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雅典的漩涡
.亚当低下头冷笑着，对守候在旁边的血族交代道：“他就交给你了，变成血族，吸干血，然后带回去用水泥封起来丢到大海里！”
“是！”
亚当朝一脸呆滞的陈向东笑了笑：“我保证，你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死！”
一旁的血泊中顿时传来李察断断续续的笑声。
“你不能这样！”绝望的陈向东试图用手抱住亚当的大腿，却被一脚踢开。
“我这样做，已经非常仁慈了。”亚当看着他冷笑：“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只能费点脑筋想想更残酷的刑罚了！”
那一瞬间，陈向东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
变成血族，用水泥封起来，而且还丢到谁也找不到的深海……这个世界有谁会费尽心机去找他吗——那就意味着永远的封印！
他的双眼在刹那间变得没有丝毫神采，空洞无比。
“殿下。”烟雾穿越缺口，缓缓落到亚当的身边：“我建议，将他切成碎片，再分开用水泥封起来，分别洒到五大洋的最深处。”
说完，烟雾狡黠地笑了笑，盯着已经失了魂的陈向东。
当日在子爵庄园中，烟雾也在场，只不过躲在阴暗处没有露面而已。亚当对陈向东的恨意他自然十分了解。
这种咬牙切齿的痛恨不仅仅是因为陈向东下令拘捕亚当，成为以亚当为始祖的诸族首领当中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亚当的人，更因为他用亚当的妻子依琳胁迫亚当。
这份罪，无论如何亚当都不会轻饶。
死亡实在太轻了，亚当要的，是将他永世困在虚空中——这也是亚当所能想到的最残酷的刑罚。
“殿下，就请把他交给我吧。”烟雾恭敬地说。
对于烟雾适时的建议亚当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晃眼，亚当撑开一对巨大的肉翼，一个弹跳直接撞飞了整个指挥室的天花板，冲出舰外。
“所有人都听着，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随我返回雅典！在那里，还有更加强大的敌人在等着我们！”亚当悬浮在高空中用极其浑厚地声音对着整个世界呼喊。
“是——！”天地间，整整齐齐的声音不断回荡。
血族悬空仰望，巨人践踏着遍地的残骸振臂高呼。
浓浓的烟雾弥漫天际，大地上还有为数不多的机甲在垂死抵抗。
天空中大不列颠舰队的巨舰不断地爆炸，拖着浓烟坠落。
夜空中，壮丽的景观标志着拥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大不列颠舰队从此消散。
“赢了……”波塞冬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对岸，蹲坐在雅典娜身边：“我们，真的要追随他吗？”
他的脸上泛着无奈，眼前的胜利对他的心理上的冲击是无法言喻的。
“嗯。”雅典娜点了点头：“我们没有选择。”
“你确定这个选择没有错吗？”这是波塞冬第一次质疑雅典娜的眼光。
“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如果站在他的对立面，将是巨人族的一场灾难。”
……
璀璨的星空，天边一轮明月将世界照成冰冷的颜色。
羽佳化身而成的蝙蝠奋力拍打翅膀在群山之间穿梭，身后留下长长的幻影。他现在使用的是加速秘术。
先前，在雅典永夜的时候由于众人一致同意，他无奈牺牲了自己的精血恢复并提升了朝阳的力量——事实证明同样的力量在朝阳身上比在他身上贡献要大得多。对此，他也难有怨言。
这使得他成为所有的二代血族中最弱的一个。
这次受了伤，得到亚当的精血补充，虽然不多，但排除恢复伤势所用的部分其实是比受伤前不减反增。
虽然此刻他的实力依旧是所有二代血族中最弱的，甚至连年长的四代血族都比不上，但那稀少的精血用来施展提升飞行速度的秘术也绝对足够了。从英吉利海峡出发，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刻不停地朝着雅典狂飞。
