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为红颜

“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吧？”望着耿丹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左道只能够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看到这种时候左道还能够露出这么无辜的眼神耿丹就更加来气：“那么你能够让我捅你一刀吗？”

        “当然不可以了！”左道被耿丹的话吓了一跳，立刻就是一阵摇头。

        耿丹被气得没办法，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还想说什么，就这样了。”

        “你觉得我骗了你是吗？”左道忽然沉默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放到自己腰边的剑上，抬头望着空荡荡的天空。

        望见左道将手放到剑上，耿丹却也没有任何防备，只是冷冷道：“难道你没有骗我？你之所以救我，本来就是计划好的，所以我似乎没有必要感激你。不过你确实有救我的行为，所以我已经替你还钱，算是还了欠你的债了。”

        “我真的没有骗你。”左道缓缓地将剑抽了出来，举到眼前，望着反射出来的刺眼光芒，整个人的表情静得让人觉得可怕。良久，左道才叹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除了隐瞒我跟黑龙会的事情之外，我并有人任何欺骗你的地方。包括程芳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那你还跟杀死她的黑龙会合作？”

        “杀死她的人已经被我杀死了！我是什么实力，要我现在去挑战整个黑龙会，你觉得可能吗？我已经尽力做到我所能够做的最好的了。并且……”左道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了一股深深的哀伤：“有时候苟且偷生比英勇就义来得更加痛苦，我不会像程芳一样选择逃避，我会面对一切。我答应过她，会替她活下去的，所以，你说我怎么能够死呢？我死了，谁来替她活下去，她的存在，不是彻底消失了？”

        “或许吧，背负着沉重负担前行的人，远远要比那些半途而废的人要来得更加痛苦。”耿丹的视线慢慢地转移到了天空之上，语气之中无奈又带着一丝释怀。

        是的，左道说的并没有错，人始终是要活下去的，完成那些没有来得及完成的事情，如果就这么半途而废，又怎么能够甘心呢？就像自己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吗？在没有见到她之前，自己怎么能够就这么窝囊地死去？如此如何对得起自己！

        “谢谢你能够理解我。”左道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耿丹这个样子，应该没有继续怪罪自己的意思了。虽然自己并不觉得欺骗于他，但怎么说也是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所以左道的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看来你拿我当朋友。”耿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左道。

        “这貌似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吧？”左道反瞪着耿丹。

        耿丹直直地盯着左道，道：“我想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替你付了那些医药费吗？貌似我本来就欠了你一命，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你还记得你用脂火杀死那两个人之后的表现吗？”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我撇弃师尊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再见你一面，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死在这里！为什么！我好想再看到你笑一次，哪怕再一次，我死也无怨无悔！”左道重复着耿丹当时的话语，笑道：“你散尽一切钱财，只是为了让别人记住你叫耿丹，让耿丹来过这里这件事情在罪恶之城之中继续流传下去。如果将来能够碰到一个女人，一个叫做殷渃的女人，就帮你转告她，耿丹不是胆小鬼，从来都不是！你，爱她，一直，爱着她！”

        听着左道重复着自己当日的话语，耿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粉红，随后又转换成了深深的无奈。在这凶险无比的罪恶之城中，自己不知道还没有有性命能够见到她，而这罪恶之城，远远比自己想想的还要大，茫茫人海之中，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够寻找到她呢？

        “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和她的故事呢？”左道睁着一对圆圆的眼睛，可怖的三白眼消失之后，左道的眼眸之中隐隐还有着一丝天真可爱的感觉。

        “非常介意。”

        “我去，这不公平！”左道原本抬起手想捶耿丹一下的，可是想起这个家伙才刚刚完成手术，可是一个玻璃瓶碰不得，于是又收回手，道：“我可是把自己来这罪恶之城的故事都告诉你了，你不说的话，对我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我和她的故事……我倒希望自己和她能够有一个故事，只可惜，或许在她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吧。”耿丹缓缓闭上眼睛，有一抹遮挡不住的萧索在眼前：“她是一个女人。”

        “卧槽！”左道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如果对方要是一个男人我就得立刻跑路了！我相信你应该没有这么重口味的，你这个家伙，讲话就要挑重点来讲！而且你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嘛，你可是领悟了脂火这种恐怖的八卦五行之力的，假以时日，也是一个恐怖的杀人魔王，她就从了你有什么不好的。”

        “浅薄！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神奇的女人！”耿丹说到她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睛也开始不自觉地亮了起来：“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光芒，一种遮挡不住的光芒，是那么令人目不暇接，那么令人迷醉。她只身一人去找到我的师尊，跟他讨要一件东西。而她竟然不卑不亢，面对我师尊就仿佛是平辈相交一般，从容不迫。而师尊仿佛也对她很感兴趣，竟然答应了她。为此我更觉得神奇。我一直就在师尊的身边看着她，等到她要离去的时候我才忽然发现，我可能喜欢上她了。”

        “喜欢吗？你怎么能够确定？”

        “就是那种心头忽然一揪，仿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你而去，而你会不顾一切去抓住她的感觉！”耿丹的语气兴奋之中又带着失落：“我追了出去，我恳请她再留两天。她的年纪可能还要比我小吧，但她是那么迷人。我请求她多留下来两天，希望有机会能够跟她请教。”

        “她看出来我喜欢她，不，应该说见到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会喜欢她的，她似乎已经见多了。我始终记得她露出那一丝迷人的微笑，问我，如果我喜欢她的话，是不是可以立刻抛下一切，陪她到天涯海角，陪她到这罪恶之城之中取一样东西。”

        “你没有答应吗？”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耿丹无奈道：“我从小到大一直都陪在师尊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时之间让我陪她离去，我根本无法做主。所以我想去请示师尊，可是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她说我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安排的懦夫，她让我死心，然后，就彻底消失了……”

        “但你还是来到了这里。”

        “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耿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着坚毅，也隐隐有着一丝幸福，或许能够喜欢一个人，哪怕还什么都没有，也是一种幸福。

        “我立刻就去请示师尊了，师尊告诉我她的下一站就是罪恶之城，并且是一个十分凶险的地方。所以师尊绝对不会同意我来这里的。并且……师尊也让我死心。他说，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被任何事物束缚住的女子，想要征服她恐怕是很难做到的。那一夜我没有睡着，我一直想着她的话，我是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我连安排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做到，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人？她是那么潇洒的一个人，连师尊这样的人物都对她佩服。所以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一定要来找她，陪她一起寻找，决定自己的人生！所以，我来到了这里！现在，你懂了吗？”

        望着耿丹直愣愣看着自己的眼眸，左道轻笑着点了点头：“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看看那个叫做殷渃的女子，那个闪耀着光芒，能够让你不顾一切的女子。或许，她会看上我也说不定呢！”

        “痴心妄想，做梦！”耿丹冷冷地看了左道一眼，道：“你小子现在才天干甲级前期，这样的实力在她眼里屁都不是，还是好好修炼再来当我的情敌吧！”

        说话之后耿丹自己也一下子忍不住笑了，情敌，自己八字还没一撇儿，怎么好意思说左道没资格当自己的情敌呢？当下无奈笑笑，望向左道，道：“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吗？本来是没有的，但……”左道忽然神秘一笑，道：“在刺探黑龙会消息的那个月里，我也收集到了不少情报。据说北城区那里最近忽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煞气，仿佛是有着什么煞气法宝降临到了这里，貌似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我希望去北城区看看。”

        “煞气法宝降临？北城区？”原本准备与左道分道扬镳的耿丹听到了这里整个人的眉头忽然一挑，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这一路上多一个同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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