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找上门的生意

北京的冬天很冷，相对地夏天也很热，秋老虎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像林以宣这种越养越娇气的人在这种天气里，只要没课，自然是不会出门逛街晒太阳的；林以薇虽然比林以宣活跃一些，但要在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天气出门，她也做不到；到是在这里交换学习的林以涛在结束这边的交换学习回学校答辩拿了毕业证之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他和彭宇在北京合开的公司的建设中去了，据说情况不错，每天都忙得那可是不亦乐乎。
“以宣小姐，外面有人找你。”丁嫂小心地敲敲门，等林以宣出来后才小声说道。
林以宣的工作室因着有助手进入已经搬到隔壁的院子去了，至于这些助手都不在这里住，他们都是通过齐建军找关系到她这里来学习的学生，现如今不是大三就是大四的学生，所以他们来这里都是想跟着林以宣学点东西，若是可能的话，他们也想经过努力留在这里做林以宣的正式助手，毕竟在国内而言，说林以宣是服装行业的领头人也不过。林以宣本人是从来没这么说过，更没有这般认可过自己，但她越是这样别人越是觉得她名副其实。
齐建军送来的助手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生叫杨柳，今年二十一岁，北京服装学院大三的学生，至于两个男生，一个叫刘睿，今年二十三岁，一个叫关诚，今年二十二岁，他们两人都是北服大四的学生，由于他们走了齐建军的关系，再加上自身的确有才华，林以宣没有推辞就全部留了下来。
“恩，有人找我，谁啊？”司昊大早上地就去公司上班了，至于其他客人，除了每月按时送布料的人，她好像没什么访客才对。
“我也不知道，是位小姐，戴着大大的墨镜，说是想要找你设计衣服。”丁嫂对时尚什么的完全摸不到方向，她就知道自家的主人偶尔会上电视、报纸和杂志，画得那些娃娃图很值钱。
“是吗，那丁嫂先请她去会客室坐坐，我马上就过来。”
“好。”
虽然不知道是谁，林以宣想去见一见也好，她现在正好是大四，课业什么的都差不多完成了，实习什么她更不需要，毕竟她以后的本职不是做广告学，而是做服装，所以这一段时间她都非常的清闲。
远在纽约的工作室有周清清他们负责，她能做的事很少，除非特别指定，一般都由周清清他们负责，而LX每一季的设计，她早就做顺手了，到占不了多少时间，趁着这个机会在四合院弄个小工作室也不错。毕竟她的名头在国外的响亮程度比国内的好了不只零星半点。
“你们现在继续做手上的工作，我去去就来。”
“好，老师。”
林以宣是小，可她的成就让这些大她好几岁的学生对她不得不服气，可能一开始来的时候心里面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服气，毕竟不了解，出名的人后面有枪手多得是，可是一经相处，特别是看到林以宣亲手画第一张设计图，做得第一件衣服以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所谓的骄傲在她的面前其实不堪一击。
经过长廊和花园来到会客室，刚走进去，林以宣就看到一个身穿一身价值不菲的服装的年轻女人坐在侧面的椅子上喝茶。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毕竟一件上万的衣服不是谁都能穿的。
“你好，请问是你找我吗？”
“啊，对，是林小姐吧，我是梁小玉，我有个宴会必须要参加，我想请你帮我设计一件能展现我的优点的晚礼服。”她不是没有衣服，而是她看得那些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让她不满意的地方，最后她看到杂志上介绍的林以宣，冲着她的名气和上面的一件作品，她就想来这里试试，看看她能不能为自己找到一件满意的晚礼服。
“哦，梁小姐什么时候要？”反正她正想找点事做，生意主动找上门来也不错。
“下星期二。”
“恩，现在是星期三，若是下个星期二的话，可以。”时间够充足，就算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要她处理，她也有足够的时间把衣服完成。“梁小姐先跟我去一趟工作室吧，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布料。”
“好。”
梁小玉的父辈都是四九城里有身份的人，虽然不是最顶级的，也算是比较有身份的，现在她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因着有长辈的支持，发展的还不错，她大小也算北京城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可是事业有成，爱情却一直没有着落。到不是她没有人追，而是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目的，好不容易她有了喜欢的人，她从小到大的对头又出来搅事，她不能被她抢走风头，更不能将他让出去。
这一次，她一定要将那个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在自己身上。
回到工作室，林以宣拿着速写本坐在一边，慎重其事的梁小玉却仔仔细细地在布料间穿梭挑选。林以宣拿着笔并不急着动笔，而是认真观察梁小玉这个人，一个设计师首先要了解自己的客户，掌握她（他）的优缺点、喜好，甚至是一些小习惯，然后设计出隐藏缺点，展现优点的服装。
