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卖药
杨二楞去割草，碰到村长儿子王长富。王长富说:“狗日的杨二楞，你还欠我的钱没还。”
“啥钱？”
“狗日的，那天不是老子给你求情，戚长早叫派出所把你抓起来了，给老子拿一千块钱。”
“王长富，你讹人？”
杨二楞气愤地喊道。
王长富不屑:“讹人又咋样，杨二楞，不给钱，老子就让戚长把你的破屋烧了。”
杨二楞吓了一跳，破屋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根，没了破屋就像没奶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虽然上次戚长没有烧成，但那个无赖啥事都能干出来，被王长富一怂恿说不定趁杨二楞去田里干活，趁机把破屋烧了。
杨二楞越想越后怕，只好低头说:“行，那你答应别让戚长烧我屋。”
“好，成交。”
王长富成功讹了一千块，心满意足，当然同意。王长富转身就去找戚长商量怎么逼杨二楞给钱了。
杨二楞回到破屋，决定下午悄悄去城里，把那几株何乌买了，还了戚长和王长富钱。省的提心吊胆，老是担心他们烧了自己破屋。
杨二楞害怕村人看见，悄悄躲开人到了村外，大龙村到县城只有一辆敞篷车。每天往返一趟。
杨二楞都记不清自己是啥年月进过城，父母死后，他就在杨广德家长大，杨广德从没有领他进城玩过。
怕啥有啥，杨二楞怕碰到村人，偏偏看见村里的医生赵东升也在路边等车。
在大龙村，村长算天，赵东升靠着给村人看病和据说在省里当官的弟弟，稳居第二。
赵东升的儿子赵勇在县城开诊所，他就隔三差五进城看儿子。
杨二楞上次撞见赵东升和村长儿媳妇曹小娥大白天睡觉，还被曹小娥抓破了脸。杨二楞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
“杨二楞，干啥去？”
赵东升一眼看到杨二楞，喝道。
“进城看病去。”
“看病，啥病？”
赵东升眼珠都快鼓起来了。
杨二楞情急之下，胡乱说了个理由，却忘了赵东升就是村里的医生。
赵东升鼓着金鱼眼，盯着杨二楞心里一阵嘀咕。赵东升是大龙村二号人物，傻子杨二楞在他眼里根本不上台面。
赵东升感到满意的是，杨二楞没有在村里嚷嚷到他和曹小娥的事。赵东升心想这个傻子还识相，赵东生只是好奇。
杨二楞一急说:“肚疼。”
“肚疼，怎么疼？”
“拉稀。”
赵东升厌恶地哼了一声，把注意力转向即将开的敞篷车，司机在吆喝上车。
敞篷车很挤，杨二楞感觉到了赵东升的厌恶，尽量离赵东升远远的。
杨二楞怀里揣着那几株何乌，只担心被人现。何乌是名贵药材，别说大龙村，就是县城里也很稀缺，被人现了他就是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
杨二楞看着衣冠楚楚的赵东升，脑海里却浮现出两团白肉缠在一起的样子，原来他脑子犯混，还不知道。
现在一想起来那种场面，杨二楞就感觉口干舌燥，浑身热血沸腾，有种提枪上马的感觉。杨二楞这个年纪，血气方刚。
杨二楞想女人，但车上的女人都躲着他，厌恶地看着他。
杨二楞脸上有烧疤，是大龙村出名的傻子，所以他想女人，女人却躲着他。
敞篷车颠簸了一路，下午才到了县城，赵东升高傲地下车，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杨二楞站在地上，他没做过出租车，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新奇。
杨二楞看到街上花花绿绿的女人，穿着暴露的裙子一扭一扭走过去。心里痒痒的。
杨二楞在破屋筹划了几天，很快他就从光怪6离的繁华中回过神来，他打听了收药材是在药材公司。
杨二楞问明地方，就一路走去。
杨二楞走到哪里，看见一排高大气派的楼房，门口写着药材公司，前面停着很多车。
保安过来问杨二楞干什么的。
杨二楞回答卖药。
保安不信，又叫了几个保安，围着杨二楞盘问了半天。
杨二楞身上穿着的衣服又破又烂，着馊味，头乱蓬蓬，保安以为他是要饭的。
“我是来卖药材的。”
杨二楞大声嚷嚷，怕他们把自己赶出去。
“卖药材，在哪里？”
保安一脸疑惑。
杨二楞把何乌揣在怀里，保安当然看不见，保安就推搡杨二楞让他离开。
杨二楞不肯走，正推搡着，一辆车从外面进来，嘎地停下。车里探出一个少妇，问怎么回事？
保安指着杨二楞向那少妇说了几句，少妇的目光好奇地向杨二楞看来。
“你是来药材的，药材呢？”少妇眨了一下好看的睫毛，温柔地问道。
杨二楞看见少妇，觉得她很亲切，不知怎么相信了她，拍了拍怀中，说:“在这里。”
那少妇愣了一下，抿嘴一笑，开车门走了出来。
杨二楞眼睛一下子直了，少妇个子不高，体态轻盈丰满成熟，胸口波涛汹涌，散着诱人的气息。
这是杨二楞第一次见城里的女人，比起寡妇的纯天然风情，另有一番韵味。
杨二楞以前傻，怕女人，被寡妇搂着睡了一夜后，现在开始疯狂地想女人。
少妇拢了拢额前的鬓，温和地问:“你真的有药材要卖，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杨二楞觉得这女人很亲切，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了那几株何乌。何乌一拿出来，周围的人目光全变了。
“……何乌……这么好的品相……太难得了……。”
少妇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眼里充满了惊奇。
杨二楞傻傻地看着，紧紧攥着何乌，生怕被人抢走。
少妇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对杨二楞说:“很荣幸认识你，我叫琪姐，是药材公司经理，你的药材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杨二楞没想到歪打正着，眼前的少妇居然是药材公司经理，自己正是来药材公司卖药材的。
杨二楞随即一阵为难，对方让他开价，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何乌值多少钱。
那叫琪姐的少妇看到杨二楞面有难色，环顾四周沉吟了一下，说:“这里说话不便，这样吧，你和我进去吧，我们去办公室谈。”
杨二楞完全被少妇的气场摄住了，觉得对方亲切，就答应了。
杨二楞跟着少妇进了药材公司，走进迎面高大的办公楼，一进去里面的人纷纷给琪姐打招呼。
“琪姐好。”
“琪姐”
……
杨二楞穿着又破又烂，看着里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和打扮的时髦漂亮的女人，感觉自己像那里钻出来的野人。
杨二楞跟着琪姐走进办公室，头一次见到这么气派明亮的地方，暗暗赞叹。
“随便坐吧。”
琪姐倒了一杯水递给杨二楞，轻松地笑了一下。
杨二楞拘谨地在沙上坐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琪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杨二楞。
杨二楞脸上烧疤，傻里傻气，但他强健魁梧，脸上轮廓分明，血气方刚。
琪姐暗暗在心里替杨二楞惋惜了一声，如果没有烧疤，杨二楞绝对算是帅哥。
“说吧，你想要什么价，这里没有外人，我是药材公司经理，不会骗人。”
“你能给多少钱？”
杨二楞直接问道，他不知道行情，只能先听听对方的口风。
“你这三个何乌我都要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万，怎么样？”
“一万？”
杨二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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