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克拉克在打字，以电脑所能承受的最高速度，他写到一半，把电脑扔到了那里，然后跑去了厨房，拿起剔肉用的刀向自己的手臂划去，刀锋在氪星人的钢铁之躯下直接弯折，克拉克换了一把刀，这次刀直接折成两半。
克拉克仿佛也清醒了过来，看着两把坏掉的刀笑了笑，然后随手将两把刀扔到了垃圾桶，回到了电脑面前，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正义联盟成员们的表现，这让他内心觉得异样，可是转瞬间他又将这一切抛之脑后。
何必呢？
他早已没那么多好奇心，有这个探究真相的时间，他倒不如去寻找一块合用的氪石，真相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
哈尔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叫来的人，巴里和比利。
他双手支着下巴，三人在巴里的家里围着桌子坐下。
“比利，你也是从未来回来的，对吗？”
神奇队长沉默了片刻，然后反问了一句。
“这么说，你也是？”
哈尔和巴里点了点头，神奇队长有些泄气的问了一句。
“你们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不是从未来回来的，你不会刻意疏远超人。”
比利的一侧脸颊鼓起又恢复原状，然后他看向哈尔。
“好吧，那又是什么让你对蝙蝠侠有些疏远？”
哈尔沉默了片刻，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口，比利还是个孩子，而他所知道的那个世界即使是对于从未来归来的比利依旧是过于血腥残忍，另一方面，他又很想将这一切尽数告知，那些事情压在他心头过于的久，又过于的沉重，在那个遥远的未来中，他连巴里都不敢告知。
最后他只是沉默，沉默的看着两人。
比利到底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他刚想开口将这一切都带过去，却苦于没有什么话题，巴里及时的将这一切挽回，让气氛不至于冷场。
他讲了许多，那些后来的事，关于超人后来越发的剑走偏锋，他默许了阿尔弗雷德的死，主动制造了提姆的悲剧，还有世界最佳搭档的再一次合体。
后来蝙蝠侠被脑控，再后来超人失踪，神奇女侠被真言套索所缚，心口插着自己的剑，从空中跌落，蝙蝠侠靠自己的意志挣脱了布莱尼亚克的控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后来的后来，他们找到了超人，更明确地说法应该是，蝙蝠侠找到了超人，属于他们的超人，黑暗骑士的披风成了他所爱之人的裹尸布，克拉克连具完整的尸身都没有，他不知被谁肢解，连缝合都难以做到。
而那时的他们正在对战毁灭世界的众多邪恶蝙蝠侠和巴巴托斯，还有创世女神帕佩图阿，连自身都难以保全，最终只能将他草草安葬在斯莫威尔的一处无名之地。
巴里叹息着，那是一场过于残酷的战斗，地上随处可见的尸身，最后连食腐动物都懒得吃地上的尸身，太多人死去了。
“狂笑之蝠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一直循环播放着一首歌，我承认，那首歌我们没有听过，歌的确挺有艺术性，对黑暗的气氛渲染的也很到位，特别是背景的惨叫声，的确令人毛骨悚然，可是他将那首歌不停歇的循环播放，不管到了地球的哪个角落，你都能听到那首歌的余音！”
巴里仿佛又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他吐槽狂笑之蝠宛如开了挂一样，他总能猜到你所想的一切！他又吐槽狂笑之蝠的眼罩。
“带着尖刺的眼罩挺酷不错，但他就不担心将靠近自己的人脑袋扎个洞？”
哈尔还是沉默，他看着眼前欢快起来的巴里和听的津津有味的比利，竟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可是那些事在他心底积压打久了，便总要从他的嘴里跑出来。
“如果杀死我们的超人的人就是狂笑之蝠呢？”
这句话刚说出来，巴里和比利的表情定格在脸上，许是过了十几秒，巴里的声音再次在他的家中响起。
“你别开玩笑，哈尔···狂笑之蝠并未来到我们的宇宙！他没······”
可是巴里看到了哈尔满面悲哀的脸，于是他张开的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抓住了哈尔的衣服，话语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
“你把话说清楚！”
哈尔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我听到了布鲁斯和狂笑之蝠的谈话，我才···才知道是狂笑之蝠杀死了超人，后来···后来我就被发现了。”
他垂下了眼眸，不让巴里和比利看到自己更多情绪。
巴里也就知道自己无法得到更多了，比利也知道。
激烈的情绪在胸中激荡，巴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责怪哈尔和布鲁斯的隐瞒？可是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死去的人已经长眠于异乡的土地，他们甚至不敢将那堆尸块带到肯特夫妇面前。
“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真相，蝙蝠侠不愿告知我们真相，但作为曾经的战友，我们将会永远怀念他？”
然后让一对年老的夫妇不仅要承担儿子的罪孽，还要承担孩子被人凌虐致死的苦痛？对着那一滩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完整的肉块？
“起码···起码你该告知我们真相的···”
哈尔眨了眨眼，他看起来有些迟钝，也有些一切尘埃落地的轻松。
“知道真相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合时宜的真相只是深渊的另一个体现罢了。”
哈尔又想起了曾经绿灯军团对氪星的见死不救。
白昼朗朗
黑夜茫茫
魑魅魍魉
无所遁藏
异徒叛党
畏吾神光
绿灯长明
万世光芒
他曾经如此信奉绿灯军团所行之事，直到这一切破碎在他面前。
“巴里，人类从不需要得知全部真相，你我也只是俗人。”
为什么又说出来了呢？许是这一切实在太苦，苦到连他这个旁观者都会为之侧目，苦到即使只是旁观，都忍不住将这一切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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