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双双中毒
薄霜前脚回到静园，听动静桑无渊后脚就回了。
原来他是骑马去的。
得亏她跑得快。
刚换回“傻子”的模样，让张婆子和琳琅苏醒，晋风就来了，带着太医院胡院正。
胡院正是送枕头来的，是一个枕芯放了安神药材的枕头，说是枕着睡觉对她神智的恢复有帮助。
张婆子闻言，当即就帮她把枕头换了。
胡院正临走前，张婆子、琳琅两人跟他讨了些提神的药，说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喜欢犯困，有时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薄霜听着心虚得很，生怕胡院正看出端倪。
还好，因为身份的悬殊，尊卑的区别，胡院正也没给她们细瞧，只按照她们的诉求给了一些药。
胡院正走后，她检查了那个枕头，确定只是一些安神的药材，并无其他，她才敢使用。
因为赶路赶得太累，用过午膳她就躺下休息了。
她听到麓园里桑无渊跟晋风说，他母妃的那副画找到了。
虽声音依旧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是那么随口一说，但她知道，他这种人定是心里极高兴了才会主动开口告诉别人。
她还听到晋风跟桑无渊报告。
说：我们的人已让皇后宫里那个女扮男装的掌事大太监洪福不慎落水了，就当着皇上皇后的面，洪福女子身份暴露，已被处死。
还说：给皇后娘娘做的狐裘明日可好。
然后桑无渊说：不急，过几日再送给皇后，那个女扮男装的太监前脚出事，本王后脚送狐裘，本王可不想让皇后觉得她是本王的人。
再然后两人还说了一些事，她没怎么听清，实在太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股燥/热热醒。
起先她意识还惺惺松松的，不是很清醒，以为是自己盖得太厚了。
可掀了被子，发现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热，她就觉得不对了。
当即坐起，给自己探脉。
她震惊地发现，她中毒了。
而且，是一种她没见过，不知道的毒。
虽学医学毒才三年，但她阅毒无数，按照无尘大师的话说，她的毒术已在他之上。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症状有些像媚/药，但她知道不是。
是谁？
谁给她下的毒？
薄觅？
不，不是。
她弄不到这么罕见的毒，而且，她今日是想将她送进官府吃牢饭的，没必要对她下毒。
所以
是桑无渊！
对，是他。
就像上次对她下引蛾药一样。
见她懂毒，连觅蛾都知道，所以这次升级了，下了个极其罕见的毒？
可很快，她就发现不是。
因为她听到麓园里的动静，桑无渊也中毒了。
他竟然也中毒了！
她听到他吩咐石磊：速去叫孙大夫来。
她听到晋风问他：谁敢对王爷下毒？谁又有这个能力给王爷下毒？难道是那个叫双帛的女人？王爷不是说上午你们见过吗？
然后，她听到他说：是她。
尼玛，她想骂人了。
那么肯定的语气。
就因为她会毒，跟他见过面，毒就是她下的？
果然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的人，她才没他那么卑鄙！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而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
她听到他吩咐晋风：你速去查双帛的下落，说不定她也在等着被我们找到，本王怀疑，她下毒的目的，只是为了再来给本王把毒解掉，以此还清欠本王的人情。
靠！
这脑子没进个一桶水，说不出这种话。
这是正常人的逻辑吗？
为了跟他两清，她先给他下毒，然后再给他解毒？
亏他想得出！
不过，此时，她已顾不上去生气了，因为太难受了。
痛，从隐痛到痛，再到大痛，似乎哪哪儿都痛，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更要命的是，还有热。
火热在身体里面乱窜，仿佛有座火山在体内，要将她焚烧毁灭。
麓园里，孙大夫在石磊的带领下急急赶来。
婢女红昭迎上去：“快，快！”
“怎么就中毒了呢？一般人近不了王爷的身呀，而且，王爷又那般谨慎。”孙大夫将药箱放下，赶忙给桑无渊探脉。
边探脉，边观察桑无渊的表象。
若非不是告诉他这个男人中毒了，若非不是自己指腹下的脉搏异常到让人心惊，若非不是他额头上的密集汗珠，还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中毒了。
自制力太强了！
“王爷可有哪些不舒服？”孙大夫只能问。
“热。”桑无渊薄唇轻启，说了一个字。
虽不带任何情绪，可声音已经较平素暗哑了许多，说明他肯定很难受。
孙大夫皱眉：“可还有其他不舒服？”
桑无渊未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想脱/衣。”
又过了片刻，才面色不太自然地开口：“去外面。”
想脱/衣，去外面？
什么意思？
石磊和红昭没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做声。
孙大夫闻言却是惊愕。
“是不是除了这些，五脏六腑还剧痛？就像有人在抓、在挠、在蹂/躏，全都挪位了一般？”
桑无渊“嗯”。
孙大夫当即脸就白了。
又拧眉细探了他的腕脉和颈脖边的大脉，这才笃定开口：“王爷这是中了一种叫‘生不如死、终是一死’的罕见奇毒。”
啊？！
边上的石磊和红昭大骇。
光听这名儿就吓到了。
桑无渊自己也很震惊。
俊眉拢起，隐忍着越来越强烈的痛苦，暗哑着嗓子道：“说清楚点。”
“我也没见过这种毒，只是曾经听师父讲过。中此毒者，先是会经历剧痛，痛不欲生的那种剧痛，然后就会神志不清，再然后就会做出很荒诞的举措，就是”
孙大夫顿了顿，有些犹豫，想到自己是医者，才继续道：“就是会专门跑到人多的地方，当众脱/光身上的衣物。”
啊！
石磊和红昭再次惊骇。
这
孙大夫的声音还在继续：“然后，然后就会吐血暴毙。换句话说，就是中此毒者，先是颜面丢尽，再难逃一死，所以叫‘生不如死、终是一死’。”
说完，又不由怒道：“谁这么恶毒，竟对王爷下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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