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悲之人（二）
间桐雁夜躺在满是鲜血的地上，血染红了他的白发，他胸口破裂的洞触目惊心，让人难以直视。
他的右眼慢慢失去了光亮，他的意识正在逐渐崩溃。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好冷......
可是，在被这孤独的寒冷彻底侵蚀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一束光。
啊，是那么的温暖。
这束光温暖了他饱受摧残的身体，在束光亮中，他模糊的看到了自己，葵，小樱还有小凛。
在那座熟悉的公园里，
小樱和小凛开心的围着他转，两个小可爱的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而他则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了远行时为她们精心挑选的礼物。看着收到礼物的小家伙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他是那么的幸福。
远处的葵温柔的看着他们玩闹......
真想.....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啊。
间桐雁夜想要伸手挽留住那束光，可是他的手怎么也举不起来，那束光就这么弃他而去......
葵，小樱，小凛......
对不起......
间桐雁夜死去了，他的眼里还流着泪，没有闭上，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安心的睡下......
“哈哈哼。”
间桐脏砚发出一阵难听的怪笑，对于自己儿子的死，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对一脸平淡的蓝染道歉：“蓝染大人，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吗，他是你儿子吧。”
蓝染平淡的说着，对于这场无聊的戏码，没能让他感到一丝的兴趣。
一边残留着笑容的间桐脏砚先是招出了一个虫子使魔，使其用提着茶壶将温热的红茶给蓝染添满，之后才给他倒满，只见他无所谓的说道：“雁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蓝染大人不必在意他。”
“当然，作为父亲的我自然也尊重他的选择，想必死去的他也不会看到我为他伤心难过吧。”
对于来说，间桐雁夜早早死掉也好，英灵想要长期的待在现世，必须要有‘凭依’，没有御主的英灵必然会消失。
就算是可以自由行动的弓兵（Archer）也最多停留三天。
最重要的是，他还可以加一道保险。
如果这次圣杯战争失利，那么作为备用的工具，有着绝佳资质的远坂家小孩他是绝对不会放走的。
“是这样吗。”
蓝染看向门口，那里间桐雁夜的尸体被密密麻麻的黑色东西包裹着，发出稀稀疏疏的啃食声音。
眼睛短暂的停留一会儿，他便重新将目光投向间桐脏砚：“那么继续说说圣杯是怎么实现第三魔法的，另外，控制虫子的手段不错。”
“只是些许的小手段而已。”
间桐脏砚先是谦虚了一下，然后收拾掉自己的笑脸，重新换上郑重的表情，说道：“那么我继续为大人描述这个过程。”
“为了达成第三魔法亦或是找到通往根源之涡的路，他们想到了‘降灵仪式·英灵召唤’这个魔术。”
“这个魔术本质就是召唤位于世界外侧，英灵之座的英灵。”
在间桐脏砚侃侃而谈的时候，门口间桐雁夜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连门上和地上的血液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而在那逐渐褪去的虫潮中间，一抹白色悄无声息的掠过。
“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其演变成了现在的英灵召唤。”
“他们提出的方法就是进行英灵召唤，然后进战斗的同时，用圣杯收集在这场战争死亡的英灵灵魂。”
“等到最后的胜利者出现，圣杯就会利用这些英灵回归英灵之座的力量打开通往一道通往世界外侧的门。”
“在前三次的圣杯战争之后，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都深刻的知道这才正确的道路。”
“同时，他们在战争的最后发现，打开世界外侧之门产生的魔力之大，甚至有着实现任何愿望的能力，而这也就是圣杯被称为万能许愿机的原因。”
将最后的话说完后，间桐脏砚再次拿起桌前的茶杯，喝起茶来。
“还真是漫长的故事啊。”
蓝染起身来到客室的窗边，窗外有一条潺潺的溪流，溪流倒映着天空中的繁星以及毫无瑕疵的圆月，比之前的房间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把收集到的信息与间桐脏砚的相印证，蓝染发现他穿过世界之壁，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应该就是对方所说的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
不过当时他的世界濒临破碎，那是最虚弱的时候，甚至失去了意识。这么看来，当时失去意识的他，应该做出了相应的措施从而不被这个世界的意识发现。
“将自己改造成了这个世界的生物吗？”
再次感受自己的身体，蓝染发现现在的他确实成为了一个被这个世界约束的生命，也就是英灵，他本人的世界也进入了一种奇妙的静止状态。
这或许就是这个世界没能发现他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蓝染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这种幸运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真是天大的讽刺，他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在他身上，无论是面对太虚的无力，还是其他世界的猎杀。
现在尽快恢复才是主要目标，况且他无意识的操作将他降格到了生物这个层次，能发挥的实力差不多是在死神世界中分身达到的队长级别，如果超出恐怕会被这个世界发现，已经形成独特规则的他一定会被无情的绞杀。
将散开的思绪收回，在间桐脏砚看来，蓝染只是离开椅子到窗边而已。
蓝染看着天空的月亮，淡淡的说着：“圣杯战争，间桐家也是参与者吧。”
他不会盲目的相信间桐脏砚说的话，有些事他不说不等于他不知道，比如说他身后的这个人类，已经活了五百岁之类的。
“是的，大人。”
间桐脏砚这么老奸巨猾，早就想到对方会问这个，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这次庞大的魔法仪式，是由间桐家，远坂家以及爱因兹贝伦家共同完成的。”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以假乱真，间桐脏砚不会把对方当成傻子。
听到回答后，蓝染微笑着，似乎是在为美好的月景感到高兴一般，之后他缓缓的转身，就好像之前被召唤出来场景一样。
高大的身子穿着白色的虚夜袍，英俊的脸庞，冷峻中带着温和，尤其是他的笑更让他充满了说不出的魅力。
“六杖光牢！”
微弱的魔力波动传来，空气中突然出现了六道散发黄色光芒的光片，在间桐脏砚还没做出反应时，就已经出现在他腰间，紧紧的束缚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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