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时钟转动

　　画面一转。
　　戴鸭舌帽的男子扛着一个昏迷的少女，沿着楼梯，来到地下区域的入口。
　　在那里有一个隔出来的小房间，里面坐着一位络腮胡大汉。
　　他有一双冰冷慑人的蓝色眼睛，手里拿着细绒布，正认真地擦拭着摆在桌上的灰白色复杂步枪。
　　那步枪又粗又长，通过管道连接着一个硕大的同色机械箱。
　　这是高压蒸汽步枪！军事管制品！
　　“贝里斯先生……”戴鸭舌帽的男子早有准备地低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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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鸭舌帽的男子进入了布局整齐,  如同监牢的地下建筑内，将昏迷的少女关进了其中一个小房间里。
　　他锁住房门，回到走廊上，提起了分配给自己的马灯。
　　就在这时，他看见另外—端的走廊深处缓步行来一道身影。
　　那身影的目光似乎能看透黑暗，没有携带任何照明装置。
　　戴鸭舌帽的男子借助马灯的光芒，发现那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
　　女子戴着棕色软帽,  身穿单薄的白色衬衣和背带长裤，穿着一双长筒牛皮色靴子。
　　脸上有几道陈日的伤疤，嘴角始终噙着残忍的笑意。
　　戴鸭舌帽的男子又惊又怕地低头，嗫嚅着出声道：
　　“凯蒂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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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男子又在富丽堂皇，金光闪耀的大厅遇见了两位男士。
　　其中一个身高一米六五的样子，身材有些发福，长相没什么特点，但目光却总是让人心惊胆战。
　　另外一个一米七十出头，鼻梁高挺，棕眸有神，但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卡平先生.….…”戴鸭舌帽的男子先向那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士问好。
　　接着又对另一个人道：“帕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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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微光洒入，男子在地下区域的入口处，又碰上了那位冷漠的中年绅士，赫拉斯先生。
　　戴着白色发套的赫拉斯瞄了眼恭敬侍立在旁边的他，毫不在意地伸出右掌，对准地下区域入口,  威严而低沉地开口道：
　　“禁闭!”
　　无声无息间，周围的感觉有了微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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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和在因蒂斯大使馆的官方非凡者是同样的能力。
　　里面不止有因蒂斯共和国驻扎的武官,  还会有“军情九处”的人。
　　这看上去完全和「猎人」途径没有关系，是鲁恩官方掌握的途径？
　　为什么这种拐卖人口的案件会和鲁恩官方有联系，难道……是默许的？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内幕。
　　艾格里呼出一口气，这件事情细思极恐。
　　从刚才的画面来看，其中至少有四个非凡者。
　　最强的应该是那位赫拉斯先生，最少序列6，甚至可能序列5。
　　能力类似依靠秩序、颁布律令……根据刚才的场景，可以初步判断，封禁另针对地下区域，没包含别墅整体。
　　这样的限制甚至可以禁止“旅行日记”的传送，进入限制的范围就相当于羊入虎口。
　　看来鸭舌帽男子灵体的限制就是出自赫拉斯，艾格里又从中拼凑出了卡平别墅的大致布局。
　　直到灵性有了消耗艾格里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卡平与哪些大人物有密切联系。”
　　画面一转，呈现在他眼前的场景是刚才金碧辉煌的大厅，一个个少女匍匐给客人送上饮料，任由他们大骂，饱受摧残。
　　艾格里在这些宾客中看到了卡平，赫拉斯先生，还有那些经常会被刊登在报纸上的大人物。
　　下院议员瓦德拉、贝克兰德警察厅副总监赛斯……以及一些爵位较低,  叫不出名字的小贵族。
　　“看来……本体是不能去到现场的,  必须发挥出自身的特殊。”
　　艾格里一边思考着对策,  一边回归了现实世界。
　　等到他回到车厢时，克莱恩和那名昏迷男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警惕的克莱恩在艾格里“睡去”的情况下，迅速回到了廉价旅馆，召唤自己的灵体将男子运送到自己的房间。
　　然后将男子的灵体直接召唤到灰雾之上，依靠密契仪式占卜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最终，克莱恩确定了想法，低声自语道：
　　“或许……不需要帮手也行。”
