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城高且厚

第一百九十章    城高且厚

        破南水军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名为天吉的村落，天吉存在属于秦淮城管辖的范围，在秦淮城治下算是比较大型的村落之一，破南水军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当地村名的注意。

        “你们是什么人。”

        天吉村地民风彪悍，立刻就有两三个胆子大的村民上来盘问了，虽然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忌惮之色。

        但是回复他们的破南水军冰冷的兵刃，  三人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是他们还是没有预料到破南水军出手竟然如此的干脆，其中一人立刻被破南水军的兵刃给穿透腹部当场死亡，其中一人虽然险险的避过了破南水军的杀招但也留下了一条手臂，唯有一人灵敏的躲过了破南水军的攻击，只是不等他反击，数只箭矢朝着他激射而来然后将他钉死在地面上。

        “啊。”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妇女发出了一声尖锐惊恐的咆哮声，随之附近的居民立刻就被惊动了。天吉村地民风彪悍，他们自发的拿起了他们的武器，朝着破南水军冲去了，很快整个天吉村地壮丁都冲上来了，数百人挥舞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还有不少的猎户更是挽起了他们自制的长弓，虽然长弓看起来粗糙，但是同样在收割着破南水军士兵的性命。

        破南水军确实没有预料到，这天吉村的人竟然胆敢反抗，他们猝不及防之下确实损失了十余名士兵，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正规军同普通村民的差距就显露出来了，这数百民村民在一点点的减少着，快很就剩下数十人了，这数十人并没有因此而后退，反倒是疯狂的朝着破南水军继续冲杀而去，但是他们的执着坚持并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很快他们也纷纷身陨在了破南水军的屠刀之下。

        将反抗者杀死之后，破南水军如同饥渴坏了的饿狼，开始疯狂朝着那些妇孺冲去，也许是因为刚才有数十名的弟兄被反抗者杀死，今日的他们更加的粗暴野蛮，很快天吉村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破南水军撒欢的时候，高月带领着他们的人马朝着天吉村而来，等到高月他们冲杀到距离天吉村只有几百米的时候，破南水军这边才发现，此时他们正在各自撒欢，听闻高月带着人马杀来，立刻开始慌乱的穿戴盔甲取拿兵刃。

        “杀死这些人渣。”

        当高月看到那躺在血泊之中的村民以及被蹂躏的妇女，他赤红着双眸咆哮着，随手将一名破南水军杀死，他带着他麾下的士兵疯狂的朝着破南水军冲杀而去。

        破南水军乱成了一团，他们玩疯了根本就没有预料到高月会杀来，慌了神的他们有一些天真的躲了起来，有些试图逃跑，大部分的拿去武器同高月的人马作战。

        天吉村的妇女们，在得知援军到了之后，也开始了展开他们的反抗，有些人扑到原先蹂躏他们的破南水军身上，阻止他们做出有效的反击，有些更是趁破南水军的士兵穿戴的时候将他们杀死。

        天吉村之中混乱成了一片，无法组成有效抵抗的破南水军很快就被红了眼的南商军给杀的节节败退，随着破南水军的有生力量一点点被消灭掉，剩下的数百人立刻开始逃跑了，但是高月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哪里愿意让他们如此轻易的逃跑掉，开始疯狂的追杀了起来，最终成功逃跑的破南水军不超过百人之数，而那些躲藏起来的破南水军士兵也很快被找了出来，一个个当场处死。

        这场厮杀持续了近一个多时辰，等到一个时辰之后，高月感觉自己的四肢无力，三千多的破南水军士兵除了有限逃亡的，其余的都被他们给杀光了不给留下一个活口，同样的他们也从两千多人锐减到了五百多人也算是残了。

        天吉村经过这一番劫难之后，原本有两千多人的村落，变成了三四百人的寡妇村了。人间地狱般的村落中，这些寡妇哀嚎着。

        高月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后，就帮忙收拾残局了，在此期间附近有两三个村落的村民闻讯而来，并且还押了七八名破南水军的逃兵，这些逃兵直接被高月处死在当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将这些破南水军的士兵杀死，也不知道他们下次要害了多少当地人。

        高月他们经过一番休整之后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村落，然后再当地人的指引下，开始踏上了回秦淮城的路程，天吉村这边附近虽然属于秦淮城的治下，但是距离秦淮城却并不近，其实算算看高月他们走过的路线就能够看出来。

