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爷就很狂
距离钢琴大赛区初赛还有一天。
伊清寒对于时间的把控非常精准，这一天刚刚好练得差不多，即没有错误，也没有因为过度熟练导致的凌乱现象。
“宁武你过来。”伊清寒冲宁武招招手，宁武把画笔放进笔槽走过去。
伊清寒抓住宁武的手：“你手很好看。”
“所以呢？”宁武歪头问，“下一句话是‘不弹钢琴可惜了’？”
“没有。”伊清寒说，“应该是幸好没弹钢琴。这手用来弹钢琴就是糟蹋。”
听完这句话，宁武觉得自己放弃钢琴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但是我还是想教你。”伊清寒说道，“倒不是想要糟蹋你的手，我就是想教你一点乐理，好歹以后我说话的时候你能听得懂。”
宁武想了想，觉得也好，这样他就不需要懂装不懂了，就是学的过程可能会掉马。
“也行。”宁武坐过去。
“你看这个琴键，其实最低音不是do，是la。从最低的白键开始用字母编号，七个字母一循环，于是所有的la都记为a，所有si被记为b，以此类推。这些字母被称为音名，平时唱的音，叫唱名。懂了吗？”伊清寒非常流畅地讲下来，中间没有思考和犹豫。宁武觉得他讲得比自己以前学时那个老师讲的还好。关于音名的编号过程，宁武几乎不记得了，伊清寒一讲，他全想起来了。
“伊老师，为什么第一个音是la呢？”宁武有意为难，答不出就是伊清寒难堪，答得出正好解答他一个疑惑。
“这个确实只是约定俗成。”伊清寒回答，“a音，440hz，老外们的传统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原来这样啊。”宁武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但或许事实的确是这样。
接着伊清寒拿谱，宁武赶忙说：“五线谱我认得，小学学过，还记得呢。”
伊清寒把谱放回去：“那高音谱号下加一线是什么？”
“c，do。”宁武迅速回答。
“对，但不完全对。”伊清寒说着按按中央c，“全钢琴的第四个c，c4，也叫中央c。”
宁武点点头，做出豁然开朗的表情。
“今天就教你这些吧。明天记得给我打call。”伊清寒随手揉一把宁武的脑袋。
宁武比了个ok的手势，迅速跑出音乐室。
“呼叫薛子于，呼叫姚芒释，呼叫舒桓绩，呼叫奚柠！”宁武发起语音通话，压着声音做贼似的说。
“薛子于收到！”
“奚柠收到！”
“姚芒释收到！”
“舒桓绩收到！”
这支“特工”小队迅速集合报道。“队长”宁武发布通知：“晚饭后，迅速到校门口集合，去拿东西！”
“收到。”
两小时后，一行人带着一份应援手幅往学校走。
“武哥，你设计的果然好看！”薛子于把应援手幅抢过来。
“字还是以我写的设计的呢！”舒桓绩把应援手幅抢到自己手里。
“钱我出的，给我！”奚柠也去抢。
“都高一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要是他们看到过宁武和伊清寒的幼稚互动，他们肯定会嗤之以鼻，“给我，别弄坏了。”
这四个人自发地把宁武当老大，原因无他，就是觉得宁武比他们都成熟乖巧一点。于是老大一发话，四个人都不再争抢，把应援手幅递给宁武。
西区的音乐厅，伊清寒来过很多次了，但还是第一次以参赛者的身份参加。
会场来了不少人，年纪小的13岁左右，年纪大的有50多岁。由于柯斯蒂音乐学院要在这个比赛里选拔人才，所以12岁到25岁分为一组，称为“前程似锦组”，其他人分为一组。进去应该会看见的是指引参赛选手的志愿者或主办方的管理者吧。
伊清寒看见大厅里的景象，险些来了个平地摔。
大厅正中央，五个人高高举着一份快有大厅宽度的应援手幅，应援手幅上写着几个大字：第一中学高一（7）班伊清寒天下无敌。背景是星空和音符。很多人为这应援手幅惊叹，甚至有记者围上去。正在接受采访的是……
……宁武。
虽然这手幅上的字不错，画的画也不错，但是……
……社死啊。
而且社死的不是五个举着手幅的少年，而是大家百般猜测的伊清寒同学。
“在那儿呢！”宁武发现了伊清寒，记者于是都朝伊清寒这边过来。
伊清寒把手伸进口袋。糟了，没带口罩！
“同学，你就是伊清寒吗？”记者已到达战场。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伊清寒到嘴边的一句“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硬生生吞回肚子，取而代之的是：“是。”
“那您对于同学们的支持有何看法呢？”
“感谢他们让我社死。”伊清寒随口说，然后发现不对，“呃，这句话剪掉。感谢他们对我的支持，我一定不负众望。”
“那您觉得自己的对手们怎么样呢？”
我都不认识我对手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样！“各有各的优点吧。但和我相比，也不过如此。”
记者心说：同学你很狂啊。
“那您对自己是否有信心呢？您觉得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名次呢？”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我觉得吧，我拿个前程似锦组第一不是问题。”伊清寒一如既往地自信。
好吧，准确说是自傲，孤芳自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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