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争5
从社长那里要来了宁楚林的联系方式，江尧直接约他在舞室见面。
舞者之间，不用玩些虚头巴脑的，江尧开门见山：“我听小黎提了一下，正好我这里缺一个周末的前台，之前的前台也是学生兼职，这学期太忙辞了，最近都是我自己来盯，这比较耽误我的事，所以我需要招一个周末能盯两个整天的前台。听说你大三，这学期的课应该不多？”
“嗯，周末我有空。”宁楚林点头，等江尧继续谈。
“周一到周五晚上我这里都有课，二四的中午也有。”江尧拿了张课表给宁楚林看，“你一般能来几节？”
宁楚林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周二我晚上有课，周四不一定，我们周四下午整个学校都没课，所以如果有什么活动一般会排在周四，赶上排的早的话中午就没时间了。其他时候我都能来。”
江尧点了点头：“你看这样怎么样，你周末两天来给我做前台，我不给你开工资，但所有的课你都可以免费来上。”
“实际上你是让我占便宜了。”宁楚林很直白地说。
“听我说完。”江尧拿出手机，给他展示了自己视频网站收藏夹里的内容，其中一个分类全部都是各种齐舞大赛的优秀作品。
“我应该算是个职业舞者，也参加过各种街舞比赛。这几年舞室规模做起来了，我就准备再往专业的方向发展发展，你看这些齐舞比赛，我计划下一步是可以成立我的舞团，去参加齐舞比赛，这和我个人在街舞上的成就是不一样的。”
“你想让我成为你舞团的成员？”
江尧点头又摇头：“不止，我想让你做编舞。我自己是oldschool出身的，我这里的老师也是这一派多，爵士的有三个，了解urban的只有一个兼职老师，我之前跟她聊过，她有自己的工作，做不了职业舞者，工作时间也不怎么自由。”
“我之前没有学过编舞。”
江尧笑了笑：“我知道，但你有天赋。你可以先全舞种地学一段时间，基本功打好了之后再考虑编舞，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你街舞上手很快，编舞的天赋也很好。”
“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编舞师？”
“我不想将就，但好的编舞师不好找。”江尧摊了摊手，又说道，“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非常擅长用舞蹈去表达的人，只是你现在对街舞的了解还没那么多，编舞上有限制。”
“我不准备读研，大学毕业之后就会去找工作，也成为不了全职舞者。”
“那是以后的事了，没准到那时候我的舞团还没办起来，也没准到那时候你已经可以编舞、教课，赚的钱足够让你全职。”江尧笑了笑，“你不用觉得占了我便宜或者欠我的，从商人的角度，一节课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生意来说没什么区别。从舞者的角度，我很珍惜你的天赋。”
“好吧。”宁楚林犹豫了片刻又说，“可是每个学期都有专场演出，会占用大量周末的时间。”
“最近的也是明年夏天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宁楚林抿嘴点了点头，“那谢谢学长了。”
“我都毕业好久了，不用叫我学长，叫尧哥就行，我这边的舞者都这么叫。”
“好，尧哥。”
专场演出结束，也宣告学校正式进入期末状态，街舞社的日常训练为广大期末苦逼学子的考试让路，全部暂停，下学期开学才会恢复。
宁楚林正式空出了周末的时间，每个周末都去舞室做前台。
前台的工作不多，主要是对接来咨询课程的人，以及帮助他们报名、调课。更多的时间，宁楚林只是个看店的。
周末虽然要坐前台不能上课，但并不妨碍宁楚林看舞蹈视频，他在网上找了一些舞蹈视频收藏下来，放到周末的时候学习。
没有人来咨询的时候，宁楚林会在前台这块不大的地方练一些动作。
反正他不会觉得尴尬，偶尔运气好的时候，会有路过的人还会被他跳舞吸引，进而来咨询舞蹈。
期末周对于广电专业大三的学生来说，就是提前放寒假，专业课已经没有需要考试的了，都是在期末周之前就交了采访或视频作业，因此舍友们都早早买了票回家，只留宁楚林一个人在宿舍。
宁楚林过年是不回家的。
无论去父母哪边过年，他都像是一个闯入者，提醒着父母曾经不幸的婚姻和这个遗留物，早几年他去老人家过年，但这些年老人陆续去世了，宁楚林便自己留在学校过年——反正学校不止他一个人，每年过年还都有饺子。
寒假不回家，正方便了在舞室学舞蹈。
学生都放假了，工作日的白天也有时间，舞室便开了集训课，集训课在周一到周五的下午，连上五天，周末的课表和之前没有变化。
