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被迫复仇
在酒馆中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冯丑离开酒馆，出了南城区，来到了北边的码头上，花了几克朗，搭上了一艘快要起航的货船，顺流而下……
货船顺流而下，沿途经过了两个男爵领和七八个爵士领地，一路不停，午饭直接就在船上解决。
吃过午饭后不久，他们在一处平缓流域中，遭到了一群淡水鱼人的袭击。
淡水鱼人是一种长着类似蜥蜴的脑袋的人形生物，它们有着类人的身躯，健壮的下肢，以及一条比腿还要长很多，有着竖鳍的大尾巴，这种鱼人有着青黑色的鳞片，在他们的背部，腿部都长着竖鳍，它们的手指很长，手指之间连着蹼膜。
当这群鱼人从水里猛窜出来，登上货船的时候，身上张开的鱼鳍全都倒伏贴在了身上。
十几条鱼人和十几个佣兵在狭窄的货船夹板上混战成一团。
冯丑发现，船上的战斗，甚至比陆地上更加凶险，狭窄的空间，限制了腾挪闪避，长兵器无法使用，甚至盾牌也不方便使用，只能使用短剑、短刀、短刺甚至拳剑之类的短武器贴身格斗。
有的佣兵还配备着短火枪，这种短火枪威力很弱，甚至打不穿普通的精钢甲，但对付鱼人身上的天生鳞片却足够，十米内的近距离射击，足以让鱼人失去战斗力。
冯丑还发现，这些跑水上商路的佣兵，整体实力非常强悍，而且基本上都是游荡者加战士的兼职者，总等级基本上都在五级以上，最差的都是四级的游荡者兼职个二级的战士，最强的几个佣兵都是六级的游荡者，兼职四级的战士。这种兼职非常适合船上这种方寸间的搏杀。
扑上船的鱼人很快又被赶了下去。
将所有鱼人赶下船后，这艘船的船长站在船头，将一瓶药剂倒了下去。
这种药剂李奥曾在学校外面的药剂店里看到过，名字叫“驱鱼药剂”，实际上是驱赶鱼人用的，据说只要很微小的浓度，就能对鱼人造成极大的痛苦。
果然，药剂倒入水中后，水里的鱼人都连滚带爬的窜上了岸，就连受伤的也不例外。
上岸的鱼人冷冷的看着货船渐渐驶离，最后他们钻进了南岸的森林中。
冯丑有些奇怪这些鱼人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因为一路走来，他在安塔利亚河沿岸并没有看到鱼人的巢穴。
一个混熟了的操船伙计告诉冯丑，在安塔利亚平原的南部，因为地势低洼，有一系列的湖泊和沼泽，这些鱼人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有时候也有鱼人来安塔利亚河沿岸建立部落，但都很快被商人或者沿岸的领主发布任务，请佣兵清缴了。
快到傍晚时，货船抵达了一个规模比弗格萨克城还要稍大一些的小城，这个小城是安塔利亚郡最西部的一块领地，加布里尔子爵领的领主城，从加布里尔领继续向西，安塔利亚河就会进入一片山地，在山地中穿行上百公里后，会抵达维塔公国的东部边境。
冯丑上了岸，他站在码头上眺望着西边远处的群山，心中再次感到了挣扎。
“生物定位术”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法术，一个七级法师使用这个法术，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三十公里内的目标生物的位置，能够模糊感知到上百公里内目标生物的大概方向，随着法师施法等级的提高，探查的范围也就更大。
如果能配合专门辅助探知的魔法水晶球，这个魔法的探知范围甚至还能扩大数倍。
传说，最强大的魔法水晶球能够将探知类法术的探查范围扩大十倍，不过，能够提高五倍探知范围的水晶球就已经是高级魔法物品了，能扩大十倍探知范围的水晶球，恐怕已经接近传奇物品。
在这个时代，靠普通交通手段，很难在三天内逃出三四百公里，脱离生物定位术士的定位范围。
他就算勉强逃出了三四百公里，也依然很容易被找到，因为安塔利亚郡四面环山，唯一的出口就在西边，只要达内尔不是白痴，就很容易想到，让布兰德法师直接用传送术，传送到安塔利亚河在维塔公国的出口处，再用生物定位术，就能再次抓住目标的方向。
只要知道了方向，这世界上大概没人能跑得过传送法术，而法术是可以用钱买到的。
即便如此，冯丑却还是有不小的把握逃脱布兰德法师的追踪。
之所以没有果断逃走，是因为这段时间，冯丑一直在纠结着一个问题，是逃跑还是复仇！
如果按照冯丑的想法，“报什么仇！当然是逃命要紧！”
但是，一旦他产生这种想法，心里就会涌起难以言表的痛苦和悲伤，冯丑非常确信的是，如果就这么离开，恐怕下半辈子都别想好过，来自李奥的那部分人格绝不会放过他。
好在李奥最恨的不是灰影商会，不是凶残的卓尔，实际上李奥觉得卓尔的仇，在地下要塞的时候就已经报了，他最恨的是出卖他父亲的那个叛徒，以及他的那位伯父。
这其中，李奥最恨的就是出卖他父亲的那个叛徒。
以冯丑现在的能力，只要找到机会，杀掉那个叛徒，倒并不是什么难事。
为了自己不会人格分裂，冯丑只能试着看能不能替李奥报仇。
……
总是困在法师学校里，肯定什么事也做不成，冯丑其实早就有预谋，打算利用泡实验室这个漏洞，出来活动。
要出来活动，就要有个合法的身份，在安塔利亚，进出城门都是要核查身份，一次两次，他可以用自己的法师学徒的徽章来应付，但不能总这么干。
这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他溜出学校的事情败露，被达内尔盯死，那麻烦就大了。
而且，没有合法的自由民身份，穿过其他贵族的领地，都会成问题。
所以，冯丑今天出来，除了甩卖装备换些金币，另外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想弄一个合法的自由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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