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家就是不行
空气安静得诡异。
水绕晴和摄影师都看向黎浅。
黎浅面色不动，一本正经看向水绕晴，一本正经道：“我可以教你。”
“就不用麻烦摄影小姐了。”
摄影：可恶，被截胡了。
很明显，摄影小姐姐的竞争力没有黎浅强。
水绕晴一听黎浅愿意教自己跳舞，开心地欢呼一声“好耶”，像只开心的小鸟，呆毛也乐得摇摇晃晃地立了起来。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黎浅，“那我们赶快开始吧！”
说完就拉着黎浅一溜烟地跑开，最后倒是没忘说了句“谢谢摄影姐姐”。
然后留下摄影小姐姐，尴尴尬尬地站在原地。
摄影小姐姐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这是插足了二人行啊。
她心里想，臭情侣，腻腻歪歪，无敌狗狗，无敌猫猫，哼，上节目秀恩爱来了。
好心帮忙，反被塞狗粮。
小姐姐心里苦，但小姐姐不说。
而黎浅教水绕晴跳舞，就相当于黄鼠狼教鸡跳舞，一边流口水一边教，心里想的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看着可正人君子了，虚虚搂着人家小姑娘的腰，很适度很礼貌的身体触碰。
只是那双看着冷淡的眼睛，怎么也没办法从对方身上挪开。
她的唇，她的眼，她的发丝翩翩，随风而舞。
黎浅的心也随之跳动。
水绕晴不小心绊了一下，刚学跳舞嘛，左脚踩右脚是常有的操作。
黎浅赶紧扶住她。
她站得不是很稳，半个身体倒在黎浅身上，软绵绵的，好像弱柳扶风。
黎浅真的有点受不了了，感觉耳朵慢慢浮上热度。
“脚扭到了吗？”她问水绕晴。
“没有。”水绕晴回答。
“姐姐，你身上香香的欸。”她说。
好像很天真无邪的样子。
但是补齐两人之间的对话——
——黎浅说：“脚扭到了吗？为什么不好好站稳往我身上扑？”
——水绕晴说：“没有扭到，但是姐姐身上香香的，所以想扑。”
就像小蜜蜂扑向香香的花。
她就是那只快乐勤劳的小蜜蜂。
小蜜蜂哼哼唧唧的，不情不愿地站直身体，“跳舞好难。”
黎浅就问：“那不跳了？”
“啊？”水绕晴懵了懵。
她心想，这不对啊，按照正常的发展，不是应该她抱怨辛苦，然后黎浅安慰她，鼓励她，叫她不要怕，一定能练好的。
什么叫“那就不跳了？”
这么溺爱、这么没有底线的吗。
然后水绕晴就又哼唧，“那我，那我还是继续跳吧。”
“不累了？”黎浅问。
“累。”她说，“但是想和姐姐跳舞。”
她说：“开场舞欸，我们两个一起跳，听着就很好欸。”
是听着就很美好。
所以就算学得不太明白，但是她还是认真地学。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跳得有那么点正常人样子了。
大概是因为有别的舞的基础，想这种西方舞，虽然以前没接触过，但是一学就通。
半小时后，两人在导演卖力的高喊声中，穿着很漂亮的长长的礼裙，出现在临时搭起的舞台上。
其实说不上舞台，就一个小台子，钢筋和塑料，可垃圾了。
黎浅绅士地扶着水绕晴站上舞台。
水绕晴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舞台，她扑街很多年，很少有人关心，很少有人在意。
没有粉丝，没有名气，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家人。
说起来她是一个很孤单的人。
但她总在笑，很多时候，没有笑的理由，但是因为她在笑，所以其他人也笑。
她给很多人带来了快乐和温暖。
只有黎浅一个人，在试图温暖她。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点难过，眼眶酸酸的。
黎浅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
“怎么了？”她小声地问。
水绕晴声音有点闷，带着点不太容易听出来的鼻音，“没什么。”
“忽然想起开心的事情。”
她含着泪，朝黎浅露出一个亮晶晶的笑。
因为眼泪，所以在月光下晶莹发光。
黎浅搂住她的肩，因为舞曲已经开始，她们要开始跳舞，要忘掉很多烦恼，快乐地跳舞。
其实也有黎浅的私心，藏在那些光明正大的理由里。
她想安慰水绕晴，不要难过，不要垂头丧气，要永远开心。
就像水绕晴她自己常说的那样，要永远开心，要爱惜自己。
她们开始跳舞，火光缭绕裙边，微风卷起春天的落叶与乌黑的发丝。
黎浅专注地注视着水绕晴，好像别的舞伴都是这样，所以她这么做没有问题。
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水绕晴破涕为笑，眼睛弯弯的，很开心的样子。
黎浅轻声问：“怎么了？”
“姐姐好漂亮啊。”
她笑着笑着开始哭。
她说是沙子跑到了眼睛里，因为晚上起风了。
黎浅就说：“嗯，风好大，我给你吹吹眼睛？”
她们跳完了舞，四周很安静，柴火燃烧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那是它们最后的声响。
但她们不同，她们还有很多未来，还有很多未尽的乐趣，还有很多欢愉，很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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