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军与虎肖
卡卡一时陷入迷茫。破军是谁？落离是他妻子？她抓住织亡有什么目的？
卡卡只能静静地听下去，而他发现炎拓同样如此地安静，但是安静之余，他满满地全是幸灾乐祸的冷笑。
耳边忽然传出落离妖冶又放肆的笑声：“所谓的爱情只能骗骗单纯的小女生，我早就对此根本不屑一顾，我不需要。爱情是什么？是激情之后的无聊，是人老珠黄逼近的煎熬，是争争吵吵留下的祸苗。我不要爱情，我只要青春！”
“那么你真的认为一头畜生就能让你青春永驻？我告诉你，落离——”破帅愤怒地说，“最强的永远是人类！我今天就要把虎肖斩成两半！”
“你是在找死，我会成全你。破军呢？”
“我会提着虎肖的头，然后把你押到他面前，让你亲眼看看你把他害成了什么样！”
“我受够了你们两兄弟的愚蠢。我已经解开了虎肖的封印，找到了生命的操纵者，让虎肖来撕碎你！吾言——裂变！”
预言术生效了。落离高举着手，红色的光束扎进大地，虎肖殿震颤着，黑色的魔气汹涌地从最高处喷涌。在那些魔气之中，卡卡看见织亡被捆缚着飘在半空，他身体里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进魔气里。那些魔气汇聚在一起，然后拉伸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色双翅飞天虎。
和狗肖一模一样的气息升腾在卡卡面前。卡卡的呼吸被浪潮拍得难以为继，他艰难地后退。虎肖比狗肖更为强大！
织亡……
这些该死的杂碎，竟然又拿织亡来复活别人！不可饶恕！
“有些事情在劫难逃。”又是十二生肖专属的开场语。虎肖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他跳到落离身边，挑衅地盯着脚下的破帅，搂住落离。而落离娇嗔地嗲声说：“讨厌，还是这么急色。”
卡卡立刻看见破帅就像被人打脸一般，愤怒席卷了他的脑子。他大吼一声：“该死的东西！天地不仁，善良为凶恶所欺！我要为我弟弟讨回公道！”他一跃而起，混乱的力量包裹全身，这力量令大地一下子四分五裂。随着他冲上虎肖殿，便连虎肖殿都仿佛要倒塌。
虎肖甩开落离，迎了上去，爪子和破帅的光剑撞在一起。
巨大的声波令卡卡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震聋了，抬起头注视依旧在不停流出鲜血让虎肖恢复力量的织亡。无论是破帅还是破军，抑或是狗肖，卡卡全然不在乎他们的生生死死，但是织亡不能死。
虎肖抓着破帅的光剑，逼得破帅一直后退：“你赢不了我，破帅。连破军都败在我手里，你拿什么赢我？”
“我——我要帮我弟弟讨回尊严！我——赌上我这条命！啊，受死！”破帅力量全开，狂暴而又优雅地旋转：“命格——斩陷空！”
巨大的力量贯穿了天际，撕裂了拳皇遗迹的顶空，破碎的空间在扭动。破帅的光剑经过命格加持，红光汹涌，变得巨大，朝着虎肖当头怒斩。
“命格——千载一时！”
千载一时命格，可以让虎肖的力量在短时间连翻十倍乃至二十倍。他举起爪子，挡住了这凶狠一剑。空间在崩塌了，但是他们全然不顾。破帅的命格可以让他的攻击超越他的极限，以比平常的攻击力高十倍以上的威力释放。他们的命格异曲同工。
“你还有什么招数呢？”虎肖不忘记嘲笑。
“我——是黄道——最伟大的——唤星族！我要宰了你！星座图——大熊不落！”
巨大的熊神咆哮着印照在破帅身后，星座图的光辉令破帅如同创世神，他的命力飞速增长，卡卡几乎无法直视他的亮光。唤星族，多么可怕的代号。
“虎肖去死！”光剑瞬间压倒了虎肖，破帅几乎一剑要把虎肖斩成两截。虎肖忽然伸手朝后一抓，把惊叫着的落离抓在手里，朝破帅扔去。虎肖在拿落离当挡箭牌。
破帅果真投鼠忌器了，他的光剑偏转了。然后——虎肖巨大的爪子绕到身后，重重拍击在破帅身上。破帅惨叫一声，陨石一样撞上了虎肖殿，把虎肖殿坚硬无比的结界壁撞出了大字形的凹陷。破帅大张着双手双脚贴在凹陷进的结界壁里，就像被捆绑在上面一半。鲜血从全身每一处流出，染红了黑暗的虎肖殿一角。
“哈，你全身的骨头都碎了。”虎肖得意洋洋，“你刚才说最强的永远是人类？我现在要纠正了，最愚蠢的永远是人类。等到我的生肖兄弟们全部复活，我要你们人类全部为奴。”
“唔……唔……”破帅嘴里的血不停止地涌出，令他说不出话。
卡卡趁着他们刚才战斗时，已经绕到了虎肖殿另一侧，他想幻影移形上去救织亡，却发现幻影移形在这里被封印的法术禁锢了，只能慢慢用漂浮术靠近，冷不丁落离忽然咯咯地笑着说：“卡卡，你还想救织亡？做梦呢吧？夜降，杀死他！”
