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终将清醒，早晨8点钟的太阳映照着迷迷糊糊的晨之光。此刻他还以为自己正躺在家中客厅的那张“温床”上，然临近街道里怪异的声音才使其感到了不同。
路上的行人瞅着晨之光指指点点，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这孩子，晚上也不回家，在马路上睡觉，还好是盛夏.。。家人多担心啊。”路人的话语晨之光听得到，尽管音量不大。
晨之光清醒后的第一反应是确认裤裆里的钱。摸摸，还好、钱健在。
梦中的婚礼，晨之光仍津津有味得回味着。他坐在那里傻笑地望着升起多时的太阳。虽然身处异地，而太阳还是那么的辉煌。晨之光吃力地爬了起来，露天的睡眠看来不是太解乏，此刻他十分想念家里客厅的那张爽之极了的红木沙。
“这种新奇的感觉真爽啊！”晨之光亢奋地叫了一声，似乎在给自己鼓劲儿。
刚苏醒的生命总是饥饿的。晨之光推着车子，向着某巷子深处驶去。一股食香，是他这会儿的临时目标。
终不负有心人，晨之光品尝到了地道的老北京豆腐脑儿。
黑色的瓷碗里，嫩嫩爽滑的豆腐块上，飘着层小磨香油，还有酱汁儿，碎花生，晨之光一口气喝完了，还就了个油炸饼子..他抹抹嘴，很享受地重新骑上自行车，继续寻觅自己美好的心境——百草园。
继续前行的晨之光，边骑车边四处打听着昨晚高个列兵所描述的地方。
“阿姨，你好，请问..大哥，请问那个..？”有的人回答自己不是北京人，有的人回答不太清楚。当然，也有人给晨之光指明了方向。
晨之光有种在凡间寻找天堂之路的感受，并且他很愉快：虽然文世兄劝说自己到大的城市开阔下眼界，没想到与此同时，幼时的百草园竟让自己如获至宝..看来百草园也应属开阔眼界的范畴，至少是思想的心界，再说了，北京也不是小城市啊..
日头高照，晨之光不停地淌着汗，他继续前行着..世间的凡人啊！总在不停地向着各自的目标前行着，沿途，各种诱惑也不停地在招手，各种诱惑用尽所长吸引着向目标前进的你和我，我们僵硬的判断它们是险恶的魔鬼，然而它们有时却是罕见的真理！！
晨之光忍着酷热前进着，路上有一阴凉的巷子，巷子中段坐落着一栋高楼，楼体通黑，巧克力一般，约2o多层。晨之光缓缓经过这栋楼，楼下混乱不堪。人很多，老人、年轻人、妇女..人们三三两两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讨论着什么。晨之光十分好奇，不解中立刻被这些奇怪的骚动给吸引了。他将车子停靠到一边，走近观瞧：只见楼下的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包夹着许许多多的人。大楼上挂着什么帝国国际金融商会的招牌，晨之光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2万进，4万出！！！”眼前一位和自己相仿的年轻人对着一老者叫道。
老者不以为然地慢慢摇摇头，老者看了眼晨之光。
“今天肯定涨，今天肯定涨..”边上有个老太太小声唠叨个不停。
股票——晨之光明白了，这应该是家证券公司。知道了答案的他仍然要继续观瞧，百草园的目标似乎暂时的被遗忘了。晨之光想进大楼里再看看。
晨之光挤抗着进了大厅。厅很大，人也更多。人黑压压的一片，他们或坐、或靠、或打盹、或三三两两小声在辩论，有的则打着扑克。晨之光知道这是交易厅，自己的妈妈也买过股票，虽然家乡也有交易所，俨然没有如此景象，这时一阵阵怪叫传入他的耳朵。
“涨——涨咳——涨——涨！”定眼望去，一群老者了疯般的喊叫着，有的拿着拐杖使劲敲打着地面，他们的眼睛一致庄严地死死盯着上空的大屏幕。
