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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邓老板话说得正式,唐衣雪忙道:“您不必客气,直说就是,我自当尽力。”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邓老板把手里的纸包递给他,“劳驾你帮我把这书送到吉祥酒楼。”

        “啊?我去啊。”唐衣雪犹豫,“这样不好吧。”

        “无妨。”邓老板道,“我跟他是老交情了,况且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你就去吧。吃饭花了多少钱,你记在我账上就是,回头我自会去结。”

        “那……好吧。”唐衣雪接过书来,又问,“邓老板,您约的那位朋友我该怎么称呼他呢?”

        “哦,他姓段,是位年轻公子,你过去一问就知。”

        “姓段?”唐衣雪的表情一言难尽,“莫不是……叫段琛?”

        “你识得他?”邓老板诧异地问,见她承认便笑了,“是熟人那更好了,唐公子你就更不用推辞了,劳驾劳驾。”说着不给唐衣雪反悔的机会,跟着小伙计走了。

        唐衣雪叫了他一声,看他头也不回,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算了,去就去吧,就当白吃一顿饭也好,不亏。

        她一路问着过路的行人,终于找到了吉祥酒楼。

        酒楼的生意正好,几个小二端着盘子穿梭其间,忙得脚不沾地,唐衣雪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段琛的身影,只好叫住一个小二。

        小二笑意盈盈地招呼:“您吃饭?里边请。”

        “我找人。”唐衣雪忙道,“有没有一位姓段的公子在等人?”

        “姓段的公子?”小二想了一下,“哦!有,您这边请。”

        唐衣雪随着小二往里走,果然在最角落看到了段琛。他依然是一袭黑衣,脊背挺直,正不紧不慢地喝茶,握着茶杯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周遭的喧闹声中显得分外格格不入,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唐衣雪让小二去忙,自己走过去,叫了声:“段公子,好久不见。”

        段琛似乎还奇怪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她,慢慢起身:“唐公子。”

        唐衣雪笑道:“段公子,我们邓老板临时有事不能赴约,我是受他所托,特意给你送书来的。”

        “原来如此,唐公子请坐。”

        唐衣雪落座,把手里的书递给段琛。

        段琛只打开看了一眼便重新收了起来:“有劳唐公子。”

        “举手之劳,客气什么。”唐衣雪道,“段公子吃点什么?我们点菜吧,我们邓老板说了他请客。”

        段琛也没推辞,自己点了两个菜又让唐衣雪点,唐衣雪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痛痛快快地点了两三道自己一个人万万舍不得花钱吃的菜。

        段琛冷眼看着,道:“我们两个应该吃不了那么多。”

        “吃不了我打包回家,热热再吃。”唐衣雪不假思索,“反正不会浪费。”

        段琛道:“你不是住客栈么?”

        “啊……”唐衣雪表情一僵,“对,我现在不住客栈了。”

        “找到住处了?”

        “嗯。”唐衣雪点头,“我暂时住在李夕月家,李夕月你还记得吧,我们两个还一起送她弟弟回家。”

        段琛微微蹙眉:“孤男寡女,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唐衣雪知道段琛的顾虑,却是不以为然,“我不过是个房客,蒙他们好心收留,理应心怀感激。况且人家也不是孤零零一个姑娘家,家里还有娘和弟弟,段公子你这么说才是对夕月姑娘的不尊重呢。”

        段琛沉默片刻:“是我失言,唐公子无需介怀。”

        “我是不在意。”唐衣雪道,“只是段公子这么一说,倒是给我提了醒,万一夕月姑娘真的因为这事而遭什么无妄之灾,那我……”

        “身正不怕影子斜。”段琛道,“若是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唐衣雪没应声,心里琢磨着回家再跟李夕月商量商量,两人统一好说辞,也好避开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两人点的菜果然没有吃完,唐衣雪象征性地问过段琛,听他没有打包的意思,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叫小二把剩下的烧鸡打包,准备带回家,晚上和李夕月他们一起吃。

        在吉祥酒楼门口道别时,唐衣雪本着礼数,客气地邀请段琛有时间去家里坐坐。

        段琛不置可否,略一点头便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告辞离开了。

        唐衣雪掂着手里的烧鸡,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回了书坊,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

