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假如
拓跋樾笑道：“你这又是从哪里看来的野史？我怎么从没看到过类似的历史故事？你自己编造的吧？”
编造历史故事？
苏婳唇角抽搐。
她哪有那个本事？
苏婳道：“不是我编的，可能我看的那本野史，刚巧是一本孤本。”
拓跋樾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你把那本书拿出来给我看看。”
苏婳：“。。。。。。”
拓跋樾笑了，道：
“瞧你这傻乎乎的小表情，果然是骗我的对不对？”
苏婳：“。。。。。。”
这时，茶庄的小厮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糖炒栗子过来了。
小厮将栗子放下，然后恭敬退下。
拓跋樾一边帮他剥栗子一边道：
“你呀，就是太与众不同了。别的小姑娘，看的都是男人死命宠爱女人的话本子，你呢，看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历史书，看了也就看了，你还总喜欢把那些个悲惨的历史故事，往你我身上套，你自己说，这对你我公平吗？”
苏婳接过拓跋樾剥好的栗子，一边吃一边道：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哪里不对了？”
拓跋樾道：“汉景帝和晁错是君臣，是师生，而你我，是要做夫妻的，你把他们的历史故事往你我身上套，哪哪都不对。”
苏婳道：“行，是我的故事有问题，那我换一个。如果有朝一日我们成亲了，假设我是你的贵妃，很受宠，有一天，你的淑妃告诉你，我跟某个男人有奸情，你会怎么做？”
拓跋樾皱眉，道：
“你这个假设，前提就不对，我们成亲，你就是我的太子妃，有朝一日我登基，你就是我的皇后，而且我也不会有其他妃子。”
苏婳不与他争，反正也只不过是个假设。
她想了想，道：
“那行，我再换一个假设。假设你我成亲，我成了你的太子妃或者皇后，有一天，沈延舟告诉你，我跟顾曦言有奸情，你会怎么做？”
“什么叫跟顾曦言有奸情？你就不能假设个好的？”
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假设，但拓跋樾却听得浑身不舒服。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寒气，仿佛能将四周的空气冻成冰渣。
苏婳苦笑一声，道：
“我只不过是假设一下，你就愤怒成这样了，要是真有人跑你面前这般污蔑我，我想，我大概也就没命了。”
拓跋樾猛地惊醒过来，急忙解释：
“我绝不可能杀你，我只是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哪怕只是假设我也不想听，所以，我才会如此愤怒，但你相信我，我不会滥杀无辜。”
苏婳淡淡一笑，目光澄净地望着拓跋樾，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那你会怎么做？”
拓跋樾很好，风和日丽感情和睦时，哪哪都好。
可身处高位，最多的，便是各种是是非非，无中生有。
谁又能做到永远都能明辨是非呢？
见婳儿的笑中含着讥讽，拓跋樾连忙解释：
“没证据的事，我是不会信的，而且，延舟也不会说谎陷害你，他挺欣赏你的。”
苏婳道：“也许沈延舟就是因为证据确凿了才向你禀告的呢？”
证据确凿？
拓跋樾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呐呐地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假设里面的真相是，你真的跟顾曦言有奸情？”
苏婳道：“我没这么说，我说的是，证据。有证据证明，我与顾曦言有奸情，所以沈延舟才会向你禀告，他并不是刻意针对我，那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拓跋樾沉默了许久，道：
“我会彻查此事的，绝对不会滥杀无辜。哪怕最后证明你与顾曦言真的有。。。。。。我也只会杀他，绝对不会杀你。”
苏婳忍不住笑出声来。
拓跋樾皱眉：“很好笑吗？”
苏婳笑得愈发猖狂。
拓跋樾觉得，苏婳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于是他抿了抿唇，沉声道：“好好说话。”
苏婳止住笑，一脸正色地道：
“阿樾，你别忘了，人类最擅长的，是无中生有。没有证据，可以捏造证据。这个假设最后的结局，就是我和顾曦言全都被你杀了，然后，你发现，原来我们是冤枉的。历史上，这样的悲剧很多，一而再再而三重复上演着。宫中女子，受宠便是原罪，总会有形形色色的人通过各种手段想要害死宠妃，可笑的是，宠妃还很得意，还很高调，那就死得更快了。所以，明知是火坑，我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跳呢？”
拓跋樾久久不语。
苏婳趁机道：
“深宫女子，不是被人害死，就是自己疯了，平平安安活到老的，大都是不受宠的，受宠又有好结局的女子，少之又少，哪怕有，也得心胸宽广，能够与其他女子共用一个丈夫，我没那么大度，所以，阿樾，如果你真心为我好，请放我自由。”
拓跋樾握住她的手道：
“放你自由不可能。”
见苏婳脸色微变，他急忙解释：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真的做不到。我若放你自由，我怎么办？”
苏婳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牧清晗突然出现。
他望着苏婳，颤抖着声音质问：
“这才是你想要退婚的真正理由吧？”
贼喊捉贼，这年头的男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司千舞在世时，这个男人可从来不会空降。
那时候的他，正忙着跟李雪怜约会呢，可曾想过自己还有个未婚妻？
如今司千舞已死，没人在乎他有没有约会，也没人在乎他会不会出现了，他倒好，就像诈尸似的，时不时出来遛弯。
还追踪她到香茗茶庄来了？
他这是想要干嘛呢？
挑她的错，然后证明他其实是个好男人？
苏婳抽回手，淡淡一笑，抬眸望向牧清晗。
牧清晗白衣胜雪，黑发如墨，端庄儒雅，风度翩翩。
跟拓跋樾的清冷艳丽霸气不同，牧清晗的气质，温文尔雅，如沐春风，毫无杀伤力。
哪怕是赶来捉奸，他也是君子端方，彬彬有礼。
要是换做拓跋樾，只怕早就抡起拳头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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