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炼狱的父亲
“你就是那个差点杀掉了鬼舞辻无惨的天才剑士？”
话是这样说，但炼狱槙寿郎看向以叶的眼神却没有多少尊敬的神情。
“我承认你是凤毛麟角的那个，但无论你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杏寿郎和蝴蝶忍是个无用之人的事实。”他讥笑道。
以叶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去了‘剑心’，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你的剑在哀鸣……”
槙寿郎的脸色骤然一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是激动地骂道：“你懂什么？你们这些一直生活在被鼓吹的赞扬里的天才究竟懂些什么……不，你不是天才……如果你是天才的话你去绝不会让鬼舞辻无惨逃掉了。你终究不是天才……你也终究会为自己的这份才能后悔的……”
“父亲，不要再说了！”
炼狱抓住父亲的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何时又多了条皱纹的脸，摇摇头，目光有些悲伤。
他知道，母亲的去世，最痛苦的一定是父亲，要不然也不至于完全变了个人。
但是啊，任何的悲伤都不能为自己辩护。
人类的悲伤并不相通，想要他人理解自己、想让他人感同身受，本身就是一件极傲慢无礼的事。
“你说得对，没有才能的人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看起来亮眼一点的尘土罢了，弱者活着更是如此。就让我来给你解脱吧！”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炼狱和蝴蝶忍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
如临大敌！
来人是一个身体长着六个眼睛的鬼，眼睛占满了大半张脸，不仅是身上，就连他手上拿着的刀上都长满了眼睛。
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
蝴蝶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但仅那散发的压迫就让她汗珠不受控制地往外露，她就知道这绝对是某个上弦级别的鬼。
炼狱就更加熟悉了，因为来人正是之前和他交过手的上弦之壹的黑死牟——那个仅次于鬼舞辻无惨的鬼！
炼狱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黑死牟究竟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小心点，他是黑死牟，上弦之壹。”
“他就是最强的上弦！”
蝴蝶忍更为震惊，槙寿郎的脸上也是无比的阴沉。
“嗯，他是我见过的最强的怪物！”
要知道当初他们六个柱，加上陷阱偷袭都没能留下他。
“是你啊。”黑死牟看了一眼炼狱，他对他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没想到你居然也在！上次你弄得我还挺痛的，这次我会好好还给你的。不过现在我没空理你……”
黑死牟用刀指着以叶——
“终于找到你了！”
以叶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一点也看不出大敌当前的样子。
“你是来找我的？”
其实这是句废话，那只针对以叶的冲天剑意，连珠世、千寿郎这两个非战斗人员都感受到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事实上，当黑死牟出现在这条街上时，以叶就感知到他了，也知道他的目标是自己。
不过以叶丝毫提不起想要和他战斗的心情。
因为黑死牟的剑意太阴沉且斑驳，就如同黑沼泽的杂浊。
令人生厌。
也许他比狛治更厉害，但反而当初的狛治更让他有战斗的欲望——不，狛治最后突破极限后，他的气息已经超过了黑死牟。
所以以叶就更不想与他交手了。
见到以叶的目光，黑死牟的心再次被刺痛，青筋暴张，对着以叶猛地一劈。
“少看不起人了啊!”
铛！
在那一瞬，蝴蝶忍和炼狱都冲上前挡住了黑死牟的这一刀。
但只发出了强烈的碰撞声，下一刻两个人就倒飞出去，全身上下居然都出现了刀伤。
好在这些伤都没伤到要害，两个人很快就便站起来。
“小心，黑死牟他……也会呼吸，还是初代呼吸，月之呼吸。他的每一个剑技都会带着许多微小的斩击，防不胜防。”
蝴蝶忍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刀的手更紧了一分。
初代呼吸，她也只听主公产屋敷耀哉说起过。
主公说过，他们这代柱是除初代呼吸之外最强的。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还比不上初代呼吸们。
除鬼舞辻无惨之外最强的鬼，加上人类这边最强的呼吸……怪不得当初又是陷阱又是偷袭，都奈何不了他。
蝴蝶忍偷偷看了一眼以叶，见他依旧在喝着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也不再多想，握紧手中的刀只专注于眼前的敌人。
“你不出手？”
黑死牟死死压着怒火，就像是已经爆发的火山被强行压回去一般。刀指着蝴蝶忍他们扫了一圈：“好，既然你不想出手，那我就把他们全部都杀了，我看你还出不出手！”
说完，也不废话，直接施展起剑技。
月之呼吸·二之型·珠花弄月
黑死牟第一个冲向了炼狱。
他将月之呼吸使用到了极致，因为一开始就抱着想要杀死炼狱的念头在挥剑。
致命的威胁，炼狱身上的斗气如瀑布般喷涌而出，也同样挥刀正对黑死牟。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人类也终于也有能踏入‘通透世界’的了吗？但很遗憾，这没用！”
因为他也突破了。
对于黑死牟的突破，以叶并不意外，和猗窝座一样，厚积薄发而已。
能活那么长岁月，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只要没有失去那想要变强的心，那么战斗就是最好的反应剂了。
只不过之前他们遇到的对手都太弱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战斗。
而之前鬼杀队的陷阱，虽然也奈他不何，但却也确确实实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所以那之后居然让他的实力更上了一层楼。
两把刀深深插入炼狱的两肋，把他钉在墙上。
仅一个回合，炼狱就完全败了下来。
“炼狱！”
“不可原谅！”
炼狱槙寿郎从桌脚底下抽出了一把依旧有着锋利寒芒的日轮刀——虽然曾想过绝对不再拿起这把刀，但是他却还是没忍住去毁掉它，只是随意地丢弃在角落里。但是炼狱知道自己的父亲有一天定会重新拿起这把刀，所以他每次回家都会去打磨保养它。
儿子在自己面前被伤至如此，让他仿佛看到了死在自己面前的妻子。巨大的悲伤与愤怒将他所有的理智都击得粉碎，爆发的剑意燃烧着，仿佛连自己的生命都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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