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陈念等于变数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赵晴等人就先行离开了，他们回去后还要对这次任务进行总结报告，以及打点那些快要赶到洛城的增援力量。
陈念和他们约定好明天上午十点见面，去特调科进行评估测试以及办理入职手续。
刚才医疗小组的人过来说，徐大娘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至于断肢重接手术则要等到回去以后才能进行。
得知这个消息的陈念，挥手告别了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他望着已经转晴的夜空，心情好转不少。
明月如洗高悬于天际，虽不见繁星遍布，但总归是晴了。
“明天结束以后，再去医院看看徐大娘。”
陈念在心里安排好了计划，慢慢悠悠地走回了居民楼。
街道安安静静，楼内破破烂烂。
那些还算幸运没来得及被感染的普通住户，现在已经不记得今夜究竟发生过什么惊悚可怕的事情了。
在刚才陈念下来以后，善后小组已经按流程进行了常规的“净化”工作。
这是特调科的手段之一。
最主要的，这是仲裁委员会的决定。
陈念回到自己的小家，先是仔细清洗了衣服鞋子上因为今晚战斗而沾染上的泥点和血迹，随后又将地面上的玻璃碎碴都打扫干净，这才坐回到床上。
今天的事，他打算和其他人格聊一聊。
......
回去的路上，赵晴和王旺依旧同乘一辆车。
赵晴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今晚她后期看似毫不费力，但实则心神已经消耗颇大，和陈念的谈话一直在硬撑着自己的状态，如今终于可以彻底松懈下来。
王旺坐在驾驶位上开车，余光时不时地瞥一眼旁边假寐的赵晴。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是不是觉得我对陈念有些反常？”
赵晴靠在座椅上，她之前就看得出来王旺对自己的行为有所疑惑。
“你一直是个很谨慎的人，但今晚却在陈念的问题上格外好说话。”
“要不是太了解你，我甚至都怀疑你被精神控制了。”
王旺打了一把方向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如果你亲眼见到了他在现场的状态，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了。”
赵晴摸向口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外套已经撕作布条给那个小孩包扎用了，不由有些泄气。
“给我拿根烟。”
王旺伸手从兜里递给她一包没拆封的香烟，又顺手将车内的点烟器摁了下去。
“不是戒了吗？怎么又要抽。”
赵晴没有回答，她熟练地撕开烟盒上的包装条，从内拿出一根放在嘴里，缓缓点燃。
“今天这起任务，让我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
赵晴慢慢地开口，烟雾萦绕间，显得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你说我们年复一年的清除这些异常和寄生体，为什么祂们却越来越多。”
王旺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弥漫在车里的烟味勾起了他的烟瘾，他顺势也点上一根。
“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断扩大招募的范围，因为只有我们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才有办法面对与日俱增的异常事件。”
“今天如果没有陈念，会死多少人？”
“我，你，以及现场的所有人，还能剩下几个？”
赵晴的语气渐渐开始激动起来，她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光是那个39号寄生体，我差点就死在里边，我还是二次异变的能力者，有用吗？”
“世界异变开始到现在，寄生体的种类一直在增加，总局那边的编号甚至已经排到了782，而且还在不断发现新的寄生体。”
“而能力者呢？三次异变以上就必须依靠控制物才能保持自身神志的清醒，五次异变的能力者最少需要两个控制物，局长代表着现如今能力者能够达到的顶峰，他七次异变，可这几年谁还见过他出手？”
赵晴狠狠吸了一口烟进去，呛的她接连咳嗽，但她此刻的情绪依旧分外激动：
“他光是为了保持自身的神志不陷入彻底的疯狂，平日里就要依靠三个控制物常年的压制！如果出手则最少要携带五个！”
“再说异常生命，真理会也好，伊甸园也好，他们哪个消停了？他们不需要依靠控制物，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群疯子变态！”
“再去看看仲裁委员会那群资本家，依旧幻想着科技伟力和金钱至上的念头，这不可笑吗？”
赵晴向座椅上一靠，声音有些愤懑和不甘：“这样下去，我们还拿什么去捍卫联邦公民的安全！”
王旺听着赵晴一连串的宣泄，沉默着没有言语。
而她刚才情绪如此激动，其实也说出了王旺的心里话。
联邦近些年将主要的重心都放在资源和未知的探索上，浑然不顾境内越来越多的异常事件发生，那些资本家和科学家天天叫嚣着要不断探寻人类的边界，结果大部分是一无所获。
“所以呢，你决定从陈念作为一个切入点，求变？”
“可你想过没有，你只是一个七号中心城的小小副科长，就算你父亲...”
赵晴挥手打断了王旺的话，她的语气格外坚定：“陈念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虽然他在战斗中表现出了一些反常的行为和话语，但是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依靠过控制物！”
“而这才是我想要招募他的最真实原因，他会是一个变数，一个契机！”
“通过他或许能探索出能力者和异常生命之间的边界，那就是如何摆脱对控制物的依赖，还能保持自身神志的清醒！”
“别忘了，他那个医生的身份，主攻的可是异常生命精神分析领域！”
王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赵晴刚才对陈念的态度上可以说是分外宽容，甚至连那些自己都能看得出来的疑点问题都不关注，执着地想要把他招募进来。
他扭头望了眼一旁的赵晴，目光里难免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自己这个老同学，一直巾帼不让须眉。
.....
“所以你的意思是，能力者和异常生命本质上都属于一类，而以我现在的状态，你最多一次占据身体的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陈念坐在床上，刚才他一股脑地问了“捍卫者”很多问题，也终于算是搞清楚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那个医生的身份。
“刚才那些人认为你最少四次异变以上，但其实你才勉强算是刚刚一次而已。”
“捍卫者”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他现在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回答陈念的问题，但除了他以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那其他序列人格呢？他们为什么很少出来？”
陈念下意识觉得这其中和自己有很大关联，但他决定还是问问。
“因为这副身体还太弱！”
“捍卫者”毫不客气的回答，他再次打开一罐可乐喝了起来，这才满意地打了个嗝。
“如果要是让序列九占据身体，超过三分钟你这个原点就得变成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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