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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你了


醉酒后的头昏昏沉沉的,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冲了一杯溶咖啡,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即便睡的再晚,七点以后我也睡不着了。

        don的呼噜声宛如一个不规则的抛物线,时高时低,吵的头更疼了。真不该和他住在一起。好在只是几天,我的楼层在上一层,在做一些小改动,所以暂时在他这里凑合。

        我用小勺把咖啡搅拌均匀,喝了一口,觉得像极了锅底灰,虽然我没喝过锅底灰,但味道着实不喜欢。果真新口味的东西,不能随便尝试。

        “46亿年前形成地球,38亿年前有了生命,65oo万年恐龙灭绝,7oo万年前人类出现,到今天我遇见你,你说多不容易啊,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你就那样俏皮的拉着我的手,笑起来的样子明媚了我的心房。还记得那日你穿着粉色的毛衣,如你的性格一般,柔和而明亮。

        突然间手机响起,打破了我记忆的泡沫。

        “亿哥哥,你在哪儿,我带去你江桥逛逛吧,那里风景很美”

        “我在家里”

        “地址给我,给你二十分钟准备,我在楼下等你”

        瑶瑶爽朗的性子倒也可爱。她更像个妹妹,虽然我知道她并不那么认为。

        我们是在墨尔本认识的。那是十月末的时候,墨尔本刚进入夏天。我听着手机里的英文歌曲,穿着白色的t恤衫和人字拖鞋,坐在路旁的椅子上,身边有几张早晨的报纸。

        阳光很不客气的照着我,肌肤有些烫,却又不想躲开。好在半个小时,它便换了位置。之前喝了一杯冰镇啤酒,此刻在肚子里酵,有着微微醉意和莫名的伤感。

        上午的时候,被老板炒了鱿鱼。因为摔碎了一摞盘子,平日里给顾客的食物量太多,做事太慢……总之老板是十分的不满意。我也直接拿了薪水走人。胳膊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没有太在意。可能是中暑,居然一头栽倒在地。

        “你没事吧”一个清脆的声音。

        “没事”我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

        “你别动,等我一下”大概七八分钟,女孩买了一瓶冰可乐给我,顺带着给我处理一下下伤口。

        就这样,我们相识了,确切的说是美女救英雄。

        她在墨尔本读书,现在应该不是假期,怎么突然回来了,我没有过问。

        “在这里呢亿哥哥”刚下楼,就听见瑶瑶的声音。她一身性感打扮,真怀疑她的高跟鞋是怎么开车的。

        “这是你的车”我盯着全球限量版的迈巴赫,有几分惊讶。

        “怎么样,是不是够酷”

        “真没看出来你家这么有钱,你爸不会是开银行的吧”我调侃着。

        “我爸说生意人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你说个秘密给我听,我就告诉你我的身份”

        “不敢兴趣”我还是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瑶瑶一脸无趣儿有些失望的样子。

        “你说我又美又有钱的,要不要追我”

        “不敢高攀”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意,可我对她没有爱情。

        “不高攀,不高攀,要不我追你啊”瑶瑶不死心的说着。

        “不想让人以为我祸害未成年少女”

        “那有啊,人家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岁了。瑶瑶叽叽咋咋像只麻雀说个不停。我却因为看见一个像你身影,愣了几秒。

        “小心……有人”瑶瑶大声的提醒。

        咔嚓!

        我猛踩刹车,车子轻微的滑了一下,总算安稳。看着一个初中生从视线里跑到马路对面。只觉得身上的毛孔都张开了,感觉脊背一阵阵凉意,直窜到头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该开车时走神儿的。

        “还好没事,吓死了,这小孩怎么不看路啊!明明是红灯嘛”瑶瑶一脸不悦。

        一路上,能感觉到人们注视的目光,豪车美女,都足以吸引人。我却对着天空呆,有时在想带着瑶瑶是不是个错误,她一点也不安静。

        天空像一块巨大的油画布,以蓝色为底,白与灰为主颜料,随意的画面上叠加,有点浓重却又有层次感。

        看似随意又似乎是认真之作,因为只要想象力够丰富,尽可以从叠加的云里看出海豚,棕熊,大象来……竟现它从未有过重样的时候。

        想着如果是你在身边就好了!你说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时,才懂珍惜呢!如果重来,我不会放手了!