他很明白，这也许是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唯一能做贡献的地方了。
亚当选择他来通知黄昏莫斯科进攻的消息，用意非常明显。他是在场的所有直接血裔中最弱的一个，亚当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硬吞下大不列颠舰队这块肥肉，自然不会在战局最危急的时候随便派遣任何一位能有效左右战局的血族离开——羽佳的名字，明显不在那些血族之中。
一刻不停地赶路，加上加速秘术的加持，在两个钟头之内，他横跨了整个欧洲大陆，赶到了雅典。
刚一进入雅典，便有两只蝙蝠迎了上来：“请表明身份！”
羽佳猛的一怔，这肃穆的气氛是他先前没有预料到的。
“羽佳！”羽佳直接在空中化出身形，又重新变成血族继续飞行。
空中四处都能看到低阶血族的身影，下方四处都是希腊政府的军队，他们高举着火把在被夷为平地的雅典四处搜寻着什么。
很明显，现在雅典处于警戒状态。
表明了身份的羽佳再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相反，血族们见到他纷纷投来敬畏的神色。
虽然他是君王当中最垃圾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论打架他实在摆不上台面，但论身份血族君王在西欧绝对是一等一的高。
飞越了熙熙攘攘的雅典隔离区，他很快进入了奥林匹斯山地域。这边的情况明显又比外围更加紧张。不只空中有血族来回巡视，树林里的阴暗处更是部署了暗哨，显然，黄昏下足了功夫。
“难道他已经知道莫斯科进攻的消息了？”羽佳呢喃了几句，飞向奥林匹斯山顶。
山顶偏殿，黄昏正与几名原西欧血族一系的高阶血族商谈着什么事情。
门外传来呼喊声：“黄昏殿下，羽佳殿下回来了，有急事求见。”
“羽佳回来了？”黄昏微微皱了皱眉头，疑虑地望了旁边的藤蔓一眼：“让他进来。”
藤蔓刚刚才从英吉利海峡回来，这一会功夫，羽佳就赶过来了，实在有点奇怪。是大不列颠战局有了什么新的变化吗？
大门缓缓推开，羽佳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还没等走到黄昏身边，他就急切地开始大喊：“不好了！莫斯科的大军正在朝这里过来！”
“莫斯科的大军正在过来？”黄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以为羽佳会带来西方英吉利海峡战斗的消息。
“莫斯科打过来了，赶紧部署迎战！”
“你怎么知道的？”黄昏微微眯了眯眼睛，注视着羽佳。
在场的众人无不一脸的茫然。
“是……是亚当告诉我的。”
“父亲……说的？”黄昏顿时明白过来，通报这个消息的肯定是第一城市的夏娃，否则，亚当明明在西边作战，怎么会知道东边的消息呢？
能够拥有如此迅捷的通讯和情报力量的，只有第一城市。
稍微沉吟了一下，黄昏问道：“父亲有交代什么吗？”
“亚当说，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耶稣和将臣……”
这是迟来的消息。
此时，距离莫斯科对雅典发动总攻还剩下三十分钟。距离雅典的黎明，还有三个钟头。
夜之魔女莉莉丝依旧隐藏在雅典的某个角落等待时机；
亚当正在英吉利海峡收拾残局，距离黎明的时间已经不足他们返回雅典，血族主力部队返回雅典应该是下一个夜晚的事情了；
通过不断传动，精灵族的信使正疯狂赶路，在他的身上携带着堤丰进攻雅典的消息；
而堤丰，此刻正游弋在雅典的外海，一个多钟头后魔怪大军将会抵达雅典。
此外，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第一城市的援军，来自伊比利亚精灵族的援军，来自东方的不明飞行物……
矮人、黑精灵、兽人、鱼人纷纷闻风而动，整个欧洲已然战云密布。
雅典这个几乎从地图上被抹去的城市，正在散发着它作为世界明珠最后的魔力，这一次，被拖进漩涡的将是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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