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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回


  “曾经见过?”

  沈旷敏锐地抓到重点。

  秦砚坐在屋檐上向远方眺望,  街道都一一印在脑海中,“嗯,有人曾经跟我讲过呢,  长安的街道和……”

  “和秦关还是有些不同的。“沈旷突然说道。

  秦砚转过头看他,眼神中意味不明的闪光也只存在了一瞬,  “那确实呢,比秦关大了好多。“

  “同你讲过长安的人,我认识吗?”沈旷问道。

  秦砚思索着如何回答时,忽然想起好想她也曾回答过这样的问题。

  她初到长安的时候也是找人找的最崩溃的时候,走遍了长安的每一个角落。

  与记忆中的地图一一对应上,  但是却找不到说长安与秦关别无不同的人。

  她真的以为广晖了无音信是牺牲了。

  几乎遇到的每个与漠北有关系的人都会去问一问。

  直到她遇到了沈旭,  没错,  又是沈旭。

  “秦姑娘,  打听人?”沈旭还是那副玩世不恭,面带桃花的样子。

  她那时也不认得沈旭,  但是沈旭说得话不得不让她在意。

  “漠北应当没有人比我更熟了。”沈旭说道。

  饥不择食,  慌不择路,  秦砚试探地问道:“漠北军中是否有人姓广?“

  沈旭盯了她许久,“那恕在下失礼,  这位与秦姑娘是何种关系?”

  秦砚来长安就是要被赐予婚事,  她是不能给别人带去烦恼,更不能牵连他人。

  于是她说道:“是秦家的仇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秦家报仇的原则。”秦砚那一瞬流露出的杀意可以匹敌千军万马。

  沈旭那一脸被吓到的样子,  秦砚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过沈旭是个不靠谱的,  显然也没在漠北问出什么有用的。                        

                            

  总不会为她一个素不相识的给漠北的亲哥寄封信问问亲哥有没有这个人。

  不过现在要说起来,  倒不必说是“仇人”。

  “应该说是现在关系不太好的人吧。”秦砚这样回答沈旷。

  这也是实话。

  沈旷的落在那“关系不太好”的那几个字,  望向宫外热闹非凡的长安城。

  果然……

  但秦砚忽然靠近,  习惯了高处让她可以自如一些,她盯着沈旷的眼睛好像在探查什么。

  “不过问出这种话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是已经猜到了说这句话的是谁了,或者是已经确切知道答案了。”秦砚笑着说,“是吧?”

  笑颜如花,只是太过危险。

  “并不是。”沈旷淡然反驳,“从你话中可以推断出应当是在秦关的时候有人同你描述过长安,若是已经到了长安以后那就没必要了。”

  “但我所知你周围并没有居住在长安并前往过秦关的人。”

  沈旷心中警铃一直没能歇下,甚至说错一个字都可能是万丈深渊。

  “在您眼里我就那么没有朋友吗?”秦砚不服输地问,“我每个朋友您都认识?”

  在秦关她可是相当好的人缘。

  如果圆滑一些是会糊弄过去这个问题,但沈旷就是沈旷。

  他问道:“除了熙君,还有谁呢?”

  “……”秦砚瞬时竟然想不到别的名字。

  沈旷也不想说得太过火,为秦砚补充道:“冬寻也可以算入其中一个。”

  不,好像更过火了。

  她没法反驳。

  秦砚瞬时失去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她的确与别人没有太亲近的关系。

  宴会上的点头之交,为了某种目的客套几次的人,在她生命中转瞬即逝的人。                        

                            

  在她身边的人很少,很少。

  少的想不出第二个名字。

  浮现的迷茫找不到落点的神情让人心中揪起褶皱。

  沈旷牵起因在高处有些冰凉的手,温声说道:“看起来温和易于亲近的人,实际上并不会轻易将人划入领域内。”

  “假装干脆毫不在乎,但却偷偷擦着伤口。”

  “看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因为要反复确认要不要和别人亲近,值不值得接近,所以会变得敏感不安。

  如果遇到一丝不安或不确定就会立刻逃走。

  但只要确定了这件事,将人划入领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手。

  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就算要硬闯也要闯进去。

  被撕破伪装的人眼眶中不争气地冲出两滴,猛地甩开沈旷的手,“谁跟你一样了!”

