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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留 点 心 眼


通完电话,想着这二十年来全家人为此操痛的心,心媛受的苦,美娜总免不了黯然神伤,看阿渐长那么健康,且孝顺懂事,美娜又深感欣慰。

        “鸣笛,你说阿渐都长这么大了,”我看是时候告诉他事实真相了,不然,恐怕我会被闷死了。”

        杜鸣笛叹了口气,脸上表情沉重:“这事,咱说了不算,得由心媛自己决定,你不要去挑这个刺,千万得忍着,兴许,心媛还没准备好,目前,国难当头,前线吃紧,他老谭心里可不光光装着他谭性一族啊?想必心媛自有分寸。再或者等下回心媛回家,一起商量一下。”

        “这,固然是好,我只怕那老谭一激动,一拍桌子,拔出枪来,责问心媛……”美娜忐忑地顿了顿后便象被卡住了一般,一时想不着合适的字眼。

        “那么,是担心老谭急火攻心责问心媛“是不是太不把我谭梧雨当回事了?”

        “哎,对,对对!我就这意思。”以美娜对老谭的了解,这样想,也不无道理。

        当初那个决定的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为了儿子的安危,做母亲的忍痛割舍,堪比心头滴血,得下多大决心啊!美娜心痛说不上来是为了小姑心媛,还是为了自己……这女人啊,有时候受的委屈,忍的煎熬比男人还多。虽说这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可每年过生日,心媛乃至自己和丈夫,不总是把快乐送出去后,回过身来去舔舐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

        这一天,对于杜心媛来说,同样不同凡响!儿子的出生日,即母亲的受难日!是啊!时过境迁,虽然所经历过的一切已如云烟渐渐远去,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那揪心的情景,仍不时地萦绕在心媛的心头。挥之不去——

        二十年前……那段经历过的酸楚……及那味儿……苦的就象心在黄连水里泡着。当时,还是父亲的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使她放弃了拿掉肚里的孩子的打算。眼看自己的肚子一天天见长,心媛反倒平静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孕育这孩子。至于产后作何打算?仍举棋不定。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怎就这么难呢?

        一天午后,心媛午睡后起床,正喝着娟子端来的百合莲子羹,忽闻客厅闹将起来,细听,是那大太太和娟子起了冲突,本来,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大太太那嗓门是出了名的高,几天听不见,反倒会觉得有些反常了。要在别处,权当它耳旁风飘过无痕,于我何干?

        可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嚷嚷,她这个主子可不得不管。再不干涉,岂非无能?在这情形下,虽则怼不过她,但至少得学会与她周旋,让她横竖不得要领,不然她将更无视与你。心媛想,我再大度,与你方便可以,但你若想随便,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于是,心媛搁下羹汤,移步客厅大声招呼着“呦……姐姐来了,不知姐姐光临,小妹失敬失敬!谁把姐姐得罪了?难道不怕到时候扣了工钱?”

        看娟子一脸的委屈,大概猜也能猜得到个所以然来,但我这里只能先责怪了再说,若只是小事她大太太无理取闹,我责罚下人,想必她面子上也不好看,故大声训斥:“娟子你胆子大了!敢和姐姐顶嘴,太不像话了,以后,大太太的话就是圣旨,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快向大太太道歉!”心媛想不管什么情况,自己不能先失了礼数。被抓了把柄。至于“圣旨”俩字,她一咬牙就从舌尖上滚了出去,看你受不受得住。奇怪,这一番话说了出去后,心里竟然挺痛快的。

        “妹妹言重了,你这么说,我哪受的住啊?道歉不必了,以后长点记性。别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哼!鸡犬都想升天,真是白日做梦!”大太太一脸的怒气。眼睛往上一翻,尽是眼白,娟子气的满脸通红,即使有理,也不便发作的身份,使得无奈的她只能不停地揉搅着自己的手腕,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听夫人发了话,娟子很不情愿地向大太太做了个揖道“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你看看,你看看,瞧那样,倒象是我真的欺负了她似的,妹妹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不然,恐怕日后连你都得受她的气。”