        建功城。

        建功城原本的南商这边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他的用途就是用来抵御北齐的进攻的，他的目的就是遏制北齐的进攻脚步，让南商这边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准备。但是现在十分可笑的事情出现了，建功城被北齐所占据，反倒是成为了南商将北齐赶出国境的障碍了，破南水军凭借着建功城的高大城墙，反倒是在这里扎根。

        谢升起虽然一路追杀破南水军到建功城，但是他们并没有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他们无力发动针对建功城的攻城战，如此的话就给了破南水军一个缓气的机会，就在他们缓气的同时破南水军的第一批援军到了，连续受创的破南水军如今在人数上再次以微弱的优势胜过南商这边，不过陈从今却不敢仓促的发动新一轮的进攻，秦淮城这边的挫败对于他们的气势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说句不好听点的，他们连秦淮城的城墙都没有摸到就灰溜溜的败退到了建功城，若说南商这边的兵力比他们多上许多也就算了，但是现实的情况是南商这边的兵力还处于劣势。直到现在去追击高月的八千人马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陈从金也明白这八千人恐怕被高月吞并了，每一次想到这里他都不禁一个颤抖，高月以六千人吞食他的一万五千人，两者还都是步兵，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高月偏偏做到了，如今他对高月充满了忌惮。

        被陈从金所忌惮的高月，此刻带着数百的残兵朝着秦淮城而去，这一次剿灭破南水军的一万五千人马，高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现在心中没有太多的喜悦，这一战将他麾下的精锐给拼杀光了。

        当高月回到秦淮城的时候，谢升通亲自出城来迎接，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出来迎接，就连孟州平等人也被释放了出来，不过他们身后都配备有“贴身护卫”。

        高月的大胜对于整个南商而言是一个捷报，但是对于杜康成等人而言，何啻于上断头台的召唤符。高月能够以六千人搏杀对方一万五千人，他们相同的兵力却被北齐杀的节节败退，甚至连建功城都丢了。

        因为前线还在作战，谢升通并没有高调的为高月举行庆功会，一小撮人聚在一起，他们对饮了一番。

        高月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也受了多处伤，好在都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原先都是他们自行随意处理掉，如今回到了秦淮城有了条件，自然是由郎中细心的处理一番，高月在秦淮城之中休息了两天，两天之后他带着他的士兵随同后勤补给队朝着建功城的方向而去。

        南商这边的攻城器械终于配备好了，无论建功城的城门多么的高大，他们都没有任何的选择，他们必须将建功城给拿下来，若是无法将建功城给夺回的话，他们将一直陷入被动的境地。

        曹文华、李世清几人早就随同谢升起来到了建功城，也许是因为高月的缘故，谢升起对于他们几人十分的看重，对于他们的意见也时常斟酌考虑。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文华、李世清、王少陵几人都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了。曹文华的大局观非常的不错，唯一的缺憾就是不够果断。李世清的冷静而细腻，缺陷也十分的明显没有太多的大局观。王少陵的话，他处于两者之间，每个方面都不算突出，但是每个方面他都有一定的能力。

        童来福这些牲口就无法同曹文华他们相提并论了，他们更多的时候只是老老实实的贯彻高月的决策，还有很重要一点的就是他们对于高月的忠心。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并肩作战，高月对于罗静才有了更深的了解，罗静才此人的心胸十分的宽广，注定是要成为高位者的，大局方面的能力虽然不及曹文华，但也是因为旁支出身的缘故，其余方面都十分的优秀，十分擅长笼络手下，他的麾下对于他的忠诚度十分的高。

        高月也知道越是有能力的人，想要将对方收服也发的困难，高月也没有急着朝着罗静才递出橄榄枝，他觉得时间还不到，况且只要他一天还在这个代领主将的位置上，罗静才就一天是他的麾下，罗静才并不是那种阳奉阴违的人，为此他投入不投入他的怀抱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若是高月连代领这两个字都没有办法去掉的话，罗静才也没有投奔他的必要了。

        南商军这边的攻城器械送到之后，南商军立刻就发动了针对建功城的攻城战，成千上万的士兵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朝着建功城的城墙冲去，各种攻城器械驾到高大的城墙上，然后这些士兵沿着攻城器械朝着城墙攀爬而去。

        破南水军攻破建功城之后，休整了一下立刻就发动了针对秦淮城的攻势，城内的守城器械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守城器械。纵然如此，破南水军依然有城池可以凭借，他们的优势还是十分明显的。

        “杀。”

