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九点刚刚过十分钟，肖瑶就来了电话。
听从肖瑶的指令，苏沉杳打开了电脑，接收了肖瑶发过来的五站照片。
照片里的许叶琴穿着苏沉杳白天穿过的那件白色裙子，扭捏造作出一股子的风尘味。
肖瑶只是说这事可能与冷默有关。
要是肖瑶知道苏沉杳头上带着的发卡是冷默送的，或者今天看到了冷默将苏沉杳的脚贴着他的腹肌取暖，肖瑶同学一定会把“可能”二字去掉。
所有的舆论风向都指向了许叶琴，大家集体失忆了一般，俨然不记得白天发生在苏沉杳身上的事。
这事持续发酵到了期末考试。许叶琴的那些塑料姐妹们都不跟她讲话了。
期末考试当天早上，冷默现身了。
平时他好歹还背着书包上学，今天真的是光秃秃的一个人，什么都没带。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个考场，也不清楚这两天考试科目的顺序。
此刻黄新龙正好从他的身边擦过，冷默想着就凭借这哥们不学习的敷衍样，跟他绝对是同一个考场。
“那个谁。”是的，默爷不记名字。
“默爷，您还亲自来考试啊？”
“不然呢？你代我？”
“默爷真会说笑。走，默爷，我带你去考场。”
冷默只参加了九月底的月考，后面几次考试都没有成绩，被排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是当然的事情。
冷默随着黄新龙一路走了过去，前面考场的学生都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复习。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朗朗的读背古文的声音，使得笔直的走廊变得蜿蜒曲折。
走到最后一个考场时，黄新龙的脚步停了下来。
“默爷就是这个考场。”
教室里面只有一两个人。
别的教室都是宾客盈门，这里真是门可罗雀。要是再挂几个蜘蛛网就更形象了。
冷默在最后靠门的座位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坐了下来。
他从钱包里面掏出了红票子，黄新龙见状知道自己来生意了。
“默爷，您说吧，要我找谁？”
黄新龙轻车熟路，这会丝毫推脱都没有，将红票子塞到了口袋里，还检查了几遍，确定钱不会掉。
“去，跟苏沉杳说，就说我什么都没有带，需要支援考试用具。”
“别啊，默爷，我有多的，我每次考试都备了两套。”
说完，黄新龙从书包里翻出笔袋，将05的水性笔，橡皮擦，铅字笔以及草稿纸都放在了冷默的桌上。
黄新龙刚刚将东西放下，冷默一股脑全部抓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扔回了他的书包。
“快去。她的东西香一些。”
“明白，明白。”
黄新龙把书包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扔，搬起腿就往外跑了。
其实黄新龙也不知道苏沉杳在哪个考场，但是红票子给了他一一排查的动力。
跟寻亲似的，他到了每个考场就问：“你有没有看到苏沉杳？”
在第五考场时，他看到了正在低头复习的苏沉杳。
黄新龙气喘吁吁地跑上前，吐词不清地说着：“默，默爷，笔，要，考试，用的。”
看见苏沉杳没有get到他的意思，他把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又说了一遍：“默爷考试需要用笔。”
这回的语序倒是对了。
“冷默同学来参加考试了吗？”
黄新龙点点头。
“他自己没有笔吗？”
黄新龙摇摇头。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黄新龙伸出手准备接东西，但是苏沉杳只是用言语打发了他。
“你，你不借给他？”
苏沉杳没有回答，依旧只说了句：“你回去吧。”
其实这段时间，苏沉杳并未平静过。她想见他，把李想的事情问清楚。只可惜冷默同学日理万机，一面难求。
黄新龙败兴而归，但回去的路终归是不急的。
苏沉杳把一套考试用具都准备好了，她拿在手里，如同一阵轻轻划过的风儿一般，跑向了最后一个考场。
当她从黄新龙身边跑过时，黄同学也跟着跑了起来。
此刻冷默坐在座位上玩弄自己修长的手指。
抬眼的瞬间，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沉杳。
半个月不见了，她的头发肉眼可见长长了，头发上戴着他送的发卡。
她将考试用具放在了他的桌面上。她的眼睛里堆满了想跟他讲话的情绪。
“笔都不带，来考什么试。”
“要不，我这就走。”
“来都来了，就考一个呗。”
她望着他，他大胆地回望着她，他们用眼神在说一些旁人不懂的话。
最后一个考场稀稀拉拉来了三分之一的学生。就连这个考场都来了这么多学生，说明考试快开始了。
“好好写，别交白卷。”
“知道了。快去吧。”
他想摸摸她的小脑袋，但是大家都朝着这边看着，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给她找麻烦。
“乖。”
