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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难耐


李遥这人有一个信条,那就是轻易不出门,出门不做人。在漫长的十九年牛马生涯中,他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今日夹在这两位大爷之间,他突然觉得做不做人可能轮不到他自己做主。

        李遥自问如果说这辈子有什么时候感觉到难熬,那一定就是这个时候了。

        他抓着树干凹进去的地方借力翻身越过一根虬起来的树根,自以为成功不甚明显地拉远了和那两位祖宗的距离,不由得暗自窃喜。

        越檀不紧不慢地落在两人后面,李遥一时间感觉背脊发凉,他暗中哀嚎,求上天可怜可怜他这倒霉的可怜鬼,给他一只没碰过徽礼的手。

        李遥:后悔,现在就是后悔

        “李公子,”徽礼一手托着诅咒瓶子,一手指指已经里面完全黯淡下去的光点,“就是这里了。”

        在李遥拿出瓶子的时候,徽礼就推测瓶子上有可以封印森林邪灵的诅咒。根据李遥的说法,这个瓶子是独立于森林的力量,而相互压制关系里,双方会建立关系,只需要让关系被看到,再进行追踪,就可以找到这股独立力量持有者的位置。

        徽礼打算借助压制力量直接倒推出塔库特人的位置,他暗夸省这是个省时省力的小妙招。

        “可是这里没有人呀,”李遥四处张望,“小羊恩公!小羊恩公!你能听到吗?”

        巨大的黑暗并不吞噬声音,它回应呼唤者以沉默。

        李遥正想问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就发现徽礼和越檀都在盯着他。随后李遥就发现他们看的是他背后。他记起小时候老爹拿来故意吓他的坊间鬼故事,当即脸就白了。李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眼珠子慢慢斜过去瞟。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李遥哥哥?”李遥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他,“是李遥哥哥吗?”

        李遥睁大了眼睛,脚下一软就要跪下来,却又生生止住,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小羊冲他笑。

        他的心猛地跳起来,就要往前朝小羊冲过去,他想要拥抱这个孩子,他想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想告诉他他没有不要他。

        他袖口一紧,衣领勒住了喉头,感受到一股让人生怒的阻力,他咬牙转过脸。

        “别过去,”徽礼拽住了他的衣角,沉声道:“他不对劲。”

        李遥就像听不懂徽礼在说什么,一时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越檀突然出声,道:“幻化。”

        李遥生硬地扭过头去:“什么意思…”他下一秒就看到小羊双膝以下是一片虚影。

        李遥一把拉过自己的衣角,从徽礼手里挣脱出来,三步做一步朝小羊冲过去。

        徽礼挑了一下眉,觉得这两人有点意思。

        “你怎么了?怎么搞的?成了这样…疼不疼?疼不疼?小羊你别怕哈…”李遥一把抱住了小羊,双手不住的颤抖,不停地抚摸他的头顶。“李遥哥哥我没事,不疼的不疼哈,那个,”小羊瘪起嘴偷偷地小小心地瞄了他一眼,“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不要生气好不好?小羊错了,小羊真的知道错了…哥哥不要走…”“不生气我早就不生气了,是我不好,”李遥下意识把人越抱越紧,“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小羊的声音带上了点哭腔:“你不要生气。”李遥把怀里小小的人松开,刮了刮他的鼻子,也不知道是想要逗谁笑一笑。

        “我还不想走。李遥哥哥。”小羊笑笑,李遥却笑不出来。“那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说好不好,小羊?”李遥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手很小,软软的,肉嘟嘟的,他知道他握不住这只手。他能看到小羊大腿以下都化作了一片虚影。

        李遥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徽礼不停地磕头。

        “求神仙救命!求神仙救命!”

