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参加宫宴
这是还在生着气呢。
薄霜低低一叹，上了另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走着。
到宫门口下了车以后，桑无渊只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未跟她说话，就兀自带头走在了前面。
两人也是一前一后地走着，两相无言。
还是三王爷桑无焰追上来打破了这份沉默：“四弟，秦姑娘，怎么不肩并肩、手牵手，或者搂着走啊？”
他可没忘记，那日在静园，某人那恶心样。
还手腕一直抱某人抱酸了，没劲儿了，筷子拿不动，要人喂。
多大个人了，他不难为情，他都替他臊得慌。
桑无渊没理他。
薄霜也只朝他颔颔首，以示招呼。
桑无焰当即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对：“怎么？闹别扭了？”
自是依旧没人理他。
薄霜突然想起桑无焰还没听过她的新声音，一直听到的是她原本的声音。
以防他到人多的时候乍然听到会惊讶，引起什么纠复，她连忙出了声，趁此时只有他们三人。
“不是说可以带女眷吗？三王爷怎么没带三王妃？”
果然，桑无焰愣了。
指着她，一脸错愕：“你你的声音”
薄霜庆幸，幸亏此时开了口，这若是当着皇帝的面，他这副见了鬼的模样，皇帝指不定就怀疑了。
“其实，这才是我真正的声音，以前是声带还在恢复，怎么？很难听？”薄霜道。
原来如此。
桑无焰点点头，蓦地意识到她的问题，又连忙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很惊奇，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桑无渊瞥了他一眼，微微上扬的眼尾勾着几许嘲讽。
“三哥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得亏是在我们跟前，若是在其他王爷面前，还不得被他们笑话？”
桑无焰汗：“这也叫没见过世面？我又不懂医。”
桑无渊没理他。
薄霜也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三王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三王妃怎么没来？”
“哦，她这几日月事来，说是不舒服得很，不想出门。女人就是麻烦！”
桑无渊冷嗤：“麻烦？三哥不是最喜欢这些麻烦。”
“没有没有，跟你做出保证之后，我已经收敛很多，改邪归正、金盘洗手了。”桑无焰嬉皮笑脸道。
桑无渊看了看他，似是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假：“希望三哥说到做到，并且能坚持，这段时间很关键。”
大臣们一直在提立储的事。
见桑无渊一本正经，桑无焰也敛了笑意，点点头：“嗯，知道。”
薄霜就在一旁走着，没做声。
她发现，大部分时候，桑无渊反而更像哥哥，桑无焰像弟弟。
宫宴在未央宫里举行。
未央宫原本就是专门用来举行大型宴会的地方，装修得特别奢华。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宫灯无数或悬挂的、或贴壁的、或落地的，将偌大的宫殿照得亮如白昼。
内务府已经将座次都安排好了，男女分开坐。
皇子们坐一起，文官跟文官坐一起，武官跟武官坐一起，世家公子们坐一起，公主们和女的皇亲国戚坐一起。
女眷也分两拨，一拨妇人们坐一起，另一拨年轻贵女们坐一起。
薄霜就属于另一拨，在她这一桌上，不少人是她认识的。
比如，辅国大将军府的厉逐黛，礼部侍郎府的顾倩，户部尚书府的殷紫云。
薄府的邝氏也来了，坐在她斜对面的一桌。
她之所以发现了她，是因为一直感觉到有道恶毒的眼光朝她这边扫，她循着望过去，就看到了邝氏。
当然，落在她身上的眼光很多，几乎所有的贵女都有意无意地朝她看。
毕竟一来她的身份特殊，二来，她的经历传奇。
身份是秦太傅的孙女，经历是，先从丧礼上的死而复生，到又是腿疾、又是个哑子，还是个傻子，再到如今腿疾好了，哑病痊了，傻病也愈了。
这般传奇，她们不可能没有听说，却都没见过真人，今日第一次见，还不得看个稀罕。
哦，不对，殷紫云见过，在糖人铺里，只不过那时她还患有腿疾，且是个傻子。
她哥殷书瑜还被桑无渊要求断了一指，所以，想必对她也有恨。
其余的都是第一次见她。
薄霜忽然觉得，应该感谢邝氏薄觅这一对母女，这些年觉得原主丢人，不让原主出门，不让原主见人，不然，今日，她怎敢如此招摇坐在这些人跟前？
这些人打量她、审视她、探究她。
当然也有艳羡的，她猜，大概是因为原主的这副好看皮囊，又或者是因为听到了桑无渊那日在龙吟宫说要娶她的传闻。
大抵是后者居多，毕竟这世上女人看到漂亮女人，大多是敌意，羡慕极少，而桑无渊却是全京师女子芳心的向往。
除了这些，还有些暗自议论她的，她耳力好，全听在耳中。
“没想到秦慕长得这么好看，难怪不近女色的四王爷都对她不同。”
“我看未必，今日进宫的时候，我在宫门口看到他们了，两人下了马车，话都没说一句，然后，路上，也是各自走各自的，一言不发，甚至都不并排走，一前一后。”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听说哈，听说当日在龙吟宫，四王爷说自己喜欢她，是因为当时正在传四王爷跟步生莲画坊的一个叫双帛的女人的纠葛，想来是四王爷为了撇清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就拿秦慕当挡箭牌。”
“原来是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就真的因为美色啊？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四王爷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再者说，四王爷也不是这般肤浅的人。”
“这倒是。”
“还有，你想想，就算她现在傻病好了，以前可是傻的，我爹当日参加丧礼的，听我爹回来说，你是没看到她那傻样，咧着嘴笑，跟个鬼似的，哈喇子直往下淌，四王爷看在眼里呢，他会喜欢这种人？就算她现在正常了，他看到她，也会想起曾经她的那个样子吧，还能爱得起来？”
“嗯，言之有理。”
“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全好了？你看，进来之后，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要不，我们试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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