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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坦然面对


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便接到招行冯经理的电话,电话里冯经理的声音很是好听:“熊经理,你们公司账上到了一笔20万英镑,要不要立马办理结汇,要的话,请你们财务带着公章和密码过来办理。”

        我电话问了黄总,他说:“当然要结汇先,现在汇率在走低,赶紧先结汇,你让小陈接电话。”于是我把电话递给了小陈,小陈嗯嗯哦哦地一阵,变挂了电话。问我:“小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银行啊,你的订单的钱呢。”她见我不大情愿的样子,便说:“走呀,招行的冯经理可是个大美女呢!”

        这招挺管用的,我便愉快地决定陪她走一趟招商银行了。

        我想:“不对啊,不是说的50的订金吗?”于是,掏出手机边走边打过去给黄总,黄总说没事,这个可以灵活点儿处理。你也发邮件问下英国人,看看他们的意思想法。

        到了招行,我见到了冯经理,灰色小西服,职业的微笑。不过确实挺美的,很大气的那种气质的美。

        冯经理带着我和小陈到了对公服务vip房间,大堂经理端上来两杯咖啡,微笑着说请用。我一脸小二黑进城的模样神色,冯经理看在心里,却是不着痕迹不露声色。后来我自己开了公司,在冯经理那儿办理了一个香港离岸账户,也算比较熟悉了,她就会拿我那时候的熊样儿调笑我。

        不过也是奇怪,人和人之间的印象、感觉什么的。冯经理说我:“一眼看去你就是正经儿人,只是有时候不正经说话而已。所以才敢放心大胆一个人请你吃饭啊、唱k啥的。”听她这么说,我乐呵呵地一笑了之。

        招行在那时候的经营策略相比国有四大行来说,激进很多,作为客户经理的他们承受了很大的业绩压力,于是他们的客户关系维护压力就太大了。如果能稳住一个外贸公司,正常情况一个月的流水量和结余都会轻松达标。如果稳不住,就麻烦了,会直接影响绩效工资。于是在金融危机前后的若干年里,招商银行发展得尤为迅速。

        办完结汇,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冯经理说,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小陈说好呀,我也就自然跟随她们的决定了。

        冯经理和我们到了一个她比较熟悉的餐厅,是专门针对上班族的快餐厅,好像叫“白+蓝”,很多种类的菜品,精致、小份,不过味道很是不错。

        冯经理也是照旧打听关于我的一些来历,哪里人,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啥专业等等,我也问问她的这些情况。很愉快的午餐,也是很愉快的道了别,谢谢她请我们吃午饭。她随和的微笑着,卸下了上班时的那种职业微笑,很亲切的。

        我和小陈回到公司,我有些困,便趴桌子上睡起来。小陈钻进了平常黄姝偶尔会睡的房间睡觉午休。

        我还是每天重复着发公司的间接和产品目录,在互联网上撒网寻找开发新客户。下午时分,我收到brint的回信,他说谢谢我们的款待,之所以还是付了30订金,是他决定中途来看一次,再付20,余下的50发货前验完货就付清。

        我回复他:“andyourworries,sothat’sokforhimwhenyouwilletoxiamen”brint告诉我,大概11月中旬,我们生产快一半的时候,他会专程来看看,同时请我出于私人情谊,帮他关注下质量,他会给我付些劳务费的。我乐呵呵的说好的好的。不过后来,我发现,这个手段是有必要的,订单里有一部分黄总工厂不擅长、没能力生产的产品,是外包给惠安的雕刻厂生产,一些细节问题,我还专门为此跑了好几次工厂,才得以完美解决。

        快下班的时候,小雅给我打来电话,我拿起电话走到楼梯处接起来,她有点不悦地说:“有人是不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这么久才接电话。”

        “乱说,我在上班啊,有什么不好的。”我笑着怼回小雅。

        “比如黄姝也在你旁边呀,你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吧。”小雅调笑我,我就很是牙痒痒的回她:“那你找我的时候,我就请黄姝一起来。”

        “你敢!”小雅恨恨的像是要跺着脚,生气地说出这两个字来。

        差不多了就好了,真不能惹急了女人。不然难受的还是自己。

        小雅告诉我,她已经找好了一个跟单的人,她舅妈的妈妈的妹妹的女儿的女儿,三十多岁,做了很久工厂的管理跟单,人很干练,应该没问题的。差不多月底就可以到岗,她这段时间会时不时来厦门,顺一顺厦门的门面、房子,还有那个挂名董事的事情。忙完事了,就找我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当然还有……她没说出来。

        礼拜五,打工族们放下手里的工作,总算可以稍微停下脚步,伸伸懒腰,去海边散散步,去植物园爬爬山了。小雅打来电话,告诉我她今天办了一下午事,晚上还有个饭局,生意上的事情,就不能找我一起晚饭了,她告诉我她订了喜来登的房间,房间号是1519,她饭局完了就来找我。