  她是一直在失去所以害怕得到的也只是转瞬,等待她的终点都是一样的。

  但是这样下去,嘈杂的世间也会变得寂静无声。

  为了掩盖那短暂的眼泪,她将脸颊扭向另一边,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子。

  沉默半晌,沈旷突然说道:“以前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就来这里。”

  秦砚恹恹地说道:“您这是真的上房揭瓦啊……”

  沈旷听见那躲在双膝之间发闷的声音,笑了笑:“这很清净,四季永远恒定的循环着,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所以人并不重要。”

  “原本我觉得这世间只有我也可以活下去。”

  在宫中的日子仿佛一切皆有定式,几时醒来,几时读书,几时用膳。

  甚至这凤仪宫也只能待上极短的时间。

  克制本性就是这皇宫的铁律,不得有半点怠惰。                        

                            

  “但是独身一人就会感到空寂,这应当是人的本能。”沈旷确实不太会安慰人,“至少给别人留一些机会。”

  “当然,不排除有人有崇高信仰选择遁入空门。”他又补充道。

  秦砚瞪他一眼,“……合着您交朋友是为了避免成为和尚。”

  “你要是在隔壁做尼姑那也无所谓。”沈旷直白地说道。

  这话说得,小心今年祭天被各大寺院主持联合暗杀。

  “哼……”秦砚替主持们看不过眼,“找和尚也不会是您,您死心吧。”

  沈旷不介意当出气包,抬手抹去还未风干的眼泪:“别哭了。”

  “谁哭了!谁还会因为没朋友哭啊!”秦砚瞪着沈旷说瞎话,只是一点点被风吹出来的而已。

  “嗯,有很多。”沈旷顺着秦砚的话哄着她。

  秦砚还在赌气,站起来宣战一般,“明天就去找十个!”

  “好。”

  卸下了重任以后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比起不断抱怨的忙碌,无所事事的迷茫不见得比之前轻松。

  不做秦关的质子,也不再宫规束缚,她应当活得更自在些,也可以无所顾忌的踏出一步,相信迎接自己的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从现在开始也不迟。

  高楼清风,午间阳光被薄云挡去最灼热的暑气。

  远处广华殿突然传来一声惊慌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干人等倾巢而出。

  “康平这是才发现啊。”秦砚看过去,脸上带了一些好笑的意思。

  沈旷挑眉,“这还算快的。”

  秦砚斜过去看他,看来是惯犯了。

  她这个人挺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正打算要下去的时候,这时她才注意到……                        

                            

  这里可以看得清长春宫的全貌。

  而这时皇太后刚刚踏入宫门,正和容太后在院中热火朝天的“吵架”,甚至感觉那宫里的人有抬头看向这边的意思。

  秦砚吓得直接躲到沈旷身后,“长春宫能看到这啊!”

  “躲什么?”沈旷虽然不解,但还是配合着挡好了她。

  秦砚越过沈旷肩膀,偷偷观察敌情,“光天化日,上房揭瓦私会算怎么回事?”

  按照经验来理解,沈旷认为这个重点应该在“私会”上。

  “看不到这里的,再者说躲也没用。”沈旷无用的安慰又出现了。

  秦砚看着这位大爷这副“皇宫真是我家”的态度抽动嘴角,是你家不是我家。

  高调出现在两位太后眼里,指不定又是想出什么戏码。

  但沈旷绝不会让无谓的担心继续下去,他问道:“你以为皇帝夜不归宿,宫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

  秦砚轻轻的在心中画了一个“?”

  “不、不应该遮掩一下?”秦砚瞬时埋怨自己怎么能把这事忘了。

  现在应该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怪不得宋元霭给她通风报信,皇太后一转前态,不让她在长春宫多待。

  “为何?光明磊落的事,为何要遮掩?”沈旷一脸坦然。

  也就是……都知道了。

  秦砚很难不怀疑,有些人是有意为之。

  “你说了?”秦砚进一步质问。

  两人心照不宣,自然是难以说出口的关系。

  “没有。”沈旷十分诚实,但他也极为尊重别人意愿,“你想说也行。”

  什么叫想说也行!

