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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的婚礼


早上坐公交车时,给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让座。那么早,小女孩就去上课了。每天除了幼儿园,还有额外学舞蹈和英语,周六还有绘画,书法和口才。看着小女孩安静而成熟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乐趣可言。从小就那么累,想想自己五岁还在草地里看蚂蚁呢吧!一个人走着神儿。

        “这个月的任务是一百万,手头的单子都抓紧跟进,最后说点题外话,没事多看看书,少什么清明节快乐”曲总虽然是暴户老板,读书不多,但一向喜欢文雅的东西。清明节本来是祭祀和缅怀先人的节日,在南方会吃一些地方的食物,北方会去踏青,不知道那个新来的实习生给老大了清明节快乐。还好不是群,不然出笑话了。

        “没文化真可怕”李哥说了一句。我偷偷的扫了一圈大家的表情,只见刘娜的耳朵和脸都红了。这小姑娘不过想和老大套近乎,结果弄巧成拙了。

        “碧宵姐,你的快递”我愣了一下,最近也没买什么啊!打开信封是一张请柬。

        “你去吗尚明朗的婚礼”芳菲问我。

        “去啊,人家如此大费周章的告诉我,我怎么能不去呢”看着红色喜子闪着金光的请柬,心里一下子堵的慌。我们一起四年,人生最美的一段年华,最后还是曲终人散,我是在意的,毕竟爱过。杨梅是我大学室友,她帮我梳头,陪我去图书馆,请我吃饭,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做过很多让我感动的事。后来才知道她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尚明朗。是啊,她是在尚明朗追我之后才接近我,和我做朋友的,以前都不曾在意过。本来已经形同陌路的人,却要再见面。我更好奇,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事吧,碧宵”芳菲见我不说话了有点担心。

        “没事,都过去的事情了,我不在意,既然有人邀请,我就要漂漂亮亮的去”。

        “你理想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理想家要在青山绿水旁,几间小屋,不需要很大但要明亮通透,可以享受一天中每一刻的阳光,屋子一定要冬暖夏凉。要有室内卫生间,要有干净的厨房,毕竟这是能烹饪出美食和心情的地方。书房也是要有的,可以很简单只是一个书架几本书和一张长方形的木头桌子就行,能独处和画画,就可以了。一个主卧一个次卧,柜子可以寻常,但床一定要舒适,最好满屋子都是床,可以随意的睡。要有个小桌子放茶具,可以不要沙,但一定要有干花,即便我不管也不会担心死去。要有个小院子,种上可口的蔬菜,自给自足,既营养又美味。可以养一只可爱的狗,既能陪孩子玩耍,又能看家护院。你负责打扫院子,浇花除草,我负责洗衣煮饭照顾孩子。为什么我不想要孩子呢?

        “那怎么行呢,女人只有生过孩子才完整”那时候我看过一篇文章是老舍的《我的理想家庭》,便畅想起未来。尚明朗白皙干净的脸庞和身上好闻的味道,都曾让我觉得安心。虽然从没有过那种心动,但简单才是实在的生活啊!他是我生命中真实的一段记忆,是青春和懵懂的代名词。

        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前男友的喜帖

        前男友的婚礼是在郊区的一个度假酒店举行的。本来说好左岸开车载我去。结果他临时有事,只能自己走。打了个出租车,司机却把我拉错了地方。在一个陌生的路口,一片茫然。“你在哪啊,婚礼快开始了”左岸打来电话。

        “我好像丢了”

        “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问问身边的人,是什么街道,我去找你”。这里本来人就不多,基本上来着都是外地度假旅游的,更是不清楚。我向前走了一段路,遇见了几个骑行者在休息。

        “请问您知道这是那条街道吗”

        “群力第三大道吧,你去哪儿啊”一个高个子的男子问我。

        “我朋友开车接我,我无法分辨路线了”

        “手机里有导航啊,就在微信定位里”看我一脸茫然,他直接过来帮我了。

        “谢谢您”我礼貌且不好意思的说着。我这人路痴,对一切高科技都不敏感。有时也很纳闷自己怎么学会摆弄那些绘图软件的。等我到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了。是室外草坪婚礼。美味的点心糖果,精致的红酒饮品,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规模的婚礼。毕竟我是穷人,没有那么多有钱朋友。

        新娘子杨梅因为怀孕有些浮肿,让我觉得不是很美。倒是尚明朗,依旧风度翩翩。不知为何,眼神却是疲惫和不愉悦的。或许是我看错了,哪有人结婚了还哭丧脸。我不是很难过,这么久了,一切都该风轻云淡了。一些认识的同学,开始打趣儿,也有人唏嘘。毕竟我们当时也算轰动的一对,说我们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尚明朗是王子没错,但我不是灰姑娘,我没有她那么幸运,有仙女朋友,有魔法衣服和水晶鞋。左岸被几个同学拉去喝酒。我一个人在角落坐着。

