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周末，高三（9）班的□□群里就在讨论着周二和高二（6）班的篮球赛。9班选出了五名选手：黄新龙，班长顾程，李维，体委向乐，以及体育特长生卫同。
一向严谨沉默的班长在群里动员班上的女生一定要给9班加油打气。
许叶琴是第一个响应的女生，给顾程发了一个暧昧极了的表情包。就算参赛选手里没有钟意的人，肖瑶不甘示弱，接跟着发了加油的表情。
苏沉杳因为从冷默家回来时间就不早了，回来拼命赶作业，都没有开过电脑。她自然不知道有这回事，也不可能看到顾程私下找她的对话框。
周一早上顾程悄咪咪问了苏沉杳看到信息了没。周一中午，万壑跑到了9班亲自跟苏沉杳转达了周二篮球赛事，请她务必要去看。
他给苏沉杳送上了切好的水果拼盘，一脸娇怯的样子说道：“放心吃，水果都是刚买的新鲜的，我都消毒了，不会吃坏肚子。”
苏沉杳接到手里，看了看，里面各种水果。只是这个季节怎么还有这么大这么红的草莓呢？
他还真是细心，把草莓切成了四块。
苏沉杳笑了笑，心里想着一口一个草莓不好吗？
不过她觉得他为她做的够多的了，好像已经超出了当初的“救命之恩”。再说那也不算是救命之恩，只是顺路叫了救护车而已。
到了周二，从一早开始天就是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雨，中午的篮球赛能否继续还是个未知。反正万壑一发上午就是祈祷的姿势，课堂上没闹腾过。
吃完中饭，高二6班的方余就来9班找苏沉杳。方余里面穿着红色的球衣，外面披着夹克衫。
他跟接祖宗似的，对苏沉杳极其客气。
他知道万哥追过不少女生，即使有主的女生他还是穷追不舍，但是他还真没有亲力亲为过。万哥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就发了疯似的在找这位小仙女，他对她的喜爱程度可想而知。
到了篮球场时，已经有一堆的人围了上去。方余带着苏沉杳和肖瑶挤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苏沉杳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顾程旁边的许叶琴，手里抱着两瓶水和毛巾。见苏沉杳来了，许叶琴的眼角朝着她一瞥，嘴角一勾。
肖瑶给气坏了，不住地跺脚，只是苏沉杳直接略过了许叶琴朝着万壑看了过去。
离万壑不远处站着身材高挑，头发里挑染了蓝色和红色的女孩，她手里也抱着水和毛巾。她对着万壑一脸甜笑着，指尖时不时去触碰万壑的肩膀或者手臂，而万壑一脸的不耐烦和严肃，跟个小狼崽子似的。
苏沉杳朝着万壑招了招手，无言地笑了笑。万壑脸上的严肃立马烟消云散，也换成了爽朗的笑容。
只是他旁边女生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在脸颊上久久不能散去，一个劲朝苏沉杳偷来杀气腾腾的眼神。
苏沉杳看了看那社会姐，没当回事，又看了看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空，感觉这雨随时会来。
几个选手在做热身，还没开场就引来女生们频频尖叫。在场观看的，有不少是被万壑追求过的女孩子。
9班除了顾程以外都穿着跟万壑一样蓝白色的aj。在场的人似乎秒懂了，这场篮球赛能够组织起来的原因了。有钱就是好啊。
高三（9）班的几个都是篮球打得不错的，他们带着学长固有的骄傲和资本准备碾压学弟。
“沉杳，你是为我们班加油还是为万壑加油啊？你这有点为难啊！”
肖瑶感慨道。苏沉杳笑了笑，用手肘蹭了蹭肖瑶没有说话。
开场的球被万壑抢走了，他虽然个头不算很高，但弹跳力非常好。
万壑在篮球场上横冲直撞，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的。
平日里文雅的顾程跟吃了火药一样，对万壑的鲁莽极其不满，开场没多久两人就有了语言和肢体上的冲撞。
万壑不断用眼神挑衅着他，专门怼着顾程干。
宋子亮传给万壑的球，频频被顾程截走。万壑心里不甘，回回猛撞，不仅摆脱了顾程的防御，球也抢到了手。
万壑轻轻跃起，篮球在篮筐上滴溜溜转了一圈落入了篮筐。他朝着苏沉杳抛了个媚眼，引来全场的哄叫。掌声一波又一波。开场的三分被高二收入囊中。
“甜甜，万壑是不是追过你？他刚刚是不是朝你抛媚眼？看来还是对你旧情难忘。我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啊？”旁边的两个女生叽叽喳喳说着。
见万壑进了球，苏沉杳高兴坏了，不知觉地跳了起来。
“看来你的腿已经痊愈了。”
不知不谁在她身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回过头，她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冷默。
“看来你以后要去做早操，上体育课了。”
人群欢呼之声太嘈杂了，冷默不得不躬着上半身，凑到了苏沉杳的耳边说着。
