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的婢女

桑无渊闻言，徐徐转身，看向薄觅：“谁？她吗？”

        指了指薄霜。

        薄觅心头一阵狂跳，不是紧张，而是激动，他这是对她的事表示关心吗？

        毕竟这只是她和这女人之间的私事。

        眉眼含情，薄觅咬唇点头：“嗯，就是她。”

        刚准备再说什么，就又听到桑无渊道：“你说本王的婢女去你府中骗吃骗喝，还偷了你家玉佩？”

        薄觅面色一滞。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

        他的婢女？

        这个女人是他的人？

        怎么会？

        薄觅想起秋日宴那日，这个女人的确说过她是桑无渊的婢女，只是

        竟然是真的！

        一张小脸从白到青，再从青到红，薄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薄霜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那日提出说是他的婢女，那是怕在地下室里被发现，其实现在，大可不必。

        “你偷了吗？”桑无渊问她。

        却又未等她回答，他又接着道：“既然那么多人证，恐怕你一人之词也难服众，那要不还是交给官府吧，是你偷，还是冤枉你，相信官府会给本王一个交代。”

        说完，回身问薄觅：“薄姑娘说呢？”

        他的嘴角是噙着一丝弧度的，可是眼神却如同利刃，寒芒毕露。

        薄觅吓得身子一晃，有些站立不住，好在边上就是柜台，她扶了一把。

        强自镇定，她弯起眉眼笑道。

        “可可能这里面有些误会，既然是王爷的人，我自是相信其人品的，断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我我回府再查清楚。”

        说完，也不敢再多做纠缠，遂匆匆告辞，带了几个打手离开了当铺。

        薄霜转身也准备离开。

        反正钱不够，谭掌柜是不可能给画给她看的，只得另想它法。

        而且，留在这里，面对桑无渊，很危险。

        毕竟那日搞了觅蛾那一出，他对她肯定很多疑惑，而他又睿智狡猾、心细如发，一不小心可能就着了他的道。

        “怎么？本王帮了你，不说一声谢谢就准备走？就算已是陌生人，按照你的处事风格，不是要互不相欠吗？你欠本王一个人情。”桑无渊看着她道。

        薄霜停住脚。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首先，我并未请王爷帮这个忙，是王爷单方面的行为，其次，王爷这样做，只会加大薄觅对我的恨意，王爷难道没看出来，她想做王爷的女人？所以，所有王爷护着的女的，她都看不顺眼。”

        “你怕了？”桑无渊挑眉。

        “怕？”薄霜轻嗤。

        不存在的。

        她只是想多找个理由驳他而已。

        就在她以为，他肯定又要说什么为难她的话，或者为日后医治秦慕先铺好路，比如说“此次人情先欠着，日后再还”之类的话的时候，却听到他道：“行，你走吧。”

        她有些意外。

        这让她不由的想起那日在薄府分别时，他也是通情达理，异常干脆，结果却在她的下巴上涂抹了引蛾粉。

        所以这次

        她微微眯了眸子，一脸怀疑地审视着他。

        桑无渊没有理会，径直走向谭掌柜：“听说你们收了一副《百官拜帝图》。”

        薄霜刚迈出的腿又停了下来。

        他也是为了此画而来？

        对，他也在找画。

        难道跟她找的是同一幅画？

        薄霜想走，可脚有些不听使唤。

        太想看看那副画是不是她要找的那副了。

        略一沉吟，还是站在了那里。

        这厢，毕竟面对的是桑无渊，谭掌柜也不敢为难，恭敬点头：“回王爷，是的。”

        “开个价，本王买了。”

        谭掌柜有些扭捏，不知说多少好，高了，他不敢，低了，他不赚。

        尤其薄霜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也不好说出跟方才价格不同的数。

        见他这般，桑无渊皱眉：“怎么？已经卖了，还是不卖？”

        “没没没，”谭掌柜连连摆手，小心翼翼怯声道：“小的方才方才给那姑娘开价五百两。”

        谭掌柜边说，边指了指薄霜。

        桑无渊回头，这才看到薄霜还没走。

        也没什么反应和表情，只一眼，又转回了头去：“本王出一千两。”

        靠！

        薄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果然财大气粗！

        五百两把她难倒了，他却轻飘飘自己加价五百两。

        这人跟人啊！

        谭掌柜自是欣然，两眼都冒光了，激动道：“请王爷随小的去里间验货。”

        在典当行，不能拿到台面上来交易的物件，都是私底下隐蔽验货的。

        桑无渊拂袖负手，在谭掌柜的恭迎下，进了柜台，入了里厢。

        薄霜鼓鼓嘴，有些失望。

        她看不到了。

        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他是为画而来，刚刚她就应该顺着他的话，做他的婢女了。

        那样指不定能跟他一起进去。

        现在哎。

        可她又不死心，这么好的机会。

        抿唇往柜台边走了两步，虽然看不到，她不是耳力好吗？她可以听听两人说什么。

        指不定两人会说关于画的信息呢，她可以依此来判断是不是她要找的那副。

        然而，她就听到了，谭掌柜说：“王爷，请。”

        然后是画轴展开的声音。

        然后静谧了一会儿，应该是在看画。

        然后桑无渊说：“成交”。

        然后是画轴卷起的声音。

        再然后是两人的脚步声。

        出来了！

        薄霜意识过来，连忙转身，想快速离开，却是没来得及。

        “还没走？”

        是桑无渊的声音。

        她不得不停住脚。

        正想着怎么回他，他朝她举了举手中的画轴：“想要它？”

        薄霜也不是扭捏之人，承认：“想看看。”

        “只是看看？”桑无渊轻凝了几许眸光瞥着她。

        “嗯。”

        总得先看看是不是她要找的那副。

        至于如果是那副，要怎么得到它，那是后面要想的事。

        他会给她看吗？

        自是不会，他这种男人，只会故意以此来戏/弄她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准备转身走人，却见他拾步走在了前面：“来吧。”

        薄霜一怔。

        来？

        这是给她看？

        去哪里看？

        又或者这就是戏/弄的开始？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必须确认一下那副画是不是她要找的，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她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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