大厅里的人听闻，也都习惯性地张望着大屏幕。晨之光也瞧去。只见大屏幕上有根白线向着上方冲着..大厅内很多人在老者叫喊的感染下也不禁高喊起来“涨！涨！涨！涨涨！涨涨张张！”大楼似乎快要被这股声音的巨浪所震垮塌。
晨之光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不可思议！这些人太狂了。太不可思议了，究竟什么让他们变成如此..晨之光激动了——不经意中——涨跌（腿）本无意，观者有心！
“绝”慢慢的在晨之光大脑中幻化了出来，使得晨之光仿若看到了些未来，他看到：那条白线冲高过后，正在向下跌，并且连续向下，没有任何向上的起色，也就是所谓的大跌降至..而后紧接着是死亡的气息.。。人们的叹息声，埋怨声，甚至是绝望的哭喊声.。。这是“绝”！晨之光清楚的认识到了，这是他第二次使用“绝”，这次他兴奋之余竟产生了狂妄。
我要挽救这里！挽救他们的灵魂！！——晨之光竟糊涂地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今天不会涨的！以后也不会涨的！回家吧！都回家去吧！”晨之光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哑地叫喊道，异样的声音使得人们同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晨之光。
晨之光又大声叫喊一次，这喊叫过后，他就已经后悔了，他预感到了一些不妙事情即将生..于是晨之光赶紧向大厅外挤去，如同那晚离开台球厅一样明智。
瞬间——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生了，大屏幕中向上的线同晨之光所喊果真变成了向下，并且度飞快，像一条受了惊吓的蚯蚓般，硬猛地要向下钻，钻回自己那湿润且肥沃的黑暗世界——泥土。
“降妖除魔!除魔！除魔！”拿拐杖的老者们生气的变换了叫嚷，也向外挤着，寻找刚才阻碍他们前行的异样。他们要“除魔”！
已经快出了大厅晨之光见状，立刻迈开了脚步开始飞奔，慌乱中骑上车子，飞快地逃跑了。
“呜呜——除呜呜呜魔呜！”耳边除魔的喊声伴着风声不停地在回荡，使得晨之光的大脑一片空白..。
下午的太阳，光照很强但却快要燃尽。晨之光一下子骑了很远的路，再加上刚才的惊吓，他感到——很累，快要蹬不动车的踏板了。一交叉口的路旁，他遇到了个阴凉的公园。
晨之光再一次停下车子，想进公园歇脚，也好休息下自己疲惫的灵魂。受了惊吓的他似乎把这个园当成了自己那百草园。晨之光把车锁在门口，浑浑走入，漫无目的在里面闲逛。这公园的绿化优良，一颗颗绿树成荫，卖玩意的，小孩子们、老人们、谈恋爱的年轻人们点缀着公园的每个角落。晨之光的脚步停在了一处大片树荫下的小摊儿。
“帝國棋。贏者，得天下，與其對弈者不占優。——伍圆戰鬥”一块旧的木牌写道，旧的程度如同出土文物。
这是一赌钱的象棋摊。木牌前端坐着一位年轻人。晨之光打量着年轻人，年轻人坐姿，颧骨略高，消瘦、面无表情，头按古代秦朝的方式打着结，相貌不凡且似曾相识。
晨之光先是一惊，暗叹：都不愧是都，连棋摊儿都这么有古韵。他原地缓慢蹲下，木牌下便是副象棋。象棋子是木制的，很明显是现代的，但不知为何每个棋子上都沾着泥土，可能也是为了仿古吧。
看着这些，晨之光想到了家属院的好友曹文世以及北京的张凯：文世兄是家属院出了名的象棋迷，院里很多大叔都下不他。至于张凯，现在还没有找到他，记得他小时候非常喜欢，现在不知道他还喜欢不了。但是此刻若文世兄在此，就有可能如牌所寄，赢着得天下了哈..