        “没想到你会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见过你笑的样子,哭的样子,就是没见过你当新郎的样子,怎么样也要来啊”我挤出一丝微笑,让自己保持最正常的神态。

        “你还是那样子,一点都没变”

        “不去陪新娘子,陪前女友说话不好吧”我的心里有着一种不舒服,谈不上吃醋,不过因为被欺骗。

        “没事,她有人照顾。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毕竟很久没见过了。”

        “我很好啊”

        “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是吗”

        “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啊”我的语气不瘟不火。

        “还记得咱们就是在九月十号认识的”

        “是吗?”我忘了。

        “那个时候你喜欢坐在校园的角落画画,很安静很美的样子”他回忆着。

        “我只是起的晚,占不到图书馆的座位而已,才在外面。”

        那会儿遭遇寝室排挤,闲暇时就一个找地画画。

        “你贫血记得多吃点大枣喝点红糖水,手机下个导航你总迷路……”他居然说起这么多关心的话来。“嗯,我会的,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不过说句客套话。

        这时杨梅走了过来,肚子已经大的遮不住了。

        “原来在这啊,找了你半天。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想当初咱俩那么好。我这走路不太方便,就让明朗来打声招呼,可心里又惦记你,这不又来了”杨梅故作亲昵的来拉我的手。

        “谢谢,还记得我”我客气的说着,抽出她握住的手。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我和明朗走到了一起”杨梅一副委屈的模样。

        “没有,怎么会呢,缘分的事儿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再说我和明朗早都分手了,除非你们之前就勾搭成奸,哈哈”

        只见杨梅和尚明朗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杨梅赶紧解释。

        “恭喜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客气两句,我便想走。

        杨梅还想说什么,我没有给她机会。

        “我要先走了,不介意让明朗送我一程吧”看得出杨梅不乏炫耀之意。我就是要她生气。

        “我去送送碧宵,你先去里面休息会儿”尚明朗很配合。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尚明朗的眼睛里有一丝惊喜。

        却被几个女人撞了一下,身上粉色的裙子染上了红酒。比这更糟的是,后肩膀的带子断了,我第一反应是做到地上。如果起来,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透明一般,呈现在众人面前。只有这样,裙子才不会掉下来。

        还没等我回答,就听见一个人声音。

        “你这样和我女朋友说话,不太好吧新郎官,是不是喝多了”一个帅帅的身影走了过来,脱下了衬衫把我抱了起来。

        “对,对,对,我有点喝多了。我是尚明朗,你好”

        “乾亿,多多指教”

        “您是杨梅的朋友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婚礼名单是尚明朗参与订的,他不记得也的确不认识乾亿。能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杨氏家族也算名门望族。

        “不是,是我父亲派我来的”

        说完递给尚明朗一个喜帖。

        “失敬失敬,有机会一定单独请你吃饭”看完那帖子,尚明朗瞬间多了一点谄媚。

        “好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乾亿拉着我走了。

        我只知道杨梅是富二代,却没想到她家这么富有,更让我惊讶的是尚明朗在忧伤与交际方面之间的转变。他天生适合经商透着商人的精明。

        “不谢谢我吗”乾亿开口。

        “谁要你多管闲事”

        我心情不好,才如此说话。

        “是我多管闲事,不该妨碍你和别人的老公谈情说爱”语气里居然有点酸。

        “那是我的初恋男友”我有一丝尴尬。乾亿身上多了一丝忧郁和成熟,那样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却更加的迷人,看他的眼睛像酒会醉。对我来说他就像罂粟,比起初恋男友来,他更能让我失去方向。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吧。我本该拒绝,却没有。坐在他的车上,我们沉默不语。电话响了是左岸“碧宵你去哪了,我刚抽开身,现你不见了”

        “我做顺风车先走了,就知道你被包围了”

        “不讲究,也不给我送你的机会”左岸埋怨着。我居然有点心虚,不想让他误会我有男朋友。

        “是我同学”

        “你们关系应该很好”

        “嗯,我们认识六年了”他没在说什么。音箱里是一天空之城的音乐。

        “我想喝酒,可以陪我吗”

        “好”没想到他会答应。我们没有去酒吧,买了几瓶啤酒,在江桥边坐在台阶上,看着晚霞把天边染上颜色,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年轻的情侣们在亲吻,玩闹,还真是羡慕这种无视旁人的勇气。

        我们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风景。在他的车上时,暧昧的空间,让两个人很容易反应,自然的生关系。

        人生就是一场虚空,短暂易逝,和谁恋爱,和谁做爱,跟着感觉走,听从自己的心。我清楚的知道,我们没有未来,他亦不会负责任。可还是这样放纵了自己。

        “放心,我会吃药。”说完下了车。我的理智与情感不断的斗争,心里流泪的感觉,不会让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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