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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 西府军大败


  陌山僵持的兵马再一次交锋,西府军所带粮草不足以支撑他们与隶王对峙到春天。

  陌山诸郡这几日天气晴朗,每日艳阳高照,祁山山脚的雪在暖阳下悄然消融。

  早晨西府军整装出发,傍晚时,西府军和陌山守军对望。

  戚兵不敢休息,他在半山坡上看着远处可见的陌山守军,整肃军队,下令冲杀而下。

  可待他们冲到了近处,才发现陌山守军阵前有一条五六丈宽的河。

  这河河面本来结了厚厚的冰,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来探营的幸存者未发现这里有河流。

  此时河流面上厚厚的兵层已被凿开,流淌的河水光看着就泛着寒气。

  冬日太阳落山格外早,太阳落下,寒风吹起,仿佛刚才还温暖的阳光只是幻觉,此时的西府军已冷得只打哆嗦。

  河对岸,陌山守军看着河对面的西府军,不屑的笑笑,在火堆旁搓着手。

  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人推着冒着热气的木桶过来,也不知那木桶里放着什么,军士们一人一碗下肚,个个精神抖擞也不缩在火边烤火了,提着武器对着河对面的西府军虎视眈眈。

  戚兵看着河面上,不一会儿功夫已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他心内大喜,命西府军全军原地休整,静待时机。

  就这样,将军对垒的画风变得有些诡异,隔着一条冰河,谁也不理谁,都在养精蓄锐。

  陌山守军大营中,令尧坐在帐中喝酒,一杯杯烈酒下肚,令尧却无一丝醉意。

  一武将进入帐篷,问道:“令先生,这眼看天黑了,天一黑祁河水面就会被彻底冻住,西府军就要畅通无阻了。”

  令尧点头,道:“油都备好了?”

  武将点头,道:“都好了,足足三千坛。”

  令尧点头,道:“赶着动手前,给将士们再发一碗药汤下去。西府军只要往前,用投石机把油罐投出去,别忙点火,这油可贵了,多烧着一个算一个。”

  武将领命出去。

  天已彻底黑了,西府军点起了火把,祁河河面的冰正在快速变厚,又过了半个时辰,河面已能立人。

  戚兵此时反而沉稳了下来,他带着西府军就在河边看着对面的火光等着。

  终于冰够厚了,戚兵一声令下,西府军向山进军。

  陌山守军依然不慌不忙,令尧上了瞭望塔,他看着西府军已有人冲过了祁河,再往前两百步,便是守军防线。

  看着敌人冲杀而来,守军军士们攥紧了手中刀剑,待敌军冲到守军前五十步时,武将下令放箭。同时投石机开始由人拉着运作起来。

  一罐罐火油被投到了祁河河面上。

  本来令尧想多投些油罐,再点火。冰面上本来就滑,加之火油更滑,前面的人滑倒,后面的还在人往前冲,敌军就会起乱。此时点火杀伤力才最大。

  可以西府军自己点着火把,火油罐子碎裂,火油燃烧火苗窜得老高。

  一个又一个火油罐子落下,河面上的西府军顿时乱作一团。后面的人见前面大火,也不敢往前。

  戚兵手握军剑指天,大喝一声:“冲过去!咱们这时退后只有死路一条!灭掉火把!冲过去!”

  众军士一愣,想明白戚兵所言不假,也都嘶声力竭喊着,疾速往前冲杀。

  火油罐子没有因为他们的冲杀扰乱了节奏,依然砰砰砰落下,往前冲杀的士兵一片片滑倒,没有火把,火油仿佛也不可怕了。

  众人还未来得及夸夸戚兵将军英明,便听见河对岸嗖嗖破风之声传来,不绝于耳。

  那疾速飞驰而来的箭都带着火,下一瞬,军士的嚎叫声便已将火箭的破风声完全掩盖。

  过了河的西府军心内也很是苦闷,他们作为马前卒冲了锋,可身后大军却被一条火河挡住,他们面对浩浩荡荡的守军,孤军奋战,没一会儿就或被歼灭或被俘虏。

  这次交锋,西府军损失惨重,一条冰河,葬送了两万来人。最后戚兵不得不下令后撤。

  溃不成军的西府军不得不连夜翻越祁山,这一路又有五六千人倒下。

  战线的另一端,红塔城内隶王亲自坐镇。而敌军阵营里定远左将军刘博正与一群军中的属下怒目而视。

  “将军有令,今日午时进攻!”

  一统领却不屑道:“要打你去打,反正我不打,我手下的弟兄们也不打!”

  刘博想将这个武将军法处置,可看着大帐中一个个冷冷看着自己的溶家旧部,他莫名底气就有些不足。

  刘博无奈,派人先给戚兵送信。当戚兵收到信时,他刚回到祁山南麓的营地之中。

  看罢信,戚兵勃然大怒,片刻之后,他却无奈的坐回椅子上。思索着这丈到底该如何打。

  天时地利人和,西府军一样不占,想着所剩无几的粮草,他派出了使者,向黎络郡求救。

  昭月公主也到了右河。

  右河冬天很冷,可跟启临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昭月公主下了码头,有马车已在等候。

  而后她坐着马车,直直到了关府大门。

  武士递上帖子,关哲看着帖子,有些不可置信。他又把帖子细细看了一遍,这才相信了。

  他急忙出门,看着眼前的青蓬马车愣了愣,而后来到马车前,躬身行礼,道:“微臣右河郡郡守关哲,拜见公主!”

  马车内传来清淡的声音:“免礼。”

  关哲看着这架势,无奈将马车引到侧门,直接入了关府。

  府门关闭,青蓬马车车帘掀开,昭月公主自马车下来。

  昭月公主头戴斗笠,一袭月白长袍包裹下,看不清面容。可她腰间压裙的玉佩上,凤凰拜月的图案清清楚楚。若关哲没记错,这玉佩他见过,在昭月公主生辰宴上,惠妃送的礼物。

  关哲心内五味杂陈,引了昭月公主到正厅入座。昭月公主入了厅内,才摘取头上斗笠。

  昭月公主极美,像冰山上的雪莲,圣洁又冰冷。她眸光转动,朱唇轻启,道:“关大人,我是逃出来的,我此来或许会给关家惹上麻烦,抱歉。

  “我想见见关老太傅,不,我必须见关老太傅,我有要紧的事要与老大人说。”

  说完,她抬眸注视着厅内立着的关哲,目光平静而坚定。

  关哲叹了口气,道:“家父外出游历,尚未归来,公主有何事,与微臣说也是一样的。”

  昭月公主打量着关哲,半晌,她开口道:“一样?真的?”

  关哲点头,昭月公主却又忽的道:“无忧郡主,也在右河吧?”

  关哲一愣,而后笑道:“公主说笑了,郡主前些时日还来信,说在太阴治病呢。”

  昭月公主只淡然看着关哲,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关太嫔说,关老太傅不喜出门的,到底是我来得不巧了。”

  说罢,昭月公主又沉思片刻,而后她取下头上发簪,发簪中空,拧开后,她取出发簪里的牛皮纸,递给关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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