江尧特意嘱咐宁楚林，让他来上集训课。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宁楚林能感觉到江尧的真诚，他确实是单纯稀罕自己的舞蹈能力，也真的想要成立一个舞团。宁楚林便不再跟江尧客套，只是更加抓紧时间学习街舞。
毕竟现代舞的底子打得好，宁楚林学街舞的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过年之前的集训课上完，他对各个舞种已经有了个基本的学习，编舞也掌握了门道。
集训的最后一节课要录结课视频，这段时间的每一支舞蹈都会录一遍，江尧正好没事就来舞室看看集训成果，顺便观察一下学生中有没有能发展成舞团成员的好苗子。
好苗子没盯上，倒是让宁楚林惊艳到了。
江尧对宁楚林的学习进度有一个预判，但现场发现，还是低估了他。
宁楚林的进步速度是超越他的想象的。
相机录的结课视频导出后期需要一定的时间，江尧便用手机录了一支舞的宁楚林直拍版本，发到一个舞者群里。
江尧：【视频】
江尧：我相中的编舞师，才学了五个月街舞，怎么样？
群里都是他跑各个比赛认识的舞者，大多是和他类似的水平，但其中也不乏大佬。
路路：怎么好苗子都让你赶上了
三范：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球儿：是不是之前老沙发的那个舞蹈视频的？
球儿：校园暴力那个
江尧：dei，我母校的学弟，我看到那个视频才把他挖我舞室来的
路路：woc，离那个视频，才不到俩月吧？进步这么大？
球儿：我酸了
看人眼光得到认可，江尧神清气爽，课后跟宁楚林说：“按照你这个进度，大四就能当老师带基础课了。”
宁楚林笑了笑：“我也不能辜负你的期待啊。”
年后还有两周的集训，宁楚林保持着每天超过八个小时的跳舞时间一直到开学。
舍友一回来，看到宁楚林都直呼他像换了个人。
其中男妈妈李文皓最为心疼：“怎么过个年还过瘦了？学校没饭吃吗？出去吃啊！”
宁楚林说：“我吃的可多了，就是一直跳舞，消耗大。”
杜旸直接上手捏了捏：“肌肉倒是没少长，应该给你去测个体脂，绝对倍儿低。”
苏方最为宿舍里最不爱运动的一个人，直接问：“练出来腹肌了没？”
“有。”
李文皓和杜旸对视一眼，一个控制住宁楚林的双手，一个直接撩开他的卫衣，八块腹肌整齐排列。
李文皓将矛头直接对准杜旸：“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都是跳舞的，怎么你就一块？”
“不错了，至少没成三块游泳圈。”苏方毒舌。
杜旸无辜躺枪。每年春季还有一轮纳新，只是这次因为没有新生入学，所以纳新规模相对较小，但街舞社仗着专场演出火了一波，纳新的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
宁楚林照例被杜旸拉去参与纳新，本来他只想当个门面坐在后面围观，但随机舞蹈的音乐一放，他就被杜旸硬推到前面去了。
怪只怪他最近太瘦，而杜旸力气大。
popping的音乐，恰巧宁楚林在舞室集训的时候学了，便跳了一段。
包括杜旸在内的许多街舞社成员都相当震惊，很难想象宁楚林在短时间内能进步成这个样子。
舞蹈的框架、质感都有了飞跃的进步。
社长在一边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江尧学长非要楚林了，确实是个奇才。”
杜旸有心想看宁楚林一个寒假不见学成了什么样子，便在宁楚林准备下来的时候把他推了回去，顺便换了首音乐让他继续。
popping，locking，krump，hip-hop都放了一遍，最后甚至放了首jazz的音乐。
宁楚林跳了一轮才下来，喘着粗气坐到一边：“累死了，别叫我再跳了。”
杜旸此时已经从震惊转为膜拜了，他能看出，有些音乐宁楚林是练过的，有些则是现场即兴，短短几个月能学成这个水平，已经不是单天赋二字能够概括的了，其背后一定付出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
“行啊你，再练练，locking都要赶上我了。”
宁楚林道：“江学长对我挺好的，一直让我去上课。”
“这学期你应该就不怎么来社团这边了吧？”
宁楚林点头：“没什么时间，周末我要去他那里做前台，平时晚上有课要去上，到专场的时候我应该能请下来假。”
“行，到时候看你时间。”杜旸很欣慰于宁楚林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他能看出来，宁楚林在努力朝着一名专业舞者的方向努力。
专业舞者……
杜旸一时间有点恍惚，这是他曾经想过，但很快就被各种学习打断的道路。
没想到最后宁楚林倒是要奔到这条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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