        我那一瞬有种被当鸭的感觉。挂完电话,我就坐上小巴回后埔小屋了。

        胖妞和丽丽都在,胖妞看见我回来,便说:“熊哥,你最近很忙的样子呢!感觉快半个月都没见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最近新做了个客户的订单,比较麻烦,经常跑工厂,估计接下来这两个月都这样的吧。”

        胖妞说,“那不是我们很难得见你这个大忙人一面了哦!”说完,意味深长地瞅一眼丽丽,丽丽瞪了眼嬉皮笑脸的胖妞。

        我问他们吃过晚饭了没有,她们说:“刚回来,还没呢。”

        我心里正烦着,于是便冲着一股子闷气,说:“刚好,我也没吃,我请你们吃饭,走吧。”

        “真的啊,走走走,熊大经理请吃饭,我们必须去啊。”说完,丽丽和胖妞换上鞋,我们仨就噔噔地下楼了。

        我们吃饭口味差不多,于是我们去了谭鱼头,那时候谭鱼头做全国连锁还挺不错的,而且走中高端路线。我手里有了万把块钱,感觉有些底气了,那种穷人乍富的感觉,真他妈的舒服。

        胖妞和丽丽估计也没来这种档次的餐馆,显得稍微有些拘谨。我便猪鼻子插大葱起来,“走呗”。

        跨进谭鱼头的门。迎宾经理边上来,将我们引至一个雅间。我让丽丽和胖妞点菜,他们看来菜谱的价格有点高,都直接不点了,推给我,“熊哥,你点吧。我们随便。”

        于是我便点了些以前在老家吃火锅时点常点的菜品。火锅里冒着热气,灯光下烟雾缭绕,丽丽和胖妞也就开始放松,不再像刚进来一样不自然了。我们边吃边说着话,自然而然就聊到了月底辞职的事,丽丽告诉我:“我和胖妞都已经辞职手续办好了,上班到月底就好了。”脸上笑着,是解脱的轻松。

        胖妞于是举起啤酒杯,说:“熊哥,你真是个难得人才。第一,帮我们丽丽脱险,还顺带请李师傅解决了这半个月的后顾之忧。二呢,就是丽丽跟你那晚睡一张床,你真有能耐啊,居然没做点啥来……”

        我太过心急,慌不择言:“我做了啊……”马上发现不对劲,又说“没有啊……”

        丽丽急得快跳起来,脸都红到脖颈了:“胖子,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就知道胡说八道……”

        胖妞得意洋洋,不紧不慢地声调:“熊哥,我说,你一会说做了,一会又改口没有,究竟是做了还是没有?”

        丽丽要插嘴,胖妞霸道地:“你闭嘴,我没问你呢。轮不到你说话。晚上回去了,我再审问你,要是你不守妇道,不怪我今晚对你不客气。哼哼……哈哈哈”

        丽丽气得抓住胖妞就开始打巴掌,胖妞嘻嘻哈哈哈笑得更大声了:“谭晓丽,你这是做贼心虚了吧!要不你今晚也不要跟我住了,你不守妇道,我饶不了你,你还是找他对你负责。不然没人要你了。哈哈哈哈……”

        我被胖妞的这番话逗得哈哈哈笑,也跟着傻了起来,丽丽一个人成了两头受气的老鼠。

        喝了点啤酒的我们,说话开始捋不直舌头了。胖妞说:“我通过另外个老乡,找到个工厂,在海沧,叫明达公司来着,台资企业。我和丽丽准备去那里上班。”

        我心里一个咯噔随着啤酒饱嗝涌到嗓子眼儿来了,“海沧?你们俩月底就搬到海沧去了哦?”

        胖妞看着我的眼神儿,飘飘地说:“是啊,怎么了,你这是舍不得,还是后悔那天没做点啥了?”

        我说:“去去去,去你的,狗嘴没象牙。成天就知道想这个,拿我们开涮。”心里却是有点舍不得,不过又比较释然了。小雅和黄姝已经让我感觉到疲于应对了。幸亏黄姝还在上学,她还有学业,不然,我肯定没办法周旋于她和小雅之间,而不被抓包。

        丽丽这时候到时候显得的有点不舍的忧郁,脸上和眼里都写着不开心。胖妞就说,既是对我,也是对丽丽说:“那我们以后周末休息了,就到岛内找熊哥逛街。反正他现在有钱了,他请我们吃好吃的。哈哈哈。”

        我答应着,“好的,我也回到海沧来找你们玩哈。”

        于是我们仨又举起啤酒杯,走了一个。

        我一直很怀念那时候的我们仨,我和丽丽不明不白的有点暧昧着,丽丽说她那时候还还没彻底从前男友的阴影里走出来,是喜欢着我,但不多。我那时候也是,对丽丽喜欢的不多,只是喜欢。胖妞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夹在我们中间,其乐融融的。假若没有后来的感情纠葛,我们三个在异乡的打工人、蚁族,就绝对是令人艳羡的互相慰藉、相互鼓励的,难得的好朋友。