“观也，思者也。虽不好棋，尝试不为过？”文邹邹的声音是对面那年轻人说的，他说话中便摆好了棋子。晨之光觉着此摊如招牌所言，可能不为财只为‘天下’，何况不过5元而已。于是晨之光拿着中卒洒脱的攻了一步。
晨之光走过，顿感棋子的分量不一般，暗道：若是棋如人生的话，这便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步了。
年轻的摊主见状顿感兴奋，本无表情的面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从容地调动着当头炮。
阴凉的树荫下，随着棋局的开始变得暗淡无光。原本隐隐阳光似乎突然无法透过这茂密的大树透射进来。阴暗的树荫下只能看到威严的棋子和对面年轻人鬼异的面容，强悍的压力感立刻袭来。
按耐不住的晨之光想：若是象棋而言，我的水平很一般，对面这位年轻人肯定是个高手，我何不尝试运用刚才我看到未来的本领呢？？晨之光用刚才的方法——潜心冥想，输赢本无意，观者有心.。。“绝”力使出。过了一会，晨之光却感到好像“绝”的幻境境没有出现..
“哎呀！”——晨之光被身边的一人吓了一跳，不是别人，正是——曹文世。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幽暗的气氛使得晨之光的思维变得迟钝了，混混间他仿佛忘记了一切，甚至忘了问曹文世怎么也在这儿？？
蹲在晨之光一旁的曹文世只会机械的用手慢慢比划着棋局。晨之光完全按照曹文世的指点与那年轻人较量着。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不分胜负。那年轻人的髻上留出了思考的汗水，似乎他不占优，他并没有看到晨之光身边的“军师”——曹文世..隐约间，晨之光现，那年轻人眼睛开始泛着绿光，在这阴暗的树荫下，他的眼睛显得特别阴亮，整个人很像一尊蹲坐样式的兵马俑，帝王一般的兵俑..
“就凭你别想赢我。”晨之光心中暗道，他认为自己赢定了。
“赢者，得天下！”只听那年轻人朝天大吼一声。
晨之光顿时感到，他的叫喊中有股其中奇异的力量在冲击自己，天下的诱惑，万国的美女..这股奇异的力量瞬间将晨之光身边的“军师”——曹文世给冲散了，晨之光慌了神，他没想到对面的年轻人似乎也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绝”。不过，晨之光感到他的“绝”好像和自己的不太一样..
该晨之光走了，由于“军师”曹文世不在，他看着这尽管占优的残局完有点晕。
晨之光恍惚中似乎也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天下。晨之光拿起自己认为该走的棋子准备将军，他看着地上棋面，却举棋不定..两个人的“绝”较量上了：年轻人化作秦始皇在大殿上端坐着，他眯着眼遥着殿下手握长矛的晨之光，秦始皇问：“我的天下难道你不想要么，赢者便可以取代我！”
普天之下谁不想当皇帝？金碧辉煌的秦国大殿诱惑异常，数不清的金砖、佳丽被摆放在殿内。晨之光真的想要。他此刻在想是要否杀了他，取代他？
正当晨之光想要得到天下那一刻，年轻人的“绝”境似乎没有了，一个烂棋摊儿又显现出来..年轻人的“绝”似乎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晨之光惊出了身冷汗，心想：还好，他只是用的障眼法，不是“绝”，如果他用的是“绝”的话，自己就惨了，会不会被妖魔给诱惑了，从而走上不归路呢？？？？
“什么得天下!”晨之光说着，生气地把地上的棋子全部呼啦一通。认输也好，放弃也罢，总之是兴趣全无，这一举动显得是那么颓唐..
只见那年轻人指着晨之光大声喝道：“呆！连局棋且无法驶完，如此耐性，怎能成事？？？”他声音颤抖。
晨之光冷冷答道：“姑成事与否与儒相干？”
与此同时晨之光现暗淡的树荫豁然渐渐有了光亮，这里刚才的幻境没有了。
说罢，晨之光迅站起身，用手在身边松软的土地上挖了个坑，把地上的棋子全埋到了坑里。年轻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让原本属于泥土的东西回到泥土的世界吧！张凯，我是晨之光！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好这口！”说着他冲这年轻人笑了下。那年轻人一愣，也冲着晨之光笑了，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他的确是张凯。
“晨之光！原来真的是你，久年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走我们先回家！”张凯兴奋地说道，随后，他卸下古代髻拉着晨之光的手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晨之光看看身前的张凯，论相貌，他的确和幼时很像，但他却已经不是那个百草园中的小张凯了，他是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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