        鼓声、喊杀声震天。

        “进学，你觉得我们能否攻下。”

        这边有资格这般称呼高月并且会这样称呼高月的，也只有谢升起了，谢升起同高月站在一起，目光却是落到不断有南商士兵跌落的城墙上。

        “难说。”

        严格算起来的话，高月现在的身份高于谢升起，纵然谢升平来了彼此也是平起平坐罢了，但是高月却不敢有丝毫的架子，单别说谢升起的辈分比他大，就单单军营之中兵马的比例，谢家这边的也要多于他，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谁的拳头大谁的话语权就大。

        “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进学你已经成长到这般了，当初谁也没有看出来。”

        谢升起颇为感慨的说道，若是高月当初就展露峥嵘的话，那么他同谢云蕴的婚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那么有谢家作为他的后盾的话，也许高月能够走得更远。

        不过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假设如果，若高月真的同谢家和睦相处的话，那么当今天子敢不敢这么用他就十分难说，人生的选择就如同站在一个岔路，一个脚步一旦踏出之后，此后的人生轨迹将完全不同。

        “呵呵。”

        高月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这两年的时间里，他不过是在努力的争取一个让他能够立足的地方罢了，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外表十分的光鲜，但是他自己却十分清楚，自己所谓的成功后边有太多的幸运因素，正所谓大起大落，对于没有根基的他而言，在大起的同时必须去考虑随后将可能迎来的大落。

        两个人随意闲聊了一阵子人，然后就不再言语，将目光放到战场上边去，谢升起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谢升起不问高月也就不会主动说话，两个人索性将精力都放到了战场上。谢升起时不时的下达几个不痛不痒的命令，这种攻城战没有太多的谋略可言，更多的是看彼此的兵力以及士气。

        南商这边的士气还是不错的，毕竟他们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破南水军这边的士气虽然低迷了一些，但是他们有城池可言凭借，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强攻之后，南商军这边率先支撑不住退了下来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南商这边损失了两千多人，破南水军那边损失了一千多人，若是按这个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恐怕南商根本就攻不下这座铁城。

        南商军收兵之后，谢升起立刻就组织军中的高层将领议事。攻城战的损耗实在太大了，这还是对方没有什么守城器械的情况下，若是对方有滚油、檑木什么的，南商这边的损失恐怕会更大。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这建功城城墙高且厚，以我们的兵力想要攻下这座城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道诸位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案。”

        谢升起沉声说道，今日的攻城战本就是一个试探，当然若是有希望攻下建功城的话，谢升起定然是会让所有的士兵继续发动攻击，然后将建功城一举拿下，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建功城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攻下了，要知道破南水军当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攻下这座铁城，这还是建功水军内部本身出现问题的情况下，否则破南水军不见得能够攻下这座城池。

        “这破南水军异地作战，我们是否可以考虑绕过建功城，直接将他的归路阶段，并且将他的援军一一拔除，让破南水军的士兵感受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气息，想来他们的士气会受到严重的打击，时间久了他们纵然粮草充足但是心中的孤立无助必然会让他们滋生思乡之情。”

        罗静才开口了，他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这倒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我们本身的兵力有限，若是分开的话一旦被破南水军趁虚而入的话，恐怕秦淮城危矣。”

        说实话罗静才的这个想法谢升起也想过，但问题是他们本身的兵力有限，分兵两处最大的可能是被破南水军逐个击破。当然谢升起此时就需要大家集思广益，无论提出好还是坏的建议，他都不会直接反对。

        “破南水军倾尽全力而来，恐怕大营空虚，我们是否可以考虑直取对方大营，并且将这个消息泄露给破南水军，破南水军定然无法坐视不理，破南水军这边定然要抽调兵力回援的，若是他们回援的人数不多，我们趁机将他给吃下去，若是回援的人数多，那么我们的主力就发动针对建功城的攻势，趁机一举将建功城拿下，若是能够将建功城拿下，局部的失利并不影响大局。”

        众人沉默了一小会儿，高月起身说道，他觉得这个时候时间胜过了一切，他们必须在北齐再次增兵之前解决这个难题，那么当常规的战术无法使用的话，只能够用各种小道阴谋了。

        “此计颇为冒险，若是让高将军来执行的话，不知高将军需要带多少的士兵。”

        谢升起思索了一下，高月的计谋同样要分兵两处，但是罗静才的计谋是单纯的两处包围，高月的却能够有效的将破南水军的兵力分散开来，有着本质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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