此地见到雪狐实属难得！”尹少主由衷叹道。
“可是七皇子送与红绪的？”子衿师姐笑意盈盈的问道，我却总觉得她语气里带有一丝调侃的意味。
“雪狐颇有灵性，且十分认主。你们可有为它取名？”尹少主也禁不住与子衿师姐一同逗弄小白狐。
“七皇子为它取名‘墨雪’……”我很无奈地回道。
子衿师姐一听不由得掩嘴轻笑，尹少主也笑道：“这倒符合十三师弟的风格，想当初他欲将他的玉笛青尘改为‘墨尘’。”
“呵呵……”七皇子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另有一支玉骨笛还取名‘墨音’……”
“啊，师兄，就莫再笑话我了，咱们一道去看看他们野味烤得如何了！”七皇子尴尬地打着哈哈，随后把尹少主拉扯着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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