苏沉杳伸说着，伸出了手，在冷默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算是鼓励，也算是暗地里撒了个娇。
语文考试对冷默来说就是拦路虎。文言文阅读以及古文填词他没法动笔。八百字的作文，东拼西凑勉勉强强写够了字数。他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些什么狗屁。
第一场考试就有作弊的学生，就只是为了古诗词默写的几分。这个考场的学生，就算是多了那几分，不过是杯水车薪。作弊的学生反而理直气壮要打老师。
冷默写语文卷子本来就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再加上那学生日天日地的嚣张劲，他越发不会写了。
他从座位上起身，抓起那学生的衣领说着：“跟老师道歉，不要影响其他学生考试。”
冷默从座位上起身的那一刻起，该生的火焰山自动变成了根熄灭的火柴棒。
该生道了歉，主动去了教导主任那里请罪。
不过其他的学生真没受影响，比起考试，他们更喜欢现场看戏。
有了第一场的教训，后面就没有作弊的案例了。倒是有几个学生实在坐不住，开考不到半个小时就迫切交卷。
下午文综考试。历史和地理，冷默还能作答。至于政治，他看了题目，头脑都是黑线，以至于政治题一笔未动。
冷默不打无准备的仗，要么一开始就缴械投降，要么一战到底。只是到了政治这块，他选择开局投诚。
第二天的考试对于他来说，很顺利。上午的数学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下午的英语更是得心应手。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英语作文写得太潦草了，辨认起来会有些困难。
再说了，看不懂学生笔记的老师不是好老师。他大胆写就完了。
期末考试后，学生们休息了两天，再来就是寒假补习了。
年级的成绩排名公告栏下早已是人头攒集。苏沉杳挤了进去，看了看自己的总分和排名。位置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530分。这次数学很难，对于数学贫困户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
她从榜单最后开始找冷默的名字。
一直的到了中间偏上的位置，她看到了冷默的分数518分。这分数再努力一把，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大家都在讨论冷默的分数。518分，不至于吧。”苏沉杳好奇地问着。
“总分518分是不高，但是你要知道这518分是怎么组合而来的，保证惊呆你。”
“各科成绩多少，说来听听。”苏沉杳偏着脑袋，嘴角勾起了饶有兴趣的笑容。
“数学149+英语149+语文80+历史70+地理80。”
“政治呢？”
“他政治零分，没写。”
听到这里，苏沉杳有些生气了，明明跟他交代过不要交白卷，就是不听。
“我刚刚从办公室掠过，老郑发了好大的火，说是出题卷老师是不是吃多了饲料，出题超纲超到西伯利亚不说，文科数学比理科数学还要难。”
前后左右都在讨论着期末考试的事情。
“我还听说冷默的数学英语各扣了一分都是卷面书写造成的。”
“他会不会是作弊啊？”
“听老师们说，他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都是全程盯着他看，真没作弊，再说了，最后一个考场，能抄出个什么名堂来。”
“会不会泄题了？”
“怎么可能，又不是高考本考，泄题又没什么意义。很有可能就是冷默同学是真的聪明。”
“额，控分学霸真可怕。别说是复读三年，你要我复读十年，英语数学也考不了这么个分数。”
确实是大实话。
苏沉杳朝着冷默那空荡荡的位置看了一眼。原本就神秘的冷默身上岂止又加了一层纱，简直就是盖了床厚棉被。
“沉杳。”
正当她在想着冷默这个人的时候，李芬兰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
“我记得你之前找我要过冷默监护人的号码。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苏沉杳睁着眼睛说了句瞎话。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我一直打他监护人的号码，就是没有人接，所以来问问你。”
冷默这一举成名天下知。已将他打入冷宫的老师们，恨不得降阶迎接他。就他的分数来看，只要他老老实实写完所有的卷子，总分过六百不是问题。
五中整个文科里，能上六百分的不超过二十几个。这次文科最高分620分，主要还是受数学的影响。
苏沉杳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要恢复跟冷默之间的同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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