        只是假若。

        命运的安排,有时候不知道是故意地装怪,捣蛋地玩笑,还就是充满恶意的拉扯撕打。我们没有幸免于支离破碎,甚至反目。但庆幸的是,我们像是成功的相忘于江湖,不在谈及彼此,仿佛从来没遇到过,没出现过。

        以至于,小曦问我过往的经历,我就很难提及丽丽这么一个人来,仿佛真的是丽丽不曾出现和存在过。偶尔想起胖妞这个女汉子,这枚开心果,侠肝义胆的哥们时,我会想起在她护佑之下的那个安静的丽丽。

        对了,很快那之后,丽丽便不见了,成了另外个丽丽——我不愿意面对,她自己不愿意成为,胖妞无可奈何继续护佑着的丽丽。我想,这才是我记忆里丽丽消失的原因。

        那时候我们仨,沉浸在要快分开的淡淡的伤感之中,不停地碰杯,不停地喝着。我的手机在倔强的叫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摁掉,电话有一次倔强地大声叫起来。

        胖妞说,:“熊哥,你就接呀,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人或者其他秘密哦!”胖妞,摇头晃脑地跟我说,“老实交代,有的话,我代表丽丽消灭她,没有的话,你也不能有那个打算。”

        “跟你有多少关系啊,胖姐,你开玩笑得有个度吧。”我心里默默这样想着。但看着那时胖妞那憨态可掬的神情,我却实在发不出火来。

        不知何故,我心里一轻轻一颤,我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小雅,你在哪儿呢?我和朋友吃饭呢!”

        电话那头的小雅,带着哭腔:“你个坏蛋,大坏蛋,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我……”我心里一沉。

        是的,丽丽和胖妞差不多都听到了吧。于是,一阵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打破的沉默来临。直到,我说吃好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胖妞拉着丽丽的手,对我说:“熊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和丽丽先回去了。”说完还给我尴尬的笑了笑。

        我着急的拦了辆出租车,很快到了喜来登酒店,走得很快,乘电梯到了15楼,19号房门在我按了门铃一下后,便听见里边的人脚步很快的跑过来,门开了,是小雅。小雅的眼睛还红着,见我站在门口,便伸出双手,边哭边走过来要抱抱,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开始嘤嘤呜呜地哭起来,眼泪像是雨滴一样很快打湿我的肩膀。

        稍微安静了,她便推开我,这个火锅味好香的啊!像是刚才没哭过一样的,说她也想吃吃火锅。我摸着头头,轻轻说:“明天请你好吧?”小雅开心的笑开来。

        那时候我的心里也半坠在空中,也随小雅的泪水而潮湿,随小雅的开心一笑而笑起来。

        大概,我是对小雅上心了。于是,我也就自然而然地告知了胖妞和丽丽:熊哥我,熊有主了。

        黄姝却始终在那里时不时浮现于左右。奈何,奈何……

        我抱起小雅,把她放在电视柜上。就这样抱着,我么说着话,轻轻的说。小雅告诉我,她和小陈吵架了,吵得很大,甚至惊动了她哥。

        小雅说:“我决心要和小陈离婚。不管我么解决怎样,我都能接受。可是我哥,他坚决不同意。今晚上就是和他还有其他几个生意人一起吃饭,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董事,我可能要真的当下去了。小陈因为我哥的缘故,他拿出一笔钱给我,我在厦门投资做生意,不管他在外面找女人就好。……”

        小雅像个幼儿园小朋友在玩具区里边玩玩具边和玩具说话,自顾自的。她告诉我她哥是闽省的zhengfa委主任,我差点没忍住惊讶的叫一声出来。当初安排她和小陈结婚,也是有他哥的因素。当时小陈的父亲在他们村是村长,也是族长,凭这些资源,获得了很大一部分矿产开采权,这就是钱,很大一笔钱。那时候,她哥还只是他们镇政府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后来的运作,大多数离不开小陈家的支持,加上她哥的努力,才有了现在的位置。

        小雅和我说完这些,就轻轻叹了口气。我听得出来,无可奈的的认命的一声哀叹。

        这样的一声叹息,像极了多年后的小曦。她也如此的一声叹息,只是我不愿意令她继续叹息下去。便腹黑地做了很多令她意想不到的事,她说感动,却也后怕得要命,怕我那复杂漫长的过程里,任何因素的干扰,都可能让所有人堕入万劫不复。

        小雅是无可奈何,无法抗拒。那时的我,也无力可搭救。

        后来遇上小曦,我已不再那般羸弱得只能接受所有的安排,自己也就按照自己的想要,去安排着自己和别人了。

        我听完小雅的述说,却出奇的平静了。作为被交换的,作为利益关系的纽带,被捆绑得死死的。可怜的女人,我不禁紧紧地抱紧她,用下巴使劲蹭着她的脑袋瓜儿,小雅很享受我这样的温暖包围和耳鬓厮磨。

        小雅抬头看我,眼里和她的唇都在说着想要。

        我低头含了下去,小雅就像着魔似的全身一软。

        “坏蛋,你快弄死我了!”小雅拍打了我后背一巴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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