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兵不厌诈
她有些慌乱，想试试能不能从这个空间中走出去，只是往前跨了两步，就有一堵无形之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用力拍了两下墙壁，丝毫无法撼动。
她在心中默默叫着无字书，却没有得到回应。
“顾先生！白墨！”无奈之下，她再度敲击墙壁大喊，期待着顾、白二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呵呵呵呵，你就是叫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的。”
奸笑声从她身后传来，这说话的声音十分熟悉。
她猛地转身，后背贴在无形之墙上，紧张地盯着来人。
“燕娘，是你！”
“没错，是我。看你的表情，你现在很紧张呀。”燕娘一步一步走近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她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燕娘走过的地方，连地上都结了一层薄冰。
“你想怎样？”她心里紧张，脸色也不好看，可是强迫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是正常的。
“我还没想好，只是看你现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想先吓你一吓。”说罢，燕娘狞笑着，素手一挥，整个空间变得黑漆漆一片。
安一念双眼紧闭，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声音。
她先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瞧了瞧，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确定根本没有什么吓人的情景，她才大着胆子睁开了双眼。
刚一睁开，就见无数人皮灯笼出现，在远处还有一个穿着白衣提着灯笼的人越走越近。
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等到能看清正朝她走过来的那个身影时，她觉得自己一时都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那身穿白衣手提灯笼的“人”根本没有头，脖子上留着碗大的刀口，还有新鲜的血液往外冒，却只是往外冒，不流下。
随着无头尸越走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急，几乎都快窒息了。
忽然，所有的人皮灯笼都齐齐朝她飞过来。
她凭借着本能，往旁侧躲去。
“笨女人，终于找到你了。”
清朗的嗓音，熟悉的声线，她听出这声音是属于谁了，激动地眼泪直流。
“躲好。”他看到她流眼泪，眼中流露出丝丝心疼。
然而现在情况危急，无法说任何安慰她的话语。
她用力点点头，就见他与无头尸缠斗在一起，不多时她已无法看清他们的身形了。
为什么对付一具无头尸体会耗费这么久？
她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过了半小时了，竟还没有结束战斗。
刚想出声询问，就觉呼吸困难，随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另外一个空间之中。
好不容易与顾桓之团聚，还没顾得上说话，再度被分开了。
“这么快又见面了。”燕娘言笑晏晏，说话地语气也非常轻松。
“燕娘，顾先生已经来了，你不想死无葬身之地的话，最好就此收手。”知道顾桓之进来了，她就不怕了，说话也有了充足的底气。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身为捉妖人，当真怕他这个妖怪？”燕娘脸上有得意之色，笑容中饱含算计之意。
“你不怕他，又为何不许他正面冲突？”她见燕娘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中不安，面上不表现出来。
“你想听我的故事么？”燕娘不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流露出怀旧的眼神，憧憬与怀念占据了她的脸庞。
“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安一念冷漠地将脸别开。
“我们燕家三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只得我这一个女儿。”燕娘却不在乎安一念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开始讲了。
“本来捉妖的本领传男不传女，到我这时没得选择，由我继承了捉妖的衣钵。可是，我天赋极为不佳，勤学苦练二十年都未能修到十成功力……”
“燕娘，你说够了没？我没有兴趣听你说那些凄惨过往，你的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安一念不耐烦地打断了燕娘的话，申请冰冷地看着她。
“呵呵呵呵，你不听也得听。”燕娘素手一挥，在安一念面前出现两个屏幕，一个显示的是顾桓之的现状，另一个显示的是白墨的。
看到安一念眼神变了，燕娘冷笑，“不知道这位鬼差与你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他进到了这里，算他倒霉了。”
屏幕上，顾、白二人分别在不同的空间中被无数敌人攻击，可以看得出，他们两人虽然目前还应付自如，但是敌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他们二人体力有限，终究会撑不住的。
“你让我看这些，意欲何为？”安一念横眉怒目，愤怒问。
“听我将故事讲完，我就撤了那些傀儡。”
“好，你继续说。”安一念虽然表面上应了，实则在默默与无字书沟通。
无字书一分钟前已经醒来，它承诺将在最短时间内带她离开这里，因此她才有耐心继续听燕娘讲故事。
“燕娘，你利用妖法为了炼香谋害人命，还将所有罪过都推给妖，难道你觉得这样的自己，完全无错么？”终于将燕娘的故事听完，安一念心中十分震惊，但是看燕娘的模样，不只没有悔改之意，还对揭穿了她真面目的顾桓之怀恨在心。
“我何错之有？只不过借无用之人的命来炼香而已，将他们炼成香，他们便能永远存活于世间，比默默无闻过完一生就烟消云散强多了！”
“你说的不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人命更宝贵！每个人都有他存活于世间的意义，你凭什么以你的观点来衡量他人的价值！”安一念说罢，手中攻势已起，趁燕娘不注意，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孰是孰非，你又凭何来评价？这个世间的所有真理都是掌握在强者手中的。”燕娘被她打得急急后退几步，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反客为主，变防守为攻击了。
她知道硬碰硬自己决计无法与燕娘抗衡，故意示弱，节节败退，引得燕娘得意忘形趁胜追击。
她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哐！”一声巨响，燕娘被一个巨大的金色大钟罩住了。
“安一念，你使诈！”燕娘怒目圆睁，惊声大喊。
“兵不厌诈，燕娘，既然你不知悔改，这就怪不得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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