        徽礼早就自己找了一处空地挨着树干半倚半坐下来闭目养神了,听到动静睁开了眼,揉了揉眉心,似乎极其疲倦,声音也闷闷沉沉的:“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李公子,森林的归森林,人间留不住。”“求求你了,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暗红粘稠的血从李遥的额头上缓缓流下来,割破了他的脸,撕裂出一个□□破碎的灵魂。

        徽礼重新闭上眼:“塔库特人也许有办法。”李遥听罢呼出支撑着他的一口气,脊背一下子瘫软下去,像是传说中匍匐在地面上虔诚的朝圣者。晕过去了。一大颗一大颗泪珠从小羊的圆嘟嘟的脸颊滑落,一大颗一大颗泪珠砸在李遥身上。

        “你不舒服吗?”越檀看向李遥那边,却是在问徽礼。“承蒙越公子关心,在下惶恐,感激不尽。”徽礼仍是懒懒地出声,越檀一愣,快要碰到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收了回去。“你别死太快了,”越檀在他身边坐下来,“你的命是我的。”

        沉默。

        无人回应的呼唤把孤寂酿成苦涩的孤寂。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更像是喃喃自语,听的人会想起一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吹拂而过的风。他道:“三年而已。三年,真是恍如隔世。连你也以越公子称呼我。太生疏。”太伤人。

        你是否是急着割断什么。他没问出口。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越檀恶狠狠地伸出手掐住徽礼的脖子。

        徽礼不舒服地朝后仰起脖颈,露出一片冷白。他眯起眼不耐烦道:“吵死了。要杀就给个痛快。”

        越檀盯着身下这人白皙的脖颈,觉得真是要命。真是要我命啊。

        他闭上眼,像一个倾家荡产,却赌红了眼收不了手的赌徒,不要命一样,一下堵住了他的唇,随即慢慢地舔咬起来,好软,这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吻。

        森林三天的追踪让徽礼疲惫不堪,他本想抬手推开越檀,在抵住男人结实的胸膛时却发觉使不上力气,只好顺着男人的腰身滑下去,看起来就像是情人欲迎还拒的爱抚,这无疑让对方兴奋起来。

        徽礼感觉到男人粗糙的大手伸进了他的衣袍里,慢慢地逐渐加大力气地抚摸着他的后腰。他呼吸急促起来,喘着气道:“哈。越檀你…嗯…滚开!哈嗯…”越檀听后把人压得更紧,徽礼感觉到了男人抵着他,登时浑身僵硬:“滚!”“你别说话,你越出声我就…兴奋。”“唔嗯!”“我想要,我想要。”他的手向徽礼下面滑下去,衣袍松开,从徽礼肩头滑下去,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

        “够了!”徽礼一巴掌扇过去,越檀没躲开,咽了咽干燥的喉咙,替人把滑下去的衣袍拉上来,就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树干后。片刻,徽礼听到那里传来男人沉重的低喘声。

        徽礼脸都黑了。

        当眼睛被蒙上后,其他感官就会敏锐起来。眼睛虽然分不清淹没在黑暗中的时间,但是人还是会觉得他们感受到了冲破层层叠叠的枝叶散下来的,水一样的明月清辉。

        李遥就觉得现在是晚上,会比其他时候更危险些,就借故拉着小羊的手不放。李遥醒来后只觉这两位祖宗之间的气氛更加古怪了,但是一心在寻找塔库特人下落上,顾不上别的。

        徽礼仍然拿着那个瓶子在研究,对小羊道:“你父亲门客送你这个瓶子时,还有做什么古怪的事情吗?”“只是说了一句话,”小羊摇摇头,道:“好像是:‘雨已经下了很久了。’那时候晴空万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觉得奇怪。”

        “下雨?”徽礼手指摩挲这瓶子,眼睛却盯着小羊不放:“邪祟之物惧怕火焰和阳光,雨天阴暗潮湿,易滋生邪祟之物,兴许是这条思路。你说你是离家出走之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小羊觉得李遥握着他的手一紧,挣扎了一下,指了指徽礼手里的瓶子,道:“我认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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