什么？夜降？
卡卡还没有反应过来，斜地里一条鞭影闪过，卡卡被白骨鞭的用力一击甩下了虎肖殿。他摔在地上，看见夜降不知何时出现在虎肖殿的高处。但是夜降看起来很是恐惧和不解，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握着白骨鞭的右手：“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不听使唤？为什么我的手会听你的话？”
落离露出得意的笑，这笑容令她的美貌看起来更加邪魅：“因为你是我制造出来的。”
夜降如同被五雷轰顶，继而歇斯底里地咆哮：“你在说什么，贱女人？”
“二十年前，我离开破军后，曾经挖取了一颗陨石的一角，然后用观星族的预言术制造出了你。你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所以你的命格会是陨落王辰，所以你根本没有思想和信仰，你凶残狠辣为所欲为。”
“你胡说！”
“你是没有心的，不信的话……”落离诡异地说，“那你就挖一挖你的心脏处。”
夜降真的是疯了一样，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右手刺进了自己心脏处。卡卡看见——那里果然空无一物。
夜降瞬间瘫倒。
“哈哈哈……”浑身浴血的破帅忽然疯狂大笑，“人不知其所以为人，鬼不知其所以为鬼。天大地大，我破帅最大。我——要为我弟弟讨回尊严！命格血燃死术！”
以全身的鲜血燃烧命格的必死之术！破帅燃烧起来了，他正在死亡，他挥舞光剑冲向了虎肖，狂霸的力量压得虎肖瞬间败退，正当他要一剑斩下虎肖的头颅时，落离大喝一声：“吾言——牢狱之灾！”
破帅被禁锢住了片刻，而虎肖得以逃脱。虎肖惊魂未定，愤怒地一脚踢在破帅头上，破帅重又摔进了凹陷的结界壁里。但是这一次，卡卡再也看不见破帅有力气重新战斗了。
虎肖手里扬起了击杀咒：“我要你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术！”
绿色的击杀咒冲向了破帅。
场面一时安静，所有人都看着那绿光的轨迹。
猛地这时，安静的生肖遗迹里刮起了一股疯狂的旋风，那旋风从祭坛上冲下来的，它强行冲破了祭坛的封印来到了这里，那旋风里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震得天空瞬间破碎：“哥哥！”
卡卡听见落离失声脱口而出：“破军！”
那股旋风疯了一般冲向虎肖殿，在击杀咒即将落到破帅身上时，一个人从旋风里冲到破帅面前，一脚将虎肖的击杀咒远远踢飞，然后颤抖着跪在破帅面前：“哥哥——”
破帅全身依然在燃烧，欢乐却又痛苦地一笑：“我以为……你会一辈子把自己封印在寒冰里……再也见不着你。对不起，破军……哥哥没用……”
“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哥哥，这双手——”破军捧着破帅燃烧着的手掌，“这双手是世界上最有力的手。而我，我是最不肖的弟弟。哥哥，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卡卡看见有血泪从破军眼里流出，接着落在地面，忽然开出了一朵血红的花。
破帅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快要燃烧殆尽了，只有他痛苦的身体还在颤抖。
破军把破帅紧紧抱住，说：“哥哥，我送你一程。”他一用力，破帅的身体立即彻底毁灭，燃烧下来的灰烬被破军捧在手心，又被破军以法术凝固，收藏了起来。他盯着凹陷的结界壁，注视着上面布满的血迹，握紧的手掌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他忽然一偏头，桀骜不驯又刻骨仇恨地盯着虎肖和落离。
卡卡发现落离竟不自禁地后退两步。她张了张嘴，说：“破军，你……”
猛地，她的话戛然而止。她大睁双目，身体被光剑透体而过。卡卡看清了破军的光剑了，那不是一般的光剑。破军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戒指，而光剑是从戒指里弹射出来的。
“你可以伤我千百次，我仍待你如初恋。可是，你不该羞辱我、又杀死我哥哥。”破军紧咬着牙，乃至于咬出了血迹，“这一次，我要做一个真男人！”
光剑慢慢抽出，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写满了红色的哀伤。
