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心
“所以？”
余烬道：“所以你们打捞尸体的时候是怎么在冰面上打捞的？”
冬天不比夏日，展舒云说的是打捞，就是不知他们怎么在这么厚的冰层上打捞的。
“你们是敲开了冰层钻了一个洞，还是在这冰层上捡了人？”
其实余烬更倾向于第一个猜测，在冰层上捡死人怎么听都不现实。
果然，“怎么可能在冰面上捡人，若是如此我就不会说是打捞了。”
展舒云说，“我们打捞上来的人有被冻在冰层的，也有飘在冰层以下的，不过以防万一没捞干净，我下令破开冰层又捞了一遍，又从河底捞上来了几具尸体，总共弄上来七具尸体。”
展舒云随着余烬在冰层上走动，“因为人脸大多没有损毁，还好辨认，所以确认了七名死者的身份，没什么特别的，也没发现什么共通之处……”
余烬听着展舒云说着这起案件的经过还有目前发现的线索细节，听完以后余烬总算对这起案件有了初步的了解。
展舒云：“要不要再跟你说一说我目前的推论？”
余烬摇头，“暂且不要，你有你的思维方式，我有我的。”
虽然展舒云对这则案件的熟悉程度还有线索推论的把握状况肯定超她许多，但是有的时候别人既成的推论会影响他人的判断，所以余烬的想法展舒云也知道，遂没再坚持。
“那你想到了什么？”展舒云便问到。
“既然不是从冰面上捡的，先做一个假设，若是官府发现尸体及时，冰层之前并未融化过的话，那就说明抛尸的时间实在午后冰层薄弱的这段时间。”
“还有呢？”
“剩下的不好说。”余烬摇头道：“一来此地偏僻，经过的人少，官府未必做到及时发现及时打捞，再则现下是冬日，温度偏低，会干扰仵作对死者死亡时间的判断。”
“单单就这一点来说就已经很难了，这个案子难呐。”余烬叹气。
展舒云目露赞赏之色，嘴上却又问：“你为什么不说是他们砸开了冰层夜半抛尸？”
余烬回道：“那若是如此，我便要先问一问大人了。”
“你说。”
“敢问少卿大人，打捞尸体时您可曾见过冰面上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吗？”
展舒云微微挑眉，“你具体指什么痕迹？”
“冰层冻结时一般是为平面的，不过若是破开过一次冰层的话，那破口处再次结冰的冰面往往会比原来的冰面低上一点，而破过口的周围会凹凸不平，这就是我所指的痕迹。”
展舒云闻言，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点头道：“说的不错，很细致。”
“所以呢？”余烬问，“到底是哪种情况？”
“没有痕迹。”展舒云道，“冰面很平整，没有破开过的痕迹。”
余烬嗯了声，“也就是说是比较麻烦的情况了。”
余烬说着耸了耸肩，“眼下在河边暂时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她抬脚上岸，“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对于余烬‘反客为主’的行为，展舒云很是自然的抱臂跟在了余烬身后，“去哪里？”
“去坊间走访，找找死者的共同之处。”余烬回说。
呲溜——
脚下土壤忽然擦出去一块，余烬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后溜的展舒云，同时道：“小心！”
不过情急之下余烬伸了左手，展舒云后仰的力道拽得她手臂微颤，险些抓不住，幸而展舒云及时反握住余烬的手，稳住了身体。
“呼——”
展舒云拉着余烬的手，歪斜着身体呼出一口气，“好险。”
继而有看向余烬，勾唇笑道：“多谢段寺正出手相助。”
余烬嗯了声，瞧着展舒云还没有摆正身体撒手的意思，蹙眉道：“还不松手？”
“嗯？哦。”展舒云松手。
余烬：“……少卿大人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没站稳就松手。
余烬从坡上下来一步，这次用右手抓住了展舒云……的衣领。
这个姿势倒颇像恶霸强抓良家少女，不过现在两人有着体型和性别的差异，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被一个纤瘦高挑的男子抓在手里，怎么看都有点违和。
展舒云耳尖已经红透了，他轻咳一声掩饰心中的慌乱，这次自发抓住余烬的手腕借力站稳，而后又道了声谢。
余烬盯着展舒云的耳朵戏谑道：“大人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展舒云瞪了余烬一眼，“尽瞎说！”
继而三两步跨上岸去，回身招呼余烬：“快上来，我带你去坊间了解情况。”
声音是故做的严肃。
余烬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紧跟着利落冲上岸边，“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余烬笑：“想不到大人还挺可爱的。”
可爱？形容他竟然是用可爱的吗？瞎说！
展舒云色厉内苒，“休得胡言乱语，小心本官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虽然口头上说的严肃，但是刚刚平复下没一会儿又红透了的耳尖出卖了他内心的翻涌，余烬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呦呦呦，咱们京中有名的活阎王竟然耳红了害羞了，难得难得啊！”
展舒云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余、烬！”
“嘘——”余烬嘘了声，“大人休要乱喊，小子大名段青荣，表字郁林，不叫什么余烬，大人可别喊错了。”
就这样，在展舒云几欲喷火的目光中，余烬愣是踩着展舒云绷紧的情绪的弦跟着他到了一名死者居住的坊间胡同，开始了调查。
“大姐，请问这是冯平家吗？”
院中扎着布巾的妇人看着满院跑的孩子满面愁容，她的膝上放了一个小篓子，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拿锥子扎鞋底，看起来心不在蔫的。
听到院门口询问“冯平家”的声音，妇人眼珠子终于动了动看向门口，见是两个陌生人，她蹙眉，像是不解又像是戒备，“我家那口子不在，你们找谁？”
“呀！”余烬惊呼一声，“冯平兄竟然不在家吗？可是是冯平兄让我今日到他家中的呀，怎么会不在？”
“小兄弟说是谁？冯平让你来的？”
妇人的声音尖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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