杨柳、关诚和刘睿三人一看到林以宣准备动笔画图，立刻聚到林以宣的身后，到不是看她怎么动笔，而是观察她现在所掌握的时尚元素和方向，作为一个服装师，走在前端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若是一直跟在别人身后，就永远也别想走到最顶锋。
观察到自己想要的讯息之后，林以宣手上的笔也快速地动了起来，现如今是2003年，对于性感这个词汇，中国人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了，甚至可以说现在的中国是个很有包融力的国家，特别是一些大城市，接受能力更快。
梁小玉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到七二左右，身材不算胖，腰身也很细，只是臀部和大腿处比一般人看起粗一些，若是要很好地修饰和展现她的美丽，那就只能突显上半身，遮掩下半身。
手中的笔快速地划动着，按照她心中的想法，一件双肩深V无袖长裙很快就出现在速写本上了。不过同一般长裙不一样，这款长裙不仅的双肩带以结扣为装饰，深V字突出女性性感的锁骨和乳、沟，再加上飘逸的裙摆都是以波浪式的方式呈现，如此每走一步都会让人觉得优雅十足。
“梁小姐，选好面料了吗？”
“没有，林小姐有什么意见吗？”梁小玉在认真看过一遍才发现这里的布料多得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而且有不少布料她连见都没见过。
拿着速写本走向梁小玉，林以宣将速写本递了过去，然后转身指着其中一款面料笑着道：“用这款粉红色的面料做这上面的长裙如何？”
“恩？”一脸疑惑地看向不自觉接到手上的速写本，只是一眼，梁小玉就爱上了这件衣服。“这个是你刚才画的？”
“对，喜欢吗？”
“恩。”
“那就好。杨柳，帮梁小姐量一下三围。”
“是，老师。”
得到梁小玉的认可，林以宣立刻吩咐同为女性的杨柳为她服务，给人量三围这种活林以宣似乎很久没有做了，现在看到杨柳做，她竟有种怀念小学时第一次动手做演出服的情景，那时的她真的觉得很高兴。
“林小姐，这些要多少钱？我开支票给你。”
“哦，这是我在北京的第一个生意，就给梁小姐打八折好了，二十万。”她的身价加上这个进口的上好布料，这个价钱应该不贵。
外面的市场林以宣不怎么了解，她专注于自己的设计领域，对于那些关于身价之类的东西她很少去关注，现在会给出这个价，她也只是大概算了一下，而且标准跟国外的根本就不一样，这可能是因为以前她都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现在却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完成的，所以下意识地她就把价往下压一些。
梁小玉也是痛快人，而且别看她平日里穿得那些礼服不怎么样，其实价钱比这个还贵，所以这个时候的她很痛快地写了支票，一点都没有觉得贵的意思。
“好，我等你的电话。”
“恩。”
送走了梁小玉，林以宣回到工作室里，目光一直放在那张设计图上，杨柳他们很自觉地分工协作，将布料剪裁好，可能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好处，这裁剪上她不过是发了一个小小的呆，他们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在手工制作这个版块，杨柳他们三个人的手艺都不够纯熟，别看他们都是参加过这样那样的比赛的天之娇子，事实上在比赛场上，那都只是一瞬间的工艺，算不上纯手工的作品，所以在这个方面林以宣会在制作的时候或多或少地将自己的经验讲给他们听，至于他们能听见去多少，又能学到多少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关诚和刘睿一开始对手工这一块并不怎么看重，学校里教得东西他们大致上学会了，能自如地运用，甚至比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想着进了社会一定能闯出一番天地。其实这是大多数没有经过社会洗礼的学生的想法，可一旦进入社会，不必很久，只需要三个月到半年，你就会感受到来自于社会给你的种种磨难，挺过去，面前会是新的景象，挺不过去，就只能离开这里，或屈从社会为了生活，或放弃梦想，回归平庸。
若没有遇到林以宣，也许他们的人生就像前面三种中的一种，又或者是别的选择，但现在他们很高兴自己能继续在自己喜欢的行业里学习和工作。
“这一次我给你们的作业同样是晚礼服，手工制作的晚礼服，时间是一个月，到时我想看到你们最棒的作品。”
“是，老师。”
三人一脸喜色，谁让他们从到这里开始就一直都是打下手，根本无从展示自己的才华，现在他们有了机会，自然要努力发挥自己的才华，争取在所谓的学习时间结束之后留在这里做她真正的助理。
林以宣对他们的心态相当的理解，毕竟曾经的她也像他们一样，为了在这一行生存下来努力想成为大师的助理，以求得到庇护和发展的空间。可是想得再好，要做到只要她能坚持下来也不算困难，真正困难的是你愿意努力，大师却不一定愿意收留你。
可能就是有同样的经历，她才愿意帮助真正追求梦想的年轻人，虽然现在的她看起来比他们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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