        我蹲下来去摸中央大街的石子路,一块块古老而厚重的石头拼接的步行街,是这个城市的地标也是我最熟悉的温热。

        “走了,什么呆”瑶瑶来拉我的手。我们一起去了江桥。

        我站在艳阳下,迎着江面飘来的一阵阵热风,就像一个阔别已久的老朋友。捡起石子掷向江里,看着水面荡起一层层的涟漪。不知为何,脸上有了湿意。这里并不是我的第一故乡,却似故乡一般,已然成了我最亲密的家人。

        这一天谈不上快乐也谈不上特别悲伤,平静而简单。拒绝了瑶瑶进一步接触以及晚饭的邀约,只是突然想你了!

        一个星期后

        “众媳妇儿们,我回来了”don开着玩笑。对一个小姑娘微微一笑,那丫头居然害羞了。

        “唐哥,喝咖啡”女孩儿看向don的眼光透着爱慕。

        “谢了小美人”don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关了办公室的门。

        “这是当年关于星光网络的资料,事情好像和6总有关”说完将一个牛皮纸带放在我面前。语气有点凝重的感觉。

        我打开里面的资料,星光网络的法人代表是我,投资人是刘子华。但刘子华背后的人是齐莹。而齐莹是刘雄的情人,刘雄正是6成名的左右手。也就是说真正的主使是6成名。我咬紧了牙关,双手握紧吱吱作响。

        “海城……6成名”我一字一句的念着。

        “你打算怎么办,6成名的背景可不简单。他在很多行业都有所涉猎,更是黑白两道通吃”

        “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是谁,我都会查下去”突然想到6瑶想到迈巴赫,同样的姓氏,富甲一方的财力……

        “帮我查查6瑶和6成名的关系”

        “好。对了Lisa过几天会来,来看你的比赛”

        “知道了”Lisa是我们的老板,是个华人,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就是从没见过她的真面目。就连我第一次面试也是隔着屏障的,不知道是太丑还是太美。有些人就是不喜欢以真面目示人。

        5月9日,don的生日。他从来不过生日,因为他的生日就是母亲的祭日。不知道那个蠢女人居然闯进他家里,想给他惊喜。结果可想而知,don起火来后果很严重。

        我一直对公司的人不太熟络,直到那天早上,在小区门口,看见你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孩是你妹妹。

        一直知道你有一个妹妹却从来没有见过。想来当初对你的关心真的很少很少。

        我总是嘴硬,会和别人说自己从来不后悔,所有的一切,对的亦或是错的,只是心里还是明白所有的一切还是有对错有因果的,他们只是用你感受不到的方式影响着你,惩罚着你,不是你就是我了。

        那些幼稚和年轻气盛,那些不甘与欲求不满,那些玩笑与真情实感。

        许久不见,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却明白所有的痛苦都无法用言语弥补,也无法以牙还牙,无法以眼还眼。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一片树林,有一地的树叶,我看着自己蜷缩在卷曲的树叶中,不断被行人来回碾压,呐喊着,像虫豸一般以响彻自己脑海的方式回荡着,当这一片踩干净了,于是换了一块地方继续蜷缩,似乎永无止尽;

        然后是一片草地,一地的断草,我看着自己紧紧抱着其中的一枝,不断被机器快扇打着,不断有液体洒在自己身上,每一次都流淌在自己的身体上,顺着纹理留下,大风吹过,于是换了一块草地继续哭泣,似乎永无止尽。

        我从不承认,但是心里却异常明白,那些许久不见的,深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悔恨与不甘,只想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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