  秦砚勇猛抓着沈旷的领子威胁到,“敢说这辈子别想看见我。”                        

                            

  沈旷忽然眼底笑意显了出来,“拿自己威胁我——”

  “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他在秦砚耳边说道。

  也不是没有进展。

  反击不成反倒被套路,秦砚瞬时装傻,“什么地位?”

  只是装傻的瞬间就被人拉走了双手,贴在了沈旷心口处。

  面对装傻沈旷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要明知故问。”

  平稳的心跳比平常快了许多,袒露给她的不仅是炽热的心跳。

  但是秦砚从不会毫无负担的接纳。

  “我、我有事想说。”她抬眼看向沈旷,有些难以开口。

  秦砚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没有负担的享受沈旷带来的心意。

  “就是……”

  沈旷抢先开口,“单纯的肌肤之间的往来,这点没变?”

  “是倒是,但是我想说的是——”

  所以她希望沈旷明白她的底线,或者是让他清楚结局。

  “那就没问题了。”沈旷极快的速度说道:“后日见。”

  但是沈旷没有给她张口的机会。

  直接将她带下屋檐,顺势送她出宫。

  “过几天可能会有些忙。”沈旷这样说着,“但是约定之日肯定会抽出空来。”

  回来对她来说是一条没有退路的天堑。

  这件事没得商量,总要有人打破幻想。

  不按套路出牌的母子两人,总觉得让秦砚嗅到了陷阱的味道。

  只是单纯的肌肤之间的关系?

  这可是沈旷说的。

  之后几天确实像沈旷说得,忙了很多,也没有什么空余来烦秦砚。

  甚至约定之日都有推延。

  绿水之中荡着波澜,映着女子清丽的面容,伏在凭栏之上心思却不如面色淡然。                        

                            

  冬寻适时过来添茶,“小姐,午间还在府中用?”

  “……嗯。”秦砚像是兴致缺缺,淡淡地应了一声。

  今日也没什么出门的必要。

  长安城的小曲都要听了一轮了,那几条街的物件也快背下来了,长安那几片景致也都刻在脑子里了。

  甚至京兆尹送来的卷宗她也去看了一圈。

  买下了茶坊,为和离之后的女子们提供一个能有稳定营收的地方。

  还找好了地方为姑娘们开设学堂,。

  沈熙君虽然刚上手操办这些事情,但是学得很快。

  她几次问秦砚,“真的不出面吗?”

  “这可是姐姐给的钱款,留我的名字真的好吗?”

  秦砚摇头,“这笔钱不止用在长安,以后有余力是要分到地方去的。”

  “所以只能劳烦你了”

  长安还能看在沈旷的面子上给她行个方便,若是到了地方,她就真的只是个跟皇帝和离的前皇后躲还来不及。

  沈熙君可是长公主,再怎么也不会变。

  沈旷这是还没对她死心,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这笔钱与她的关系是越小越好。

  而且她也不想让人说些都已经和离了还要干政之类的。

  不过总之就是事情少的令人发指。

  而且……

  “可还有事要吩咐?”冬寻见自家小姐有些好似欲言又止,今日好像都是这样。

  “没有,你也去歇着吧。”秦砚摇摇头。

  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鸟鸣与清风,本应是极为平和的午后。

  今日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不是秦砚有什么期待,只是……

  只是前几日天天见,忽然空下来,这人的本能就会觉得空寂。                        

                            

  人的本能而已。

  本能而已。

  过两天就忘了,爱来不来!

  不过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秦砚依旧竖起耳朵期待上了。

  “小姐,长公主又派人来了。”

  秦砚眼神又失落下来,甚至觉得有些烦躁。

  干嘛啊?他来就来不来就不来,这么在乎干什么。

  秦砚痛恨自己没出息,一边又不得不听沈熙君来找她干什么。

  冬寻见四下无人,壮着胆子问:“长公主问您去不去玩点刺激的。”

  刺激的?

  秦砚随口问一句,“……哪儿?”

  还能有上皇宫上房揭瓦刺激?

  只听冬寻说:“……万清街。”

  “噗——!”秦砚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在长安,万清街曾经是花街柳巷,淫靡之地,只是沈旷登基以后下了禁令整改这西盉最奢靡的风月一条街,这也就变成了一些听听小曲的地方。

  不过盛名还在,自然小曲跟别处也有不同。

  秦砚思前想后,十分好奇。

  只是好奇而已。

  “去把长公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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