        听了这话,心媛真是佩服之至,这没理的,经她三句两句颠来倒去倒成了受委屈的了。

        至于大太太姓甚名谁,心媛从来没打听过,只听得府中人个个称呼她为大太太。

        这回功夫,她令身边丫头红玉陪着,端来一碗燕窝羹,要娟子端与她吃,娟子回道:夫人正喝莲子汤呢,燕窝晚上睡前吃吧。就这一句话,那婆娘便指着娟子破口大骂:你这专损主子的奴才,这燕窝好,还是莲子好啊?你放宽了心掂量掂量,怎么,你怕我放了毒药?好啊,毒死了主子,老爷好扶你上位啊!阿……不过,我看你还没那个命!”她边说,边甩着手里的方巾,眼睛,眉毛倒挂着,涂了口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完全成了一泼妇。

        接着,她喘了口长长的气,继续往下说

        “妹子,你看我一片好心,倒被当作驴肝肺了,这燕窝也冷了,不吃也罢,”說完嘱咐红玉“倒了它”。便一扭一扭地回了她房里,还听得傻子儿子跟她说着什么?大太太愈发火冒三丈,嗓音大得离这三亩地也应该听见了……

        ”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什么时候把我吃了,看你还消不消停?”

        那大太太的脾性象着了火的鞭炮,一点就炸,文弱的心媛被气得转不过弯来,这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火至于吗?据说大太太在娘家就换过不下三、四个丫鬟,看着不顺眼的,不伶俐的,惹祸的都被她打发了。出嫁时,没一个丫鬟肯跟着到新姑爷家来,哪怕把她辞了也在所不惜。这大太太人品可想而知啊!心媛跟本不是她的对手,她更不想招惹这个比自己强悍几倍的妇人。

        可细想这大太太也太不正常了呀,那燕窝晚上热热不能吃吗?至于发那么大火吗?心媛感觉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她抓着脑袋瓜子头皮根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晚饭时,心媛跟大太太打了招呼后,就平静地把半碗饭咽了下去,本无胃口的她,为了保全腹中骨肉的生长,别无计较。

        哪知那强悍的妇人,竟堆砌着假笑,皮笑肉不笑地赔起了不是“妹妹,我……嘿……刚才态度不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要想发火,拦都拦不住。我知道你大人大量,知识分子有文化,不像我,说话不动脑子,直来直去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哦,这样对肚里的孩子不好,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大太太腆着个脸,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笑容比哭还难看。看到这由大太太自编自导的拙劣表演,心媛感到恶心,除了应付她道:“没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怪你的”。以外,又能怎么样?

        由于白天的不愉快,这三个人的家宴三下两下就完事了。

        回房后,想着今儿大太太的反复无常,心媛还是没想明白。想来也是,这做人真要这么累吗?对于一向纯真的她来说,揣摩他人的心思,不!不仅揣摩,还得表演,这实在是太难了。

        “哦”她似乎是想明白了,她那是忌讳我肚子里的孩子呢?生怕我的孩子和她那傻儿子分财产,夺家业,生怕我抢到了她在谭府的地位。那又为何送什么燕窝来给我吃呢?

        她正寻思着,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突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她站起身来问道:“娟子,是你吗?有事儿吗?”她问道。

        她听得门外有人轻轻应道:“夫人,夫人,请开下门,是我巧英。”

        “巧英,你怎么会来,快进来。”她打开了房门。并感觉很是意外。

        心媛想,这巧英是霍府厨娘,她来所为何事啊?

        “夫人,这么晚打扰了,我今天到这儿来,不要和旁人说,你就当没见过我,有些话,你知道就好,本不好说的,但今天大太太那态度,令我为你担心。”巧英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

        “我看你年纪还小,说实在话,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你为人善良,讲理,和那俩位可不同,平时从来不拿我们撒气,为难我们下人,大妈我怕你吃亏,遇事犯怵,因此提醒你凡事得留个心眼,也好应付得过来。更要为肚子里的小少爷,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好!我走了,说不定,那位又要让做些什么送过去呢?

        ”大妈,谢谢你!可是听你这话里有话呀?你說我和那俩位不同,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夫人,怪我多嘴了,你不必在意,凡事多用些心就是了。”说完急着离开了。

        巧英来这儿丢下这一堆话,听得心媛犯起了疑惑?巧英提到的那俩位,除了大太太一位,那另一位到底是何人?自己一概不知啊!也从未听人提及。看来这谭府的水还很深呢?想自己离别家人,从宁波嫁到杭城才刚刚开始,总说没有千日防贼,这以后的路怎么走,真得费点心了。这一晚,对于一头雾水的心媛来说,又是个不眠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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