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开机仪式之后，《生活左右》正式进入拍摄阶段，路眠这段时间只有这一部剧，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剧组。
《长思传》也播完了，小禾死后，恶毒女配撑不到两集也跟着下线，自此主角团的人逐步成功，小禾之后剧里再没有角色能像她那样调动观众的情感。
剧播完一个月，《长思传》导演想将众人聚在一起上个访谈节目，依照路眠在剧里的地位显然是不足以被邀请的，但可能是小禾热度不错，导演连她也一起邀去了。
李孤秋把消息告诉路眠时，路眠正在琢磨一处场景的情绪，这是《生活左右》里她和女主的第一场对手戏。
路眠私底下将这个片段练习了不下百次，几乎考虑了每一种情绪表达的利与弊，接通李孤秋的电话后，她分出一两分心思问：“李姐？怎么了？”
李孤秋把访谈节目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最后语气莫名道：“时间和《生活左右》没冲突，和你的广告也没撞一起，下周做完访谈正好出去海岛拍广告。”
路眠没在意她奇奇怪怪的语气，应了声“好”，李孤秋安静几秒后说：“那就先这样吧，访谈的流程我待会发文档给你。”
结束通话后几分钟，路眠果然收到李孤秋发来的文件，她虽然能收到访谈邀请，但和她有关的只有两三个问题，重点还是在主角上。
路眠草草看了一眼，关掉文件后打算继续看剧本，正好这时场记在远处喊：“a组下一条可以准备了。”
场上顿时忙起来，几个出场的角色检查一番衣服妆容，很快开始拍摄。
导演自从确定演员后，对主角演技就不抱任何希望，但也没想过会差到这种程度。
女主根本没法入戏，ng两次后，导演手把手教她怎么表现得生动合理些，甚至想出了避开正面镜头的方法，又一条镜头拍完后，导演对着最终呈现出来的录像，皱着眉头犹豫一会儿后还是点头说：“行，这条过了。”
场上的欢呼声还没彻底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道：“不好吧。”
那是一个站在导演旁边的陌生男子，路眠看了一眼，从脑海里找出这个人的信息——是女主演员的经纪人。
前几天的拍摄中，这人在片场的存在感并不大，和其他经纪人助理一样，送点吃喝安排场上场下休息而已，没有今天这样直接干涉拍摄的行为。
导演对着做法显然也有些不满，拢着眉头问：“怎么了张经纪人？”
张经纪人斟酌了半刻言语，最后指着屏幕呈现出来的画面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和谐？”
导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疑惑问：“哪里不和谐？”
一听到这话，负责场地灯光的工作人员也赶忙上前，辩解道：“场地和上一条是一样的，镜头里也没有穿帮的地方，灯光更……”
“不是这个。”张经纪人有些粗暴地打断他没说完的话，之后自己又不言不语，只是盯着屏幕。
导演福至心灵，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先继续自己的工作，接着扭头和张经纪人小声道：“是小漠的表演不满意吗？”
小漠说的是女主角的演员，她名字里带了“漠”字，剧组的人为表示亲近，认识之后都用小漠称呼她。
张经纪人摇摇头道：“我们小漠当然没问题，只是你这镜头放出来会害小漠挨骂的啊。”
导演起初没明白挨骂的点在哪里，反复看几次后才恍然大悟，同时心里也有几分难以置信。
a组拍摄的演员个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看着那边两人的窃窃私语有些奇怪。
路眠突然和导演对视上，很快导演又把眼神移开，颇有几分心虚模样，路眠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经纪人认真道：“这是我们小漠在剧里第二集的镜头吧，到时候第一天放出来的，不论怎么说，大家的能力最好还是齐整一些，到时候肯定会有解说或者讨论，不能让这部剧给我们小漠带来太差的影响。”
导演小声争辩：“这不合理的，小漠的表现也不错，这一条是可以过的了，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可以再教教她，可以商量商量把这条拍摄时间挪一挪，之后小漠进入状态了再拍，但哪有管别人发挥的？”
张经纪人没想到他把话说得这么明显，脸上有些挂不住，强撑着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管不了她发挥，但我是说能不能挑些两人水平差不多的镜头，我们小漠也不容易。”
“这真没有。”
“怎么会没有，她也就是一个小配角，演技能高到哪里去，这条超常发挥了，我们找一条正常发挥的就成。”
导演没了说话的想法，让一旁的工作人员调出前面拍的还没删掉的几个片段，也没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张经纪人看。
几个片段里路眠有几种不同的表现，演技也确实有高有低，但无论如何，和同个场景里的小漠比起来，路眠都大大胜出。
张经纪人拧着眉头看完，又抬头面色不善地看了远处路眠一眼，最后摆摆手烦躁道：“那就这样吧。”
坐在附近的小漠显然知道自己经纪人这一趟是去做什么了，看到经纪人脸色也知道事情不顺利，顿时也摆了个脸色，面色不虞。
路眠看着两人结束谈话，以为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了，没想到下午的戏份拍完，导演开口要路眠多留一会儿，等他把最后一场拍完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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