　　“有帮手反而会拖累我，让我不方便在危险的时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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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那名戴黑灰鸭舌帽的男子重新出现在了街道上。
　　正当他走入无人的小巷时，一张“审判”牌划破空气，坚硬得如同刀片，一下插入了他的脑门。
　　艾格里从楼上跳了下来，看到尸体中窜出一道虚影。
　　克莱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张塔罗牌上附着了灵性，因此对他的灵体也会有影响。
　　他想干什么！
　　这会打草惊蛇的！
　　两人四目相对，艾格里微微一笑。
　　克莱恩立刻消失在了原地，看来自己是非凡者身份暴露了。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光明正大的杀掉鸭舌帽男子，这会引起赫拉斯的怀疑。
　　在克莱恩看来，这是非常鲁莽的做法，又或者对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认为赫拉斯不足为惧。
　　高序列的强者？克莱恩多了一个念头，对方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神秘感，很熟悉。
　　而且同样是追查卡平，这让他想到了河边那道身影。
　　是那位神灵的眷者？
　　还有使用“塔罗牌”的战斗方式……
　　回到灰雾之上，克莱恩呼出一口气，他目前能够联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命运之轮”先生，彼得·帕格里斯。
　　拥有「无面人」能力的他，能够变换无数个身份。
　　如果刚才的是他……他应该早就知道我是夏洛克·莫里亚蒂了。
　　“命运之轮”先生……除了加入了塔罗会，还……还是另外一名神秘存在的眷者？
　　克莱恩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不是暴露了吗？
　　而且我还去窥探了那位隐秘存在，但从反应来开，祂对我，或者说对“愚者”没有恶意。
　　而且祂似乎知道这个称呼的存在，“愚者”？
　　会是一个序列名称吗？克莱恩不禁遐想。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巧了。
　　克莱恩望向代表着“命运之轮”先生的那枚深红色星辰，深呼吸了一下。
　　然后朝着其中微微注入灵性，深红星辰膨胀。
　　克莱恩准备观察“命运之轮”先生现在的情况，正当深红星辰膨胀时。
　　又是那熟悉的流水声，紧接着画面就泛起一阵银白，两道人影，一个半跪、一个端坐。
　　那端坐在岸边的身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这里投来了目光。
　　深红星辰中竟然投射出了一些银白光芒，糟了！被发现了！
　　克莱恩立刻切断了联系，停止了作死行为，“命运之轮”先生果然是另外一名隐秘存在的眷者。
　　按照他的晋升速度，他很有机会成为高序列的强者。
　　他不屑于收集“罗塞尔日记”，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过……从“命运之轮”先生对“塔罗会”目前的贡献来看，他并不会带来什么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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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回到临时住所的艾格里，又来到了“命运之河”岸边思考后续的行动。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愚者”先生的沟通，克莱恩？他果然对“命运之轮”先生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一次是通过与“命运之轮”的联系来窥探，针对性很强，之前窥探更像是通过什么进行了占卜。
　　于是艾格里灵机一动，水雾凝聚，具现出一个半跪的假人。
　　有屏障的隔绝，克莱恩看不出来这是个假人。
　　为了不被克莱恩骚扰，艾格里还借用“钥匙”的力量，直接念诵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伟大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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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得到“愚者”的回应。
　　等到岸边再次归为平静，艾格里微微一笑。
　　“不知道这一次过后，克莱恩还敢不敢给‘命运之轮’下委托。”
　　小插曲过后，艾格里将目光聚焦到卡平事件。
　　他准备今天晚上就行动，自己杀掉了那名男子，肯定会引起警惕。
　　而且涉及到人口贩卖，雅纳他们的处境凶多吉少，必须尽快拯救他们。
　　卡平的别墅接近西区，附加就是“圣风大教堂”。
　　如果引起动静，代罚者肯定会很快到达。
　　官方非凡者发现地下牢笼，对里面囚禁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拯救。
　　而艾格里，他的目标很明确，杀掉所有该杀的人。
　　杀手彼得·帕格里斯，怎么做再适合不过了。
