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曲京墨再去香山时，果然拿到了梦魂草，一并还有几瓶毒。
拿去给百里渭之瞧了瞧，确认没问题后，收在身上。
又隔了段时日，南疆内乱，流寇四处逃窜，两国交界处，百姓苦不堪言。
当地将领无用，民不聊生，朝堂上，皇帝发了好大的火。
派遣沈寒弈前往边关，剿灭流寇。
朝堂上众大臣怫然不悦，四皇子一派势力更是出言反对，一介纨绔，如何能带兵。
皇帝坚持，又有先前剿匪的例子，众大臣再反对也无可奈何。
沈寒弈到了凉月城，雷厉风行，以铁血手腕整治一堆蛀虫，提拔几个可用之才，清理流寇。
原本事情还算顺利，去下面巡查时竟意外发现瘟疫。
这地方本就穷苦，瘟疫一出，便不可收拾，沈寒弈回京又耽搁下来。
拖了两月有余，曲京墨隐隐有些担心，趁着夜黑风高，先斩后奏，往凉月城去。
待曲丞相知道，人早就没了影子。
路途遥远，曲京墨不敢耽搁，一刻不停赶路。
同行的百里渭之满脸怨言，“你这丫头会不会尊老爱幼，如此颠的路，老夫这把骨头都要散了。”
曲京墨扔了个绣垫给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多的黎明百姓等着你去相救，这是得积累多少功德，我这还不都是为着你。”
“景前辈说过，你身子骨丝毫不比年轻人差，也就看着上了岁数。”
“再者说，景前辈那等年纪的人，看着跟我这十几岁的丝毫不差，师父是这等人物，做徒弟自然也不会差。”
“百里神医何等人物，为着救人，还怕路途艰辛不成。”
“哎，你这丫头。”百里渭之靠着垫子，可算舒坦些，“我看你就是担心姓沈的那小子。”
两人还没进城，沿路遇上几个村子都已经没了人烟，路边偶尔横着几具尸体。
百里渭之突然叫停了马车。
“丫头，前边还有个村子，我看着还有不少人住，不妨先过去看看。”
“想来，城内也是这番景象。”
“也好。”曲京墨掩住口鼻，顺便给了百里渭之一张帕子，“瘟疫来的凶猛，也不知是如何传播，千万小心。”
说到这个，百里渭之在怀里摸索一番，掏出一瓶解毒丹，二人服下。
村头立着棵好大的槐花树，曲京墨抬头，目光刚好撞上个小男孩，莫约十多岁大。
“这位小友，外面瘟疫横行，你怎么还敢跑出来，家里大人呢？”
那小孩警惕的狠，“你们是什么人？”
“老夫悬壶济世，百里渭之是也，听说你们这儿不太平，特意来治病救人。”
“村里死了好多人啦，你们若是大夫，往里面走，第六户人家就是村长家，有什么事问他就行。前些天也来了个大夫，没待一个时辰就走了，说是救不了，你们有办法的吗？”
“老夫自当尽力。”
别过那小孩，二人找村长了解了情况，百里渭之看了几个病人，这瘟疫果真有几分棘手，难怪两个月了还未曾解决。
好在已经控制住，没扩大影响。
“百里，你可有些头绪。”曲京墨实在担心。边疆这些年一直好好的，沈寒弈一来，就闹出温疫。
现实走向一直按照剧情来，但在她的影响下已经偏离了许多。
书中倒是提到过沈寒弈被派往边疆，四皇子为争夺皇位设计让他抽不开身，这样一来，朝中阻碍小了许多。
虽说在时间上不太对得上，曲京墨还是觉得这场瘟疫来的不简单。
“还不能确定，我先开场两副药试试看。这村里的人一旦染上，只得在家里等死，实在可怜。这种苦寒之地，一旦出了事，受苦受难的还不都是这些底层百姓。赤脚大夫水平不够，凉月城里的大夫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被上边人逮去研究药方了，能拍一两个来下面村子视察就算不错了。”
百里渭之看着刚拟好的药方，斟酌着又加了两味药材，“丫头，你先行一步去找沈寒弈那小子，顺便让人给我带些药材来。”
百里渭之吹干墨迹塞给她，转身又去看另一个病人。
老村长本都不抱希望，他们进不去城，城里人也出不来。
他家里已经死了两个儿子了，本来一村子的人都不敢奢望有大夫会来，染上病就拖到专安置病人的地方等死。
现如今，他恍若又看见了希望。
曲京墨看着药方怔了怔，还是打算留下。她知道百里渭之是为着她的安全着想，只是这会儿城里未必比城外安全。
她派车夫拿着信物进城抓药，顺便把药方给沈寒弈带一份，自己则去村子周围看了一圈。
刚才村口那小孩躲在门里偷偷瞧她，曲京墨看见，摸出一颗糖，远远丢了过去。
“吃吧。”
小孩接过糖，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回去拿了个苹果，“你渴吗？请你吃苹果。”
曲京墨笑，“你不该请我喝水才对吗？”
“村子里……水脏，他们说不能喝。”
“水脏？”不对，她刚还看见村里妇女都去河里打水。
她以为古代环境没有污染，不少河水都是可以喝的，便也没有在意。
这会儿想来，却是蹊跷。
村里人一旦发病，就立刻会被转移，剩下的人相对安全，按理说不该有那么多人染病才对。
若是河水出了问题……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曲京墨即刻往河边去。
003简单对河水做了一个扫描，水确实已经被污染。
河水含有致病病毒，若未烧沸就直接饮用，便有极大的患病风险，身体免疫力强的幸运些还能躲过去，遇上老弱病残，身体抵抗力再差点，哪还真是一准就要中枪。
曲京墨抬脚就往安置病人的大院子去。
里面大多数是老人、病弱的男女，这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想。
她当机立断，去找村长，让人吩咐下去不要去村后那条河打水，以后洗衣做饭一律都用井水。
这一忙，竟是到了半夜。
先前的病人喝了药明显好了许多，只是不能根除。
满村人都有了希望，看向百里渭之眼神就像在看神仙一样。
百里再次调整药方，曲京墨带着人亲自去城里抓药。
村里处在那条河的下游，她得去上游所在地凉月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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