“我把曾经对你的爱全部抛弃。”
破军的手指在太阳穴牵引，拉出一条白色的线，那线条被他甩出手，于是纷乱的记忆被他抛弃，那些记忆中的爱恨情仇冲进了在场人的头脑里风暴一样闪耀出现。
卡卡被迫看见了这样一幕幕场景。
前因。
等到我的容忍挣脱了缰绳，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破军叼着狗尾巴草，哼着歌儿，仰躺在碧油油的草地上，看那漫天飘飞的柳絮，无忧无虑地晃荡着腿。
“破军？”
忽然有人叫他。
“谁在叫我？”
破军蹦起来，看到有个女人正对着他招手微笑。破军一瞬间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再重要了。万花竞放的春天里，花朵争艳，却无一比得过她的绝世容颜。
花朵因她羞愧，树木因她低头，青蛙因她着迷，白云因她驻足……
她笑吟吟卖萌道：“眼睛掉地上了。怎么，认不出我了吗？”
“你是……落离表妹？”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父亲说，我跟你订了娃娃亲，所以让我来找你。话说娃娃亲是什么？”
破军欣喜若狂。于是，他们结婚了。
大婚之日，落离的美貌让所有人都对破军羡慕嫉妒恨，破军一度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
美貌，对于一个女人，究竟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落离的风姿和美丽与日俱增，她陶醉在赞美声中，每天一半的时间都对镜妆点，另一半时间虚荣地享受别人灼热的渴望目光。
于是她开始要买最昂贵的水粉和衣服，只需卖家的一句赞美，她就倾囊而出。
破军说：“落离，女为悦己者容，可是你容地未免太过分了？”
“就只允许你们男人士为知己者死吗？怎么，你吃醋了？”
“我会吃醋的。”
“醋太酸，你还是吃糖吧。”
破军想，她根本就不理解我的心痛胜过心酸。
积蓄很快花光了。落离开始嘲讽他的无能。
于是破军深切地感受到，平民娶一个虚荣的美女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可破军终究舍不得落离，于是只能忍耐。
可是落离先行忍耐不住了。她说，她要去找一劳永逸的办法，青春永驻。这股信念是如此强烈，终于被虎肖捕捉到。
虎肖的黑暗意志于是趁虚而入，侵蚀了她，赋予了她黑暗力量。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驾着葫芦酒仙离开开阳星，远赴摇光星那个无人的星球，在光与影的交错里，打破了虎肖的封印。
破军追到摇光星，只看到大地的震颤，仿佛能听到大地畏惧的哀嚎。然后，虎肖搂着落离，站在高高的神殿之巅，俯视着他。
破军感觉世界一下子崩塌了。他说，落离，跟我回去，只有我才会爱你一辈子，哪怕你老了，我也会跟着你一起老，不离不弃。
“你的爱不值一提，我不需要。”落离得意洋洋，“你知不知道虎肖已经给了我永生，可以让我青春永驻。看看你这无能的样子，你甚至都不知道永生是什么意思。你走吧，我讨厌再看到你。”
破军冲过去，却被虎肖轻易地打倒在地。
虎肖：“有些事情在劫难逃。你不配拥有她，从今以后你的妻子是我的了，哈哈哈……”
神殿的大门慢慢合拢了，破军被隔绝在外。他进不去。
可是，怎能甘心？
他跪在摇曳的光影里。这些光影原本是用来封印虎肖的利器，然而现在却有气无力。
我要力量，我要打败虎肖，谁能给我力量！
破军凄厉大吼，吼声冲破天际，这时有个声音忽然邪魅地在耳边低语：“我可以赐予你力量。”
“你是谁？”
“你有没有听说过十大凶星？我就是十大凶星之一，我叫泣巫神。”
“闻所未闻，但是，无论你是谁，善良或者邪恶，我都不在乎，拿走我的一切吧，只要你能赐我力量！”
“如你所愿。”
破军在泣巫神的指引下，劈开了寂灭远古深山，在那黑暗的地底深处，有一枚红色的戒指和一块金光闪闪的命格。
“戴上这双杀戒和死亡连锁命格，你将得到不朽的力量，同时唤醒远古的拍拍熊族，成就王者之尊！”
破军感觉心里传来最后一丝后悔的悸动，可是很快就将之抛在脑后。他走过去，拿起戒指戴在右手拇指，死亡连锁命格冲进他额头。戒指上忽然自动吞吐出白色的光剑。
他一时间为之着迷，只需毫不费力地拨动拇指，光剑就能随心随欲地操控。
他挥起光剑，狠狠刺进万年不化的冰山之上。
轰隆巨响，冰山倒塌。无数的拍拍熊嚎叫着苏醒。熊飞天、熊遁地、熊穿洋、熊过海、熊摘星和熊抱月六将跪在面前俯首听命：“大王！”