　　之后艾格里占卜了卡平晚餐的大致时间，在晚上7点30左右。
　　“这将会是你最好的晚餐。”
　　艾格里低声了一句，随即返回了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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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身体发肤的卡平整理了一下勒脖子的领结，微眯着双眼看着前面的手下，语气缓慢的地问道：
　　“法比安死了？”
　　“是的，老大。”这位手下的语气略微颤抖，充斥着畏惧和惶恐。
　　“奥德斯，说了多少边了，叫先生，过几年，得叫爵士。”卡平又拉扯了一下勒住肥腻脖子的领结，吸了一口粗大的雪茄，暴发户气质被彰显得淋漓尽致。
　　“法比安什么时候死的？”
　　“今天下午，我叫他去东区办事，结果……他半路被人杀了。”
　　卡平怒拍桌子，吐出一口烟气，身上肥肉颤动。
　　“是谁这么大胆，黑帮？他们难道不知道法比安是我手下的蠢货？”
　　“他是怎么死的？”卡平怒视奥德斯。
　　“被一张纸牌贯穿了脑门，是一张‘审判’牌。”奥德斯战战兢兢地描述着。
　　用一张纸牌插入脑门，这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能力？
　　卡平听到描述后顿时不淡定了，四下张望了一下。
　　“赫拉斯先生呢？”
　　奥德斯正准备回答，只见房门突然被推开，带着白色发套的中年绅士赫拉斯走了进来。
　　他冷地看了奥德斯一眼，然后望向卡平：
　　“我听说你的手下死了？被一张纸牌插入了脑门？”
　　“是的，赫拉斯先生。”卡平拿着雪茄站了起来。
　　“法比拉的死不简单，我担心这会打乱你们的计划。”
　　赫拉斯看了看左手的白色手太，用笃定的口吻说道：
　　“他的死虽然不简单，但是我们还没有暴露，我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用塔罗牌杀人……“杀手”彼得·帕格里斯？
　　赫拉斯联系到了这位被通缉的非凡者，不过……他目前才是序列7，杀死序列6的贝克朗也是依靠暗杀和神奇物品。
　　不足为惧。
　　但是谨慎的赫拉斯还是有所戒备，因此没有离开别墅。
　　“那我就放心了……”卡平挤出笑容，然后对着赫拉斯低声说道：
　　“赫拉斯先生，这批货物有你喜欢的类型。”
　　见对方变迁略有松动，他继续补充道：
　　“送到那边的已经凑齐了，这是多出来的。”
　　“绅士”赫拉斯随即缓缓颔首：“让她晚上到我房间来。”
　　晚餐时分，卡平走出书房，脸上顿时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向沉默凶狠的凯蒂女士打了声招呼后。
　　紧接着，戴有白色发套的赫拉斯进入了餐厅，对每一位用餐者微微颔首。
　　长相老气的帕克喝了口餐前酒，示意卡平入座。
　　卡平坐到自己位置上，端起酒杯示意众人，面带微笑地喊道：
　　“风暴在上，让我们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狂风大作，仿佛即将有风暴降临。
　　这个时候，悬于大厅的古典时钟转动，停在了7点2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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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伍德区的某家廉价旅馆内。
　　做好了伪装的艾格里掏出了从史蒂夫尔哪里买到的金壳怀表，看了看具体时间。
　　然后迅速构建了封闭的灵性环境，封锁了房间。
　　做完这一切，艾格里迅速布置好祭台，沉声念诵：
　　“我！”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时代之外的命运，银河边缘的守望者，执掌混乱的轮回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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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里当即旋转了一圈，来到了命运之河岸边。
　　看到面前那目标神秘符号的虚幻大门，他并为着急踏入。
　　将“影子”缓慢带到手指上，用灵体容纳了“旅行日记”，还有一副塔罗牌。
　　他又望了望桌上的那枚海风图案的胸针，郑重的将其戴到胸口。
　　艾格里顿时感觉到了暴躁，内心莫名其妙地充斥着愤怒，不由地骄傲，轻视一切。
　　他戏谑一笑，已经晋升序列6的他，加上众多强力的神奇物品，以及本身强大的灵性。
　　今晚除非有高序列的强者在场，不然……没人能逃。
　　最后，他看了看“海风”旁边的那张“命运之轮”牌。
　　然后不自觉地拿起，让灵体包裹住它。
　　突然艾格里感觉到了自己的灵体变得更加强大，仿佛拥有了血肉。
　　他周围随之弥漫起银白色的雾气，这雾气贴着艾格里的表面，一身白袍浮现，白发逐渐拉长披于身后，眼眸清澈，仿佛审视着一切。
　　当！
　　一声钟响。
　　紧接着是齿轮转动的声音，艾格里的身后一轮时钟旋转成形。
　　整条“命运之河”顿时平静了许多。
　　现在的艾格里，仿佛就是命运本身，是即将审判众人命运的
　　命运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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