苏沉杳的脸颊突然燥热发红。
她的谎言被揭穿了。她的脚的确好了，但是她真的不想做早操，也不想去上体育课，所以一直有意慢吞吞地走路，隐藏真相。
苏沉杳略微侧过了脸，想解释什么，差一点就凑到了微微欠这身的冷默的唇边。他反而躲地比她还要快。
正在此时，篮球朝着冷默这边飞了过来，差一点就砸到了苏沉杳。
冷默接住了篮球，朝着始作俑者万壑冷冷望了一眼，将球扔了回去，球砸到了万壑的胸膛上。
刚刚从万壑的角度，貌似看到了苏沉杳跟身后那个男的嘴唇差一点就碰了上去。
万壑气地心脏发抖，他顾不得还在比赛，就把手里的篮球朝着冷默砸了过去。
“万哥。你怎么了，还在比赛呢？”宋子亮捡起从万壑胸膛弹出去的球，问着。
“没怎么，继续。”
“顾程，苏沉杳身后站的那个男的是谁啊？”万壑一面运球一面问着正在防御他的顾程。
顾程朝着苏沉杳的方向暼了过去，看到了冷默。
“我们班的转校生。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基本不来学校的，你的对手只有我。”顾程说完笑了笑，眼底尽是冷冷的嘲讽。
“你小子不是老子的对手。”万壑说完，又一个飞跃，三分球干净利落地进了篮筐。
场下又是轰然鼓掌之声。
想到身后还站着冷默，苏沉杳也不敢跳蹋了，只是安静地为万壑鼓鼓掌。
万壑看到拍着小手的苏沉杳，也笑了笑，朝着冷默挑衅地扬起了下巴。
少年硬朗的脸上沾满了汗水，金黄的头发虽有些炸毛，也影响不了荷尔蒙爆棚给女孩子们带来的喜悦。
上半场的比赛，高三完全被万壑一个人碾压着，只有顾程抢了几个篮板。
9班的李维腿受伤了，中场休息。
那个头发挑染叫孟钰的女孩子，朝着万壑跑了过去，递上了矿泉水。许叶琴也朝着顾程跑了过去，将手里的水递了上去。
万壑没有接孟钰的水，他朝着苏沉杳走了过来。肖瑶一副秒懂的表情，把手里揣着的矿泉水递到了去苏沉杳的手里。
万壑直接把苏沉杳手里抱着的矿泉水夺了过来，咕咚咕咚喝着。
“你好厉害啊！”苏沉杳夸奖着，接过了被万壑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我们班又没有后补队员？”顾程也走了过来，问着。他满脸的不悦，一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感觉。
看到万壑打得那么猛，高三的学子没有敢上的。
“拿着。”冷默脱下了外套递到了苏沉杳的手里，苏沉杳还来不及拒绝。
大家都直勾勾地看着穿着浅蓝色t恤的男子朝着篮球场走了过去。冷默做着简单的拉伸动作。
围观的人群没见过冷默。他的出席率实在是太低了，无法引起大范围的舆论，只有班上的学生知道有这么个人。
此刻大家纷纷打听着面前这个男人的故事。
下半场成了冷默的个人秀。
只不管万壑再怎么轴，他斗不过冷默。身高上，实力上，体力上，冷默都略胜一筹
万壑气地两颊通红，汗水淋漓，而冷默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
冷默上场没多久，比分就被拉平了。
高三（9）班女生们的加油声终于硬气了，一致由“9班加油”变成了“冷默加油”。
雨突然下了起来，学生们纷纷朝教学楼跑了过去。
万壑篮球从篮球包一堆的伞里随便挑了一把，撑开了，一路小跑到了苏沉杳的跟前。
他知道今天会有雨下，准备了各种样式的雨伞。只是当雨真正下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挑选用哪把雨伞。
看着手里蓝色的雨伞，万壑憋着气息，生怕苏沉杳不喜欢这个颜色。
有逃窜似的学生，有不慌不忙走着想淋雨的学生，也有自备了雨伞享受雨水惬意地落在伞上的学生。
唯独有一个人，手里还拿着篮球，步伐定在了原地，没有动。
那些都是他们的青春年少，他没有，他从年少的时候就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也说不上失不失去。
十六七岁的年纪，想爱谁都不荒唐，都敢去爱。只是对于冷默来说，爱是他体会不到的荒唐。他朝着和所有人相反的方向走了。
苏沉杳回过头看时，已经没有了冷默的身影。
但是他有来过。
苏沉杳看到了抽屉里那绿色的毛绒袜子。
她的那双袜子穿过一段时间，脚底的毛绒囊了塌了，但是抽屉里的这双是崭新的。
苏沉杳再看着满是水珠的鞋子，心里有阵说不上来的潮湿。
送苏沉杳回了教室，万壑伞都没打就冲出了学校，门卫拦不住他，也不敢去拦他。
下午上课之前，万壑淋得跟个水鸡子一般出现了（9）班的门口。他给苏沉杳递上了一双粉色的拖鞋，叫她立马换上。
苏沉杳看着眼前湿漉漉的少年，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把半湿的鞋子脱了下来，换上了拖鞋。一身干燥的自己和面前雨水淋漓的少年形成了天壤之别。
整个五中都看到了万壑对苏沉杳的宠溺。他以前可没有这么走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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