破军剑指虎肖殿：“灭虎肖！”
大军集结在虎肖殿前，虎肖立在神殿上，嘲讽地说：“破军，你带着这些野兽来，就想打倒我？”
“或许我的命力还不足以和你这老怪物抗衡，但是我有制胜利器！命格——死亡连锁！”
死亡连锁命格冲出一道光射中虎肖，而双杀戒也冲出一道光，射中地上一只老鼠。
虎肖发现自己毫发无伤：“破军，这是什么小孩子的玩意？”
“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破军提剑走向那只被禁锢的老鼠，“死亡连锁命格，将你的命和这只老鼠的命连锁在一起，我对这老鼠造成的伤害你也会全部品尝到。看吧，我杀死这只老鼠，看你还能不能活！”他说着举剑要刺。
虎肖惊恐大叫：“等等，你要是杀了我，落离也休想活！”
“什么？”破军怒不可遏，“你把她怎样了？”
“她一介凡人，承受不了永恒生命的力量，已经是活死人，全靠我为她续命她才不至于死亡。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进殿去看。”
破军二话不说冲进神殿，果见落离躺在水晶上陷入沉睡。
“落离？”破军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抚摸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然而忽然间落离鬼魅地睁开眼睛，一匕首刺进了破军的胸膛。
那匕首，淬有剧毒！
落离邪魅诡笑：“破军，你休想破坏我青春永驻！”
破军痛苦地飞快冲出神殿。虎肖守在门口，哈哈大笑着一掌拍在破军背上。破军摔了出去，吐出大口的鲜血。
虎肖：“破军，你死定了！命格——千载一时！”
千载一时命格，就像是将数千年累积的命力一瞬间爆发，能一瞬间令命力提升十倍，无可抵挡！
虎肖的爪子落了下来。
破军想，我要死了吗？
然而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命格——斩陷空！”
破帅千钧一发地救下了破军。
破帅：“要不要我帮你取下这对狗男女的头颅？”
破军大喝：“夺妻之恨岂能假手他人！我要亲自报仇。虎肖，二十年以后，你我在此决战，我必取你狗头！”
破帅指着虎肖：“你胜不了破军，只不过你更卑鄙无耻。从今以后，我们兄弟和你势不两立，摇光星更名为破军星，它将为破军代言。”
破军走了，他将自己冰封起来恢复伤势，同时掩盖这段不忍回首的往事。
幻境消失，回到现实。
落离身体颤抖着，看向虎肖，然而虎肖却贼眉鼠眼地在巡视四周环境，他想逃跑。落离绝望地看向夜降，嘴唇翕动。夜降缓缓站了起来，提着白骨鞭朝破军背后走去。破军看也不看后背。落离等着破军被白骨鞭透体而过，但是真正被透体而过的——是她自己！
白骨鞭从后背刺穿了她。夜降闪烁到落离背后，刺穿了她的造物主，说：“破帅说的没错，人不知其所以为人。我要做一个人，从前我没得选，但是现在，我想重新开始。”
破军和夜降同时抽出武器，落离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虎肖忽然一扭头，化成黑色的魔焰冲向织亡。他想借着织亡的力量恢复全力。接着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破军厉吼着追上了他，光剑夹杂刻骨的仇恨，将不可一世的虎肖砍下了头。
一击即杀！
卡卡忽然想起了——炎拓！炎拓自始至终一直在看戏？他想干什么？
这时，卡卡看见破军朝织亡走去了，而夜降跟在了破军后面，她认破军为主了。
破军要做什么？他想对织亡怎么样？
“远离织亡，鼠辈！”卡卡喊，“不然我要你死！”
破军：“威胁就可以让我止步吗？”
“你想对织亡怎么样？”
“曾几何时，我只想做一个老实人，平安度日。可事实是——善良者卑贱，于是我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现在我懂了，如果不能安安稳稳，不能名垂千古，那我索性遗臭万年。我要清洗这个世界，我要灭世！”他把手按在了织亡身上。绿色的生命从织亡身上滚滚而出，流进破军的身体里。织亡因为剧痛而醒来，处于迷糊中不自禁地痛声尖叫：“卡卡救我！”
卡卡脚尖一弹，冲天飞起，他发现已经能幻影移形了。“把你的脏手——从我的王子——身上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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