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情窦初开

　　在孩子的认知发展过程中，总是很容易变更自己的思想。

　　我就这样一直一个人，一个人一直到了初三的时候，我发现我后桌的男生苗亮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这个男孩，这个活泼爱笑的男孩，当时他的成绩在我们班特别好。而我的成绩只能属于班级中等，时而中上，时而中下。初三的时候，我悄悄地喜欢上了这个男孩，这个男孩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叶天绥。

　　我对叶天绥的印象却是从小学的时候，我们隔壁的一个小学并到了我们小学。那个时候我们都上六年级，我总是能够看到她上台领奖，领各种奖。她还是那个时候我们小学的大队长，就是学生里面最大的那个官。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我总是要仰望她，她长得白白高高胖胖的，脸上是晶莹透剔的，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人群里面站着的那个普通同学，小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拿过什么奖状，也没有被老师当众表扬过，当众骂过打过倒是有的。

　　并不是很清楚，苗亮和叶天绥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后来有听说是叶天绥的好朋友也喜欢苗亮，但是苗亮喜欢叶天绥，叶天绥却因为友情没有和苗亮在一起了。那个时候苗亮真的特别喜欢叶天绥，甚至有纠缠的成分，慢慢的他的成绩就变到了班级中下。

　　我真的讨厌陈媛芝到了极点，但是她就是各方面比我强。当时老师家长同学好像就是用成绩来比较，然后我就觉得我一定要在成绩上超过陈媛芝。初三就这样自卑又雀跃的喜欢着苗亮，同时又以陈媛芝为我奋斗的目标。但很奇怪的是，月考的时候我总是不能超过陈媛芝，却到了中考的时候，比她高出了那么几分。

　　我是自卑，孤立无援又厌世的，一直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一颗太阳——沈玉。沈玉也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是她也是属于很受欢迎，朋友很多的那一类，有时她也会拿我开玩笑，我之前也一直都是讨厌她的。

　　我和沈玉的邂逅很平常，就是我口干舌燥要去小卖部里买水，路途中间遇到了沈玉，沈玉很平常地问了我一句“周冰，你也去买水啊。”我记得当时我有点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要不要回应她，我感觉好像从上初中以来我一直没有跟她说过话的样子。然后我还是回应她了，嘴角抽起一丝笑，有点尴尬，又不失礼貌，声音有点小，说了一句：“是啊，你也是吗？”我们俩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对话，普普通通的一次相遇，我也没把它放在心上，后来我也不记得从哪里听到，听说沈玉说我还是很好相处的。那个时候的我自卑、敏感、懦弱、厌世、无助，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我，我恨我为什么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我为什么总是挨打，我为什么要在学校有这种待遇。这句话就像一阵清风吹拂着我斑驳的心，像一颗太阳，照亮了我的世界。这是我黑暗的世界里的透进来的第一束光，我开始觉得，原来也是有人觉得我有好的地方的。沈玉就像是一颗救命稻草，我拼命的抓住她，感激她。

　　叶天绥和沈玉是非常好的朋友，那个时候还没有闺蜜这个词，或者是农村的我们不知道有闺蜜这个词。

　　因为沈玉出现在了我的世界，慢慢的我的世界里又开始有了叶天绥。她们都有共同特征，就是都活泼开朗，都漂亮大方，都人缘挺好，都挺受欢迎。叶天绥就是我世界里的第二束光，我开始和她们相处，也许她们的世界里还有其他很多人，但是我的世界里可能就只有他们了吧。

　　慢慢的我也开始试着和其他人讲话、相处，试着和他们做朋友，可能是对我的刻板印象太深刻了，我之后也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但是我愿意社交了，这是一个好迹象。

　　我和沈玉的邂逅不久，小姨周芳和她的丈夫张罗华从丽江回到了坝子。

　　一个夏天的中午，小姨周芳这边的亲戚和张罗华这边的亲戚都聚在了奶奶黄燕家，也就是与我家一墙之隔的幺叔家院子里。他们也无可挽回这场十几年的婚姻，只是对财产问题进行了讨论。

　　角落里有两个少女的落寞，张桂梅和张桂兰，我的堂姐。

　　在事前，小姨周芳与妈妈的对话也钻进了我的耳里。

　　“有一次，我半夜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发现他在几家旮旯里偷偷吸毒，不止一次了。之前他悄悄回来了坝子的老房子，我问了帮我们看房子的，他也不说带回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天天就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大吃大喝，钱也省不下来。”似乎是无可奈何的结局。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即将迎来我的中考。张罗华要起房子的消息却有心地传到了小姨周芳的耳里，只是对于这时的小姨来说，二人都是各自谋生，在桂梅姐姐和桂兰姐姐心里却一直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可以复合。



　　聪明的小姨选择了在当初爸爸给幺叔建议的公路旁河附近的那块田地建房子，她打点好了村长，请了小工就开工挖地基了。

　　正当小姨和小工们在热火朝天地已经将一些石头放入地基槽时，土管所的来了，终止了小姨的满腔热情。现在政策已经改变，不再是前几年那般你起了房屋罚你点款就可以。也因为前几年柏油公路的修通，国家对这些公路边的土地管理也更加严格。

　　幺叔在最合适的年份放弃了这块地，觊觎爸爸的那块地，该说他傻呢？还是贪心呢？而聪明的小姨却因为天时不宜，也于这块风水宝地失之交臂。

　　我中考的成绩确是超过陈媛芝了几分，陈媛芝的分数本不达市一中的分数线，家里却拖了关系让她去了市一中。我当时可以选择去所县里的中学，由于苗亮只能上镇上的这所普通高中，最后我以这所普通高中那一届最高的分数进入了这所镇上的三中。

　　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去到市里的中学的，不是因为苗亮，而是因为我的家庭。爸爸妈妈那个时候也试着让我去市里的中学，但无论是从学费还是从关系上，爸爸妈妈最后都没有让我去。

　　在县里和镇上的这所中学之间，我最后选择了镇上的这所中学。也有可能是受到初中班主任的影响，我一开始从他嘴里听到“宁为鸡头，不愿为凤尾”这句话的时候，它就在我心里深深扎根了。

　　爸爸周杰则过了一段不做家务也不干活的舒服日子后，发现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尽管他想靠着妈妈，可是妈妈的唠叨和他内心深处那一点作为男人的尊严，让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开始和他的一个朋友学起了电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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