        到晚上回家时,李午阳一见烧鸡果然高兴得眼睛都亮了,拉着唐衣雪又蹦又跳,晚饭都比平时吃得多了一些。

        李夕月心里还惦记着唐衣雪请大夫的事,问:“衣雪,今早的问诊费到底多少钱,我把银子给你。”

        “不用了。”唐衣雪摆摆手,“本来也没多少钱,而且我住在你们家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李夕月不安:“可是你的手头也不宽裕,而且又——”

        “好了,这都是小事,你就不要惦记着了。”唐衣雪笑着打断她,岔开话题道,“对了,我中午和段公子一起吃饭时,他跟我说我这样住在你们家不太妥当。我开始没在意,听他一说才觉得确实如此。虽然你和你娘都知道我是个姑娘,没什么大碍,可是看在外人眼里,难免会惹来有心人的非议。”

        李夕月想了想:“那不如这样,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你是我家的一房亲戚,因为无处可去,暂时过来投奔我们的,这样外人总不好再说什么了。”

        “也好。”唐衣雪点头应允,又忍不住叹气,“在这个年代讨生活可真难啊。”

        李夕月没听清楚她的话,问:“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唐衣雪赶紧搪塞过去,“我吃饱了,我先去干活了。”

        “你去吧,也不要熬到太晚。”李夕月前一天晚上起夜时看到唐衣雪屋里的灯亮着,觉得她实在太辛苦了,有点担忧她的身体吃不消,又特意多嘱咐了两句。

        夜晚,万籁俱寂,安安静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唐衣雪翻动纸张的声音,以及她偶尔发出的一两声叹息。

        夜越来越深,唐衣雪又困又冷,不停地打着哈欠,满眼泪花,眼前的字仿佛都带了重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趴一会儿再写吧,唐衣雪晕晕乎乎地想着,胳膊慢慢地滑下去,脸压在纸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唐衣雪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睛,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怔了好一会儿,“啊”的叫了一声,猛然坐直了身子,随后痛苦地惊呼起来:“救命,疼疼疼。”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她只觉得腰酸背痛,脖子也僵硬得不敢动弹,龇牙咧嘴地适应了半天才勉强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忍着痛活动了一下已经没什么知觉的胳膊和腿,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恰好李夕月来敲门叫她:“衣雪,还没起来么?”

        “来了来了。”唐衣雪答应着,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走去开门。

        “再不起来就要晚了,我就说——”话音截然而知,李夕月看着唐衣雪的脸愣了半天,憋不住捂着嘴笑了,“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在脸上写字?”

        “脸?脸怎么了?什么写字?”唐衣雪不明所以,转身走到铜镜前,随意往镜子中瞥了一眼,吓了一跳,赶紧凑近了去看,“啊啊啊,是字印到脸上了。怎么办啊,都一晚上了,还能洗得掉么?”

        李夕月敛了笑容,眼睛中还带着一丝笑意:“我帮你打水,快点洗一洗吧,应该还能洗得掉的。”

        “哎呀,倒霉死了。”唐衣雪懊恼地捂着脸,赶紧出去洗脸。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长了,她用胰子搓了半天,勉强把脸上印上的字洗掉了,可是还是留下了淡淡的黑印,那一块也搓得红红的,一摸就疼。

        “这下可怎么出去见人啊。”唐衣雪对着自己的脸发愁,“还不被人笑话。”

        “其实没什么啦,也不是很明显。”李夕月安慰她,“不细看也看不出来的,你放心出门吧。”

        唐衣雪苦着脸不说话,半晌才沮丧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出门了。

        到了书坊,几个熟人看到她的脸,问清事情经过,难免调侃取笑一番,她也不过摇摇头,一笑而过,没作计较。

        把抄完的一卷经书送去给邓老板时,邓老板也注意到她的脸红通通一片,关切地问是不是过敏了,需不需要请个假去看大夫。唐衣雪无奈地笑笑,坦白说了自己前一晚熬夜,结果趴在桌上睡过去,惨被贴脸的事情。

        邓老板沉默片刻,以长辈的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少熬夜,年纪轻轻的可别坐下什么病根。”

        “知道了,多谢邓老板关心。”唐衣雪又摸了摸脸,“我下次可不敢了,为了洗这些墨迹,我的脸可是遭了不少罪。”

        邓老板爽朗地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忙吧,注意休息。”

        唐衣雪笑了笑,心想她倒是想休息,可